西藏
喜玛拉雅离天如此之近
我离喜玛拉雅如此之近
雪山白云离纯净美丽如此之近
我离雪山白云如此之近
草原湖水离乐土如此之近
我离草原湖水如此之近
冻溺的羔羊离圣洁如此之近
我离那羔羊如此之近
在高原，幸福离你如此之近
而我，离别样的你如此之近


（“小片”敬请期待）


节目预告


下一节：《逐驴希夏邦马峰下》
D8:10月4日。
萨嘎－佩估错－希夏邦马峰保护区－岗嘎（老定日）－珠峰大本营


一早黑咕隆咚，从萨嘎临街的、有着长长走道的旅馆出来，江才把我们带到他昨天晚上预定的小餐店。
一帮人西里呼噜地喝下白米或红米粥，随意要了菜包、肉包和水煮蛋。上车，黑漆漆的，望希夏邦马峰方向而去。除了两道贼亮的车灯光线，几乎看不清四周的事物，不知不觉中过了雅鲁藏布江，向南而去，可惜错过了许多山和水组成的风景。只觉得一路颠得很，差点没震出腰椎间盘突出。




气温接近冰点，空气清冽，呼吸舒畅。慢慢地，天光从深黑到浅灰，辨得出簇簇雾气缭绕。




约2小时后，车子爬过一座高山，江导提醒大家：前面的雪山就是希夏邦马峰了。




大家突然状态切换，由昏睡百年状转向睡狮猛醒状，打了鸡血似的，满血复活，哇哇叫着，操起“家伙”，纷纷下车。




这时，大约是8点前后，太阳刚从东边升起，照亮了右前方的雪山和左前侧的佩枯措。天空湛蓝，湖水幽蓝，牧草浅黄。这是我一生中，看到的第一座8000米以上的山峰。

节目预告


下一节：《珠峰的星夜和日出》

岗嘎镇被318国道东西横贯而过。大约正午12时，我们到了珠峰保护区内的这个小镇吃午饭。司机贾师傅开车去修理了。无论大小毛病或毛病有无，去珠峰对机械也是一种挑战。

小镇在阳光下，热闹而繁荣。街道两边是一色的藏式店面，鲜艳热烈的藏族风格彩绘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跟西藏其他地方的城镇一样，多得是小饭馆。街头卫生介于整洁和脏乱之间，垃圾不多，还过得去。不过，像西藏的所有地方，空气总是非常洁净的，没有内地城镇那种油烟味、阴沟臭气或雾霾毒性刺激味。正是旅游旺季，门前空地上停满了各种越野车和大大小小的客车。大约是高海拔的缘故，游客都懒懒的、无精打采的，正好克制了中国人无论何时何地特色明显的大嗓门。因此，我喜欢到西藏来，这也是原因：静和净，还有一点点敬。

一下车，就有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缠着我，向我讨钱。我最怕纠缠，也不忍心拒绝小家伙的小要求，并察觉好像也没有其他像他一样能造成麻烦的小鬼，于是掏出一元的纸币给了他。等我们在屋内坐定，有同行的驴友说，不要随便给钱，这样的好心不一定正确。我笑笑，强调自己只是为了摆脱麻烦。

麻烦说来就来。那个小男孩，另外还有一个稍大的女孩和一位老大妈，这时跟着我们进来了，还是要钱。人们给的少，沉默拒绝的多。纠结，纠结，非常的纠结。——这也是旅途的组成部分。

吃完饭，我们出了饭馆，有的站在阳光下，有的呆在阴凉处。一位伙伴讲：才刚，有人给那小男孩一角纸币时，不知是觉得给少了，还是感觉自尊心受了侮辱，他把一角纸币三五下撕得粉碎，一边似乎诅咒着，一边把碎片抛撒了出去。大家听着，一边沉默着，没有言语。

过了一会，大家谈起另一个话题：一对大约刚结婚的新人在饭馆宴请战友们。大家都觉得有意思：这么简朴的场面，这么简单的菜肴，这么热烈的场面（考虑到军人的形象和外来的客人对海拔的不适应），这么真挚的战友情，这么浪漫而又贞美的爱情。更有意思的是：新人一方的亲戚大约熬不过战士们的热情，或是被他们的真情感动了，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喝下了不知多少啤酒。因为我们进饭店时，他们已经早开席了。我们在外面等了一小时多，那保驾护航的亲戚，去了六趟洗手间（隐去，为尊者讳），始终没有投降或倒下。每次都摇摇晃晃地出来，摇摇晃晃地回席，如走在云端里一般，飘飘如神仙中人。

贾师傅修完车，约下午2点，我们上车向珠峰绝尘而去的时候，他们还没结束的意思。

节目预告


下一节：《珠峰，您好！再见，珠峰！》
只要想想你正走在去向世界最高峰、地球第三极的路上，还有什么艰难险阻能平复你的兴奋之情呢。


岗嘎镇有一个观景平台，没有云雾的时候，也能望得见我们在乃龙乡所见到的几座雪峰。


从岗嘎镇到珠峰是去珠峰的西线。翻越加乌拉山口的线路是东线，正在扩建，要硬化路面。——以后不用像现在一样受罪，这一切会不会改变？


司机贾师傅告诉我们到珠峰还有90来公里，顺利地话大约走4小时。OMG，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呀。真是望山跑死马！


我一直坐在车子的末排，因此一路颠来倒去。这路是卵石路。最好的情况是车子在上面抽搐似的震动摇摆，遇到土坑或溪沟时，就猛然地弹跳起来。急转弯是家常便饭，要不是师傅开得缓，非得从车子的一边甩向另一边。对向来车时，会车更得叫绝：你不是感觉要滚下河沟里去了，就是担心两车要来个兄弟情深式的磕碰。


过了多少坑洼，跨了多少沟曲，转了多少急弯，爬了多少山岗，走了多少山谷，路过几座村落，见到几群牛羊... ... 那些颇具视觉冲击力的风景，在满怀渴望的过度期待中，渐渐让人感觉麻木。6点多，山谷里阴影斜侧，我们到达珠峰检查站，大家的激情已是强弩之末。


童年起就念念不忘的珠穆朗玛峰，就这样静穆地，静穆地，颇具神性地端立在我们面前。

这一天，似乎是人生中
印象
最
深刻
的一天。大有古人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的淋漓感受。


正是旅游旺季，珠峰检查站堵满了车辆。有空的地方，车子就插上去。原本一列纵队变成了四五列。时间一点点逝去，为了亲近晚霞中的圣山，人们的耐心在一点点消耗，争先恐后的，希望早点过检查站。


越急越慢。上下车辆3次，我们才通过检查。


在等待的半个小时之间，人们在警戒线前不顾疲累、满怀兴奋、默默无言、崇敬无比地瞻望着雪峰。


在暗淡的山谷的尽头，就是银光四射的锥形巨峰。西斜的阳光已经在东面或北面的山腰上投下阴影。光线在山坳间错综反射，阴影或浓或淡。


右侧山谷间，晶莹的绒布冰川奔泻而出，直至消失在一道冰碛堤前。左侧的矮峰，一侧亮白一侧暗淡，一阴一阳，山脊犹如锐利的锋刃。


变幻的絮云，在东风的吹送下，缓缓地、不疾不徐地漂浮过峰尖。当山尖在云中出露的短暂时刻，人群在期待中不由自主地发出欢欣的叫声，接着就是一片咔嚓咔嚓的快门响。


警戒线挡不住人们的激情，不少人越过那条挂着彩旗的标志线，向前去了。——激动无法言喻。总有个别摄影发烧友抱怨或呵斥那些因一心向前欲独占最佳角度的GG或MM。


一辆蓝灰色的中巴在蒙蒙尘土中驶向珠峰大本营。

一只黑色的雄鹰，在云间，展翅飞过我的镜头。

                
是有人要求看到灵魂吗？
　　看吧，看你自己的体态和面貌，人物，实体，兽类，树木，
　　奔跑着的河流，岩石和泥沙。
　　一切都紧抱着精神所感受的欢乐，然后又把它们放松，
　　真正的肉体又怎么会死去，被埋葬掉？
　　
节目预告


下一节：《向晚的珠峰》
在珠峰检查站上上下下3次，约半个钟点后，贾师傅驾驶的30多座旅游大巴，弹跳并摇摆了10来分钟，带我们来到了珠峰宿营地。

宿营地位于山谷中间一条小河的右岸。靠河一列长方形大帐篷，靠山脚也是一列，中间就是停车场了。10月国庆假期，旅游旺季，到处停满了车，多的是人。我们的大巴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


江才导游笑着告诉我们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晚上住的帐篷还没落实。江才的笑是他的秘密武器，一路上让我们没有一点脾气。他建议我们直接去珠峰登山一号大本营，等回来再进帐篷休养生息。


大约海拔太高了吧，不知队友和其他人怎么样，反正我是有些晕晕乎乎、慢慢吞吞的了。


在环保车等候处附近就是珠峰邮局——一个小型帐篷。看样子那服务员是想下班关门了，好些人还等着盖邮戳寄明信片。我本想给亲人、朋友寄张纪念明信片的。这架势就不再起意了。


太阳已经西斜得厉害了，整个山谷已全是阴影了。去一号大本营的候车处的队伍还在不断补充。看着从上面回来的游客，等待越发让人心急。


不知是我听错了，还是游侠客名气大，突然我听得前面拉警戒线的藏族管理员喊道：游侠客的，上一个。游侠客的，上一个。我一阵快跑，上了已启动的那辆中巴车。车上没有其他游侠客的旅友啊？！


中巴车沿着山谷间蜿蜒曲折的土路，走了10分钟吧，就到了一号大本营。首先见着的就是珠峰大本营标志碑和碑后的一个冰渍丘。珠峰隐到了丘后面。


下了车，一个藏族小伙子叫我们集中一下。大家不耐烦，不知道他要我们做什么。看看人差不多齐了，他才告诉我们：一、不要跑到山丘后面的警戒红线那边去，危险；二、七点钟必须在此乘车下山，否则危险。


没等他讲完，大家就散了。拍纪念照的拍纪念照，爬土丘的爬土丘。我急于看看夕阳中的珠峰，于是冒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危险，停了两三回，算是比较快速地爬上了三四十米高的土石丘。丘顶上是一个经幡阵。各色鲜艳的经幡在暮色中哗哗地喧响。


前面，更近了的珠峰在山谷暮色的衬托下更形清晰亲近，诱惑你不断趋近。大概是10月的夕阳冷了的缘故，还是角度不佳的原因，大家等了很久，就是没有等来“夕照金山”的美景。


等到同车的驴友上来，我已经为多位帅锅和美眉留影出手相助了。刚才那藏族小伙子也已爬上土丘，对着我们威逼劝诱好几回了，仿佛苦苦哀求我们该下山了。但显然他黔驴技穷，几乎没有人听他的。这倒让我对他产生了些许同情和惭愧。


后来，看看暮色已染上珠峰，再想想那小伙子自行步行下山的可怕警告，我们决定回宿营地了。


下山候车的队伍又很多人，又是心焦。这真是中国特色的事情——时时处处都人多为患，在这海拔5200多米的珠峰下也不例外。当一辆中巴驶来，队伍开始骚动，队伍后面的人准备涌上前来。


这架势，队伍前面的我，灵机一动，大声喊道：汉族兄弟姐妹们，别让藏族同胞看咱们的笑话啊！


我的那个乖乖，这一声喊出人意外，居然发生了不小的作用。汉族兄弟姐妹们终于意识到了有必要在藏族同胞面前显得“斯文在兹”。——这是我这次高原行中最最得意之作了。


我终于顺利、轻松上了车。一路下来，见着有独行的男子、孤单的女子、浪漫的情侣、三五成群的驴友，在半月底下步行下来
。

节目预告


下一节：《帐东——央珍》


江导、贾师傅、随车的多吉警员把我们的大巴停在了定下的帐篷旅馆前。空间密集恐惧症让我至今都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见缝插针似的搞定这泊车难题的。


当我撩起厚门帘时，眼镜蒙上了雾气，迅即一阵混杂着人间尘世味道的温暖拂过了全身。


两盏节能灯乳白的辉光，晕染出两团淡淡的潮气，昏昏沉沉地照遍了五六米见方的帐篷旅馆。身体决定了欲望，欲望决定了思想。我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藏式沙发和通铺上整齐堆叠着的绒被和藏式毛毯：身体太渴望休息了。


西北角进门处右侧是一张简易沙发，沙发前摆着一张藏式矮桌。西南角是一处通铺。北边又是一张沙发。东边一溜通铺。东北角是通厨房的角门。北边坐北朝南还是一张沙发。奇异的是这主位的右侧是一个储满水的大塑料桶，左侧是摆放着盘碗的木柜子，看不清什么漆面。沙发和通铺上有坐垫和垫毯，干净柔软舒适。


棚顶和四围用藏式风格的织布装饰过了，在檐壁交接处还垂了一圈密褶的香布。红的、黄的、浓绿、深蓝，颜色一如藏饰的温暖。四周的饰布后面还衬着一圈挡板，既挡风又方便依靠。


当中设了一架铁制藏式炉灶，烟囱直通到帐顶外。小小的炉膛中干牛粪燃起的火正旺，水壶在咝咝冒汽。


奇怪的是，我怎么就记不得地面是什么铺设的。只记得平整干燥。后来看到照片，才仿佛依稀觉得就应该是化纤地毯铺的，上面肯定粘满了我们的鞋底从外面带进来的冰川石粉和石英沙粒。


身体对床的渴望差点使我忽略了头顶横绳子上悬着的藏式手串、角梳、项链，玉的骨的，各色各样。


这一天，从漆黑的黎明时分到阴冷的沉沉夜晚，从海拔4000来米的雅鲁藏布江边，到5000来米的珠峰脚下，此刻，你除了希望有一个暖和的空间之外，还需要什么奢侈的多余的欲望？

很久了，我一直想着要写一写珠峰宿营地帐篷旅馆的藏族姑娘央珍。


驴友们陆陆续续地从一号大本营回来了。又饿又冷又累，加上多少有些高原反应，说话都费力。


当央珍拿着纸笔，站在我们中间，仔细地询问我们晚上吃点什么的时候，她简直就是女神，最最好的女神。其实，能选择的食物也不多，有面条、炒饭和青稞糌粑。她用纸笔主要是为了记下不同食物的份数。


每人要的晚餐弄清了以后，央珍转到用作厨房的小帐篷去了。我们围着火炉，喝着江才搞来的酥油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奇怪，没多久，央珍就接续着给我们上面条了。在珠峰脚下，这15元1碗的面条，你不得不说，这可能是你吃过的最价廉物美的面条了。机制面条洁白软滑，还带点劲道；浅酱色的面汤鲜香可口；打尖的是一个熟得恰到好处的煎鸡蛋。


大概是被央珍的利索劲儿搞糊涂了，我们就问她：还有谁跟她一起在经营这个帐篷旅馆？她说就自己一个人。于是我们都有些惊讶和敬佩。我们还问出了她的老家——十几里外的村庄，家里好像还有个兄弟。现在想来真是冒失——突然我们中有人问她：那你的孩子谁带着？“我还没结婚哪。”她咕哝道，仿佛泛起了羞色。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像是为自己的唐突解围。央珍也抿嘴笑了，很纯洁的。


正是珠峰旅游高峰季节，我们男男女女十六个人今晚只能挤在央珍的这个帐篷里过夜了。


临睡前，我到外面去转了下。实在是冷，我就赶紧踩着卵石深一脚浅一脚地回来了，什么珠峰月夜，星轨摄影，统统都没了兴致。睡觉。


大家边开着玩笑，边准备熄灯休息。我基本上是和衣而卧，因此顺手拉了条藏毯盖在身上，想着多留点被子、毯子给驴友们用吧。


大家都躺下以后，央珍一边嘱咐大家不要受凉，一边检查被毯是否够用。检查到我时，央珍好心地嗔怪起来：这怎么行？要冻坏的。我说：没关系的。她没说什么，从我身边走开了。一会儿，她抱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又回到我身边，一定要我把毯子换成被子。


这一夜，说实在的，没怎么睡好，但心里一直是暖暖的，因为这帐篷旅馆的主人央珍。

想想真是奇妙。9月26日，从“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称的杭州出发，乘机到号曰“四大古都之首”的西安，在咸阳国际机场国际候机厅睡了一宿。


D1:27日拉萨集中日。早上转机，经停西宁，过午不久，再次抵达拉萨贡嘎机场。去年经停成都，同一目的地的到达，仿佛就在昨日。


西藏是幻美之地，是错觉之地。部分地来自于高原反应，根本的乃是你的所见，大不同于你在人群蚁集、货品辐辏、尘霾妖娆的繁华喧闹之地。一切简单澄澈起来。


旅行带来新意，而且可能刻骨铭心。西藏就是。

贡嘎机场还是那么亲切：四周灰褐山峦的锯齿状折线，在净透的空气里，被蓝天映衬得一览无余。高原的秋风微微吹过，捎带着雅鲁藏布江水气的味道。除了洁净还是洁净。所以，乍一抵达的旅客会忙不迭地留影。


西藏的变化比人们想象得大。虽只隔一年，机场到拉萨的公路就似乎改道了，原来绕经曲水县城的公路，直穿隧道取直了。


阳光还是那么霸气，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白，空气还是那么干净，从海底升起的山峰还是那么雄峻，已经收获的青稞田还是那么无私养人，沙洲或路旁的白杨树黄得耀目，绿得沁人，牛羊安闲，人们淡泊从容喜悦。


当你不期然望见那红白分明的宫殿矗立在由灰色建筑屋顶构成的天际线上时，拉萨就不远了。


拉萨还是比较喧闹的，比想象中繁荣得多。机场大巴停车场就在布达拉宫东南边一个院子里。


我们团队的集合地是3里地外的金蕃酒店。我决计省钱，就绕过了藏族小伙的三轮车和藏族大哥的出租车，坐公交在宾馆门口不远下了车。拉萨的公交似乎还没有普及用普通话报站名。


安置好行李，趁着时间还早，我坐公交去色拉寺。色拉寺以僧人辩经闻名。上次不及去，于是这次补上。在车上问路时，有一个小伙很热情地帮我指路。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汉人，后来才知道他刚大学毕业从成都回来，正在找工作。别过藏族小伙，我就到了色拉寺山门脚下。

色拉寺卧藏于巨石峥嵘的色拉乌孜山脚下。如果还是传说中的色拉野玫瑰寺或色拉冰雹寺，那该是更大有可观的了。


一路风尘，颇觉萎顿。从山脚向上，经寺前广场，到山门的路，对生活于平原地区的人来说还是费力的。


进山门后，沿着倾斜的坡道继续向上。两边是僧人宿舍的扎仓康村。站在院子外望进去，安静神秘而神圣。那气氛既掀起你的好奇心，又抑制着你一探究竟的本能。你会担心打扰了谁或什么事物，毁了这肃穆中光明与阴影的和谐。风吹过，门口和窗口的香布安然地拂动，好像知道你来了，雍容而亲切。


不知不觉中到了措钦大殿。得从左侧的偏门进去，再经过一条狭窄的甬道，右转到大殿。在大殿中可看的有很多，但对于佛教门外汉来说，总是懵懵懂懂，因之恭恭谨谨。


从大殿出来，猛然被藏地的日光晃得眼花。藏族同胞似乎很享受这阳光，走累了，随便找个地儿坐下来，安静自足地盯着眼前的虚空或远点的树木、房屋和游人。天气也真是好到无语，天蓝翻了，云走云停，风起风过。


我在树荫下默默站着，如果不是人们都向东边院墙的侧门涌去，就这样也很好。


这是辩经的专用院子。走道圈起了不规则的场地。地面新铺了小石子。有世俗的小伙子维持秩序，阻止游人踏入树木掩映着的中场。


辩经开始了。僧人习惯了被观看，紧要处高声叫嚷，
顿足
击掌，甩动念珠，
拉袍撩衣，来回踱步，很有影视剧中
律师的咄咄
声威和戏剧中小题大做的夸张架势。
很热闹，很有趣，很新鲜，怪不得成为游人在拉萨的一道念念不忘的风景。
从下午四点到六点，辩经一直持续不断，中间大约有短暂的休息和调整，可外人不太看得出门道，只能看个热闹。我跟一个管理的小伙子多聊了会儿。他普通话讲得不错。




当辩经结束，我随着僧人和游人一起出了院门，顺坡道下来。本寺的僧人陆续消失在寂静的扎仓中。好些大概外寺的僧人，钻进本田SUV或国产面包车，匆匆地离去了。本想再去找找有意思的看点，但人也确实累了，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就慢悠悠出了山门，下到公交站。拉萨的交通晚高峰来了。


回到集合宾馆，我的室友也到了。他上海人，也是第二次进藏，年纪稍大我一些。


原来还想去布达拉宫广场或大昭寺八廓街看看，因着一怕累坏了误事，二想也去过了不必太过牵挂，就呆在旅馆养精神了。


奇怪的是不像去年，游侠客的领队让我们在宾馆集中，告知注意事项，而是接到了一个声音很喜气、汉语稍生涩的电话，说：我是江才（开始我以为他姓张名才），是你们的导游，欢迎你。今天不集中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些起来，争取七点半出发。如此云云，我习惯性地回答：嗯，好。


一宿无话。

我的面容已模糊


我的肉体在地上

我的灵魂已高飞

过路的人呐

请为这流动的翡翠歇一歇脚

我的牺牲和奉献委实太过卑微

D3：9月29日。
日喀则—萨迦寺—拉孜—萨嘎
早餐后从日喀则出发，前往萨迦寺。萨迦寺从建寺至今已有900多年历史，用象征文殊菩萨的红色，象征观音菩萨的白色和象征金刚手菩萨的青色来涂抹寺墙，所以萨迦派又俗称花教。后经藏刀之乡拉孜县向西到达萨嘎，途径
牛湖
，湖虽小但湖水格外清澈。
江才看来善于干地下工作，总是一早黑乎乎的，就叫我们上路。革命就是要豁得出去，有地主老财周扒皮半夜鸡叫的劲头。



大约是起得太早，毕竟是高原旅行，当贾师傅把车开到318国道上海人民广场至拉孜5000公里纪念碑的时候，大家对江才下车拍照的建议麻木不仁了。看来驴友要名副其实也不容易。

差不多10点钟，我们到了萨迦寺。



萨迦寺位于南北向的一条沟谷中。如果穿越到元朝时，八思巴国师在世时，那这景象真不好想象。

从东向西是缓坡的八思巴路。我在街边的小店要了一小暖壶酥油，准备捐给寺庙。没想到，藏族店主和蔼地告诉我：先拿去吧，转回来再付钱。这生意这样做，我倒是从未遇见过。

寺庙很有特色，寺内也颇多可观。只是藏传佛教与汉传佛教有诸多差异，多了反而记不住，而且总是和这个那个寺庙混起来了。

碰到两个自青海来的僧人，很友好。

这一天，是风景最平淡的一天，特别是对不是第一次进藏的游客来说。但有了萨迦寺，也就不坏了。


从萨迦寺回到318国道上，经过拉孜县城，向西到了雅鲁藏布江边的查务乡，318国道南向而去，我们走上了新藏线219国道，过了雅鲁藏布江，一路向西。


不久，下午2点，在路边停车，就是小小的牛湖。

拉孜县与萨嘎县之间是昂仁县，位于雅鲁藏布江及其北边的支流多雄藏布之间。过了昂仁县有个叫桑桑镇的地方，被219国道穿过，我在地图上看到它，总感到亲切。我总觉得这一天的中饭是在这个镇子的某个小饭店里吃的。那天很多人和我们一样在临街的一家小饭馆里吃面条。我还研究了墙上贴着的西藏旅行地图。然后出来看这小镇的风情。小镇正在改造，到处是脚手架。几个外国人正弯腰钻过脚手架准备进店用餐。我东西走了一小遭，在向南的一处路口，豁然看见了远方的雪山，白亮亮的。

当我们入住萨嘎镇西边简易的民宿旅馆时，由于一路走走停停，天已经很黑了，风刮大了，还下起了雨，穿着冲锋衣还是感觉冷。高原就是这样，昼夜温差大，通常夜雨昼晴。


什么都简易：旅馆的院子是简易的，客房是简易的，饮食是简易的，你的心思也不得不简易起来——有钱也没多余的心思力气去折腾。
D4：9月30日。萨嘎-仲巴－帕羊－公珠错－霍尔－玛旁雍错（日落）
早上，江才还是一如既往，一往直前地早早让我们起来了。西藏比沿海大约差了两个时区，在老家正常的早起时间在西藏就显得有些早了。


因为所住的地方实在简易，江才昨晚就给我们在其他地方定了早餐。


虽然早餐很简单，但游侠客的作风还是不错的，大家很少不满意，并且用餐的时候总是比较开心，不太计较什么。


上车后，就继续沿219国道向西偏北方向而去。要过日喀则的萨嘎县和仲巴县，进入阿里地区的普兰县。


第一次进藏的几个小伙伴，总是不餍足地，似乎要把所有的场景拍下来。特别是江苏来的小伙，时不时拉开最后面的通风窗，一边叫头痛，一边顶着清晨呼呼的高原冷风，拍些在我看来无甚精彩的风景。这害苦了我，让我养精蓄锐的策略无法很好地贯彻到底，但我也只是心里叫苦：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贾师傅开了个把小时车。东边有云，挡住了阳光，但天光已大亮。大家说要歇一下，拍一下这高原上的云。看来这云有点意思。

萨嘎早晨，高原的低云，比影视剧中天堂的人造云雾强多了哈。此处可以有女神和孤独的英雄，可以有神话。

车子又向前开了40分钟。这次是江才主动提出停车观景。我在车上前后左右环顾了一下，觉得没什么景致，止不住好奇江才卖的什么药。


原来是又回到雅鲁藏布江边了。这地方昨晚上下了一阵轻雪，洁白的雪残留在江边沙岸的黄草地上，斑驳地披覆了对岸的山包。阳光透过云间，斜照过来，有了丰富的色彩和影调。而江水静静的，微漾涟漪，像一面光亮的铜镜，对称地映出了岸上的景物，徘徊着天光云影。


看来江才还是挺会审美的。大概受了美的吸引，游客们钻过了路边隔离栏的铁丝网，都争着凑到江水边去了（此处要略去否）。


原来人生追逐的是一个幻影。啊哈——

一帮人好容易上车。开了不到10分钟，不知是谁发现了两只正在江中浅滩觅食的黑颈鹤，像是有了伟大发现、创始发明似的嚷了起来。大家又停下来观鸟了。这活动还真多了去了。

告别了黑颈鹤，大约半小时后。我们已经爬上了萨嘎县与仲巴县的界山山口——差80米就海拔5000的突击拉山口。


站在山口回望，正是雪后澄澈无垠，看得见远方水汽接云。而西望去路，则一无所见。下山的公路浸没在漫山满谷的牛奶般的纯白云雾之中。

突击拉山口的灰兔

贾师傅小心翼翼的驾车下了突击拉山口。雪后，喜马拉雅山脉和冈底斯山脉之间的雅鲁藏布江上游谷地清晰无比地展现在我们眼前。天蓝，云白，风清，草黄，土地平旷，山脉相拥。


大约一个小时，11点20分，我们已到了219国道边拐向北面不远处仲巴县城的岔路口。


一个藏式的红色门坊立在岔路口。

仲巴县城离边境线不远了，因为向南望去，在辽阔的草原尽头，雪域喜马拉雅山脉就静静地浮现在云端。



大约12点钟，我们在路边停下来。雅鲁藏布江边的仲巴沙丘到了。

继续向西北行40分钟后，大概在帕羊镇附近，看到一处沙丘和湿地并存的景观。

大概在帕羊镇吃了午饭。下午2点40分到了霍尔巴乡地界，看到了路南边风和日丽和路北边黑云压城并存的奇景。

下午3点半到了日喀则地区仲巴县和阿里地区普兰县的分界。天下起了小雨，刮起了风。大家很高兴，终于抵达阿里地界了。

进入阿里地区普兰县境内不久，就是马攸木拉检查站。这一路边境检查站几乎每县都有，既为边境安全，也为限速限乘。就在这时，风、雨、雪突然加大了。天黑乎乎的，雨雪交加，能见度低到不能行车。边防站的士兵们放下了放行的栏杆，禁止我们前行，上马攸木拉山口。我们都有些担心，要在这野地里过夜了。士兵们的劝导更是让我们紧张，怕今天过不了这地方。还好，大半小时以后，雨雪停了。士兵们开始放行。



大约是被这雨雪所带来的阴沉天色和紧张心理坏了兴致，我对海拔5211米的马攸木拉山口一点也没有了记忆，连一张照片也没拍。我确确实实想不到会这样。因为在游侠客网站里，这马攸木拉山口因当年朝阳所带团队中的上半身裸露的XX五壮士在此留影而名扬游侠客驴友圈子。我没想到会这样，也不记得当时同行的驴友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一个记忆的黑洞。




（下节马上到神山圣湖）
我现在想，可能是因为朝阳他们那次正是雪后初晴，五位GG激情勃发，那集体的拗造型设计像是强烈的聚光照亮了舞台，让马攸木拉山口亮了。由此可见，哲学上讲的人的能动性的重要。存在先于本质，本质允许人们创造。哈


过了山口不久，就见到东西狭长的公珠措。离公路有些远，隔着一大片草地，望过去似乎没有特别之处，只是听说四周多野生动物。对此，大家还是有兴趣的。


果然，就在大家感觉有些失望的时候，在我们右手边的山脚下出现了一群藏野驴。
不少藏野驴星散在草原上。

又一群藏野驴

翻过一道山梁，又见藏野驴，在两户藏族人家前面。我们的车成了公交车，停停开开。走走停停。

下午6点半过，随着谷地两边的山峰越来越雄奇，我们知道“世界的中心”——冈仁波齐和玛旁雍错已近了。


当纳木那尼峰和玛旁雍错在公路边隐隐约约出现时，大家急着要下车，江才却按兵不动了，要我们听他的：现在赶去即乌寺，不要错过夕阳中的圣湖风光。真是在家听老婆的，在路上听警察的，在单位听领导的，旅游得听导游的。


大家一路激动着，直到来到一个小山坡下。这时8点钟了，太阳正斜斜地照着我们面前的这道山梁。江才说爬上去，上到顶上的屋子那儿，就是圣湖好风光了。


大家将信将疑，又有些力不从心，毕竟爬到坡顶有千把米路。这么高海拔，平路都吃不消，何况要爬坡。


大家慢慢悠悠，走走歇歇地爬着长着稀疏杂草的沙石坡。真是有苦说不出，但有了圣湖的诱惑，这路不走也得走，看在已经支付的钱上也要往上走。何况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啊。

[知识链接]
以神山岗仁波齐和圣湖玛旁雍错为核心的阿里神山圣湖旅游区，位于西藏自治区阿里地区普兰县境内。




神山圣湖地处岗底斯文化圈腹心地带，这里既是历史悠久并传承至今的西藏本土宗教苯教的发源地，同时也是神秘的青藏高原古国“象雄”及“古格”的核心地域。




数千年以来，因“世界屋脊之屋脊”所致的地理优势，神山圣湖区域与周边包括古波斯、古印度、古代中国内陆及青藏高原腹地等在内的古代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彼此在宗教、语言、医学、艺术和文化等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时至今日，神山圣湖区域仍被苯教、藏传佛教、印度教以及耆那教共同认定为“世界的中心”，每年，来自四面八方万千虔诚的信众们，仍不辞艰辛地前往这里朝圣。




独特的高原神山圣湖交相辉映的自然风光，世界重要古文明中心和朝圣地之人文渊源，为神山圣湖旅游区在现实和心灵两大层面上，都塑造了难以企及的世界级高度。
——来自网络
如果没有搞错，我是第一个爬上坡顶的。


圣湖就这样一览无余地、静静地、深邃地、神秘地、幽蓝地、宽慰人心地、委婉地、素朴而庄重地、在夕阳光下温暖地，呈现在你的眼前。对岸的雪山低昂，云遮雾绕。西南边是纳木那尼雪峰的阴面。脚下是湖边的沙地，散布着些简易的住屋。暖黄色的山丘一直向东北延伸而去，直至冈底斯山脉脚下。


等我转到在晚风中呼呼作响的经幡阵的北边时，突兀中看到西北面那因久经阅览而熟悉无比的山形时，我脱口而出：冈仁波齐，冈仁波齐。




随车的安全员、警察多吉也说要为母亲在神山下祈福。我以为队友们还没上来，所以，就开始大喊（有些失控）：多吉，多吉，冈仁波齐，冈仁波齐。


多吉和其他队友应和了我。我才明白，他们已到了经幡阵的西北侧，反而先我观赏起神山来了。


我们下到湖边的藏家简易家庭旅店时，天色已经昏暗。


江才和我们一起动手煮起面条。这旅行，特色到家了。
钱小哆 发表于 2015-6-12 16:47
因为嫌累赘，这次都没带70-300“狗头”，只有尼康18-105。失策了。总有失算的时候。不过开心就好。感受一下不同的旅途就好了。焦距不足，我用体力补足了些，就是接近接近再接近。当然回来后再使用一些后期。后期怎么样不说，在西藏，风景人文的底子那是没的说。
在玛旁雍错湖边，食宿条件是艰苦了些，但还是能挺过去的。并且随着时间的蔓延，硬件和软件肯定都会改进的。


我发现只要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而且所有的诗意和神圣都将稀薄。


上海来的一个小伙和江苏来的一个小伙，因为一样着迷摄影，成了好朋友。他们折腾大半夜去湖边拍星轨，半夜回来说冷得实在吃不消。他们没有欣喜若狂，我猜是没拍到好片子。

D5:10月1日。即乌寺－拉昂错－巴尔－扎达土林

一早，江才破例没有叫我们早起。但大家起得比以往还早，7点30分不到，相当于老家5点多，驴友们大多都已起来了。我不记得当时亮灯没有，有也是昏暗的。牙也没刷，先出门，到湖边等日出。

从湖边回来，已经9点钟了。从塑料桶舀了点冰冷的水（应该是圣湖水）到屋外沙地上刷了牙。喝了稀粥，还是面糊，记不清了。江才在捏青稞糌粑。我懒得学做，又怕粘手，就向江才要了两小团吃。


路程不多远，10点刚过，到了拉昂错。湖水深蓝，不似玛旁雍错，风浪也大些，颇不平静。东南角的纳木那尼峰在云中，倒别有姿态。

10点50分左右，从拉昂错回转到了玛旁雍错西岸的观景台。冈仁波齐、玛旁雍错、纳木那尼争奇斗艳，风光无限。江才还给大家准备了风马旗和经幡。大家在经幡上写上亲朋好友的姓名，然后将经幡系挂在经幡墙上。彩纸的风马旗也陆陆续续地扬撒起来，在风中飘飞。


大家也是醉了。

观景台所见冈仁波齐

观景台所见纳木那尼脚下的玛旁雍错

咸鱼咸鱼 发表于 2015-6-16 09:35
去札达时经过冈仁波齐

阿里，天路

空格 发表于 2015-6-17 09:22
谈星观色 发表于 2015-3-10 11:51
赵好好_ 发表于 2015-5-24 08:04
反反复复，我们在不同角度，不同时光看到冈仁波齐。


大约下午1点半左右，我们在噶尔县的门士乡吃午饭。我总觉得吃的是面条。实在是因为在高海拔的地区，面条或是饺子比较容易消化，有利身体。相反，米饭倒感觉糙硬。


我用过午餐，刚出门，恰巧先我们一日的一拨游侠客团队从札达返回来了。许是高原旅行比较耗神耗力，两拨人相会，大家只是细微地招呼了一下。门士乡与先前见着的藏区乡镇一样，正在因发展而建设，像是一个小工地；我也不太好意思到处抓拍藏族同胞，因此就上车准备休息。正好钱小哆大约是安排好了团友们的餐饮，坐在小饭店门口太阳底下歇息。美女也是累了，但她依然保持着职业的姿态和较好的精神，时不时和驴友们招呼着。


简单地告别，在219国道边的巴尔拐向了去札达的简易公路。从开始爬山起，江才就说：其实我们已经在土林中了。

扎达－古格王朝日出－托林寺－巴尔－塔钦
古格王朝曾经盛极一时，但它在十七世纪左右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少量的记载和各种神秘的传说。

古格黎明


没有真正的同情，带来安慰
没有坚固的真理，可以依凭


你的死亡成就传说的附丽
你的遗址我们轻慢地践踏


这是黎明黑暗的时间
这是希望在绝望中复活的时刻


你的美丽并不在朝霞的辉煌之中
你的意义确在消逝之中
札达县城很小，就是个热闹的村落，只是位于边疆。象泉河在北边流过，县城就在河边土林的高崖上，仿佛随时会在风雨中消失。但有了托林寺，这种担心显得有些杞人忧天。

塔钦到底是一个村镇。好不容易过了边防检查站。地方倒是热闹，但公共设施和公共管理都不甚理想，与神山的神圣反差很大。然而，或许正是因为神圣，所以包容，包容了一切。好的坏的，善的恶的，美的丑的，有序和无序，纤尘不染与污水横流。

D7:10月3日。塔钦—帕羊—仲巴—萨嘎


游侠客的介绍词：
原路返回，与神山圣湖作别。在【马攸木拉山口】再次回忆阿里的岁月，最后的净土。在雅鲁藏布江上游的【仲巴沙丘】留念，傍晚回到萨嘎。

下午5点将近，又回到仲巴沙丘。还是令人惊喜。这天色，这雪山江水沙丘的奏鸣，让人觉得自然真有神性和灵性，你再次的到来终将得到不同的报答。

6点差一刻，有一处不知名的湿地，招呼我们停下来欣赏。

8点钟，天暗下来，已近萨嘎，背后的天空烧了起来。

D9:10月5日。
珠峰大本营日出－白坝（新定日）－拉孜－日喀则

一早起来，在冰凉冷冽之中去看珠峰日出。天气不错。早起的人不少，已在珠峰宿营地南边的卵石滩上摆开了阵势。更有让人佩服的，有驴友正往海拔更高处而去。但等了个把小时，日照金山没有出现，不是天气不好，大约已是仲秋了，太阳移向更南方，所以，晨光只照亮了珠峰北侧更低点的一块山坡。



回来吃过早饭，没有人再想多停留一会了。大家纷纷和央珍告别。


经过绒布寺，江才说这是观赏珠峰的好地方，暗示大家下去看看，我看大家没反应，也不好意思开口提议停车赏一下景。


在珠峰到岗嘎的中途大家停车休息了一下。一座不知名的雪山。那雪山有点像菩萨塑像的螺结发式。


在岗嘎附近，江才说这是观赏珠峰的又一个好地方，暗示大家下去看看，我看大家没反应，也不好意思开口提议停车赏一下景。


大约到加乌拉山口附近，江才说这是观赏珠峰等四座高峰的最后一个好地方，暗示大家下去看看，我看大家没反应，也不好意思开口提议停车赏一下景。


看来人要战胜自然挑战自身的局限也是说说容易，做起太难。


从岗嘎到拉孜有好几处检查岗。幸好沿途风景不算单调，一派高原丰收景象。


因为已见过高原最激动人心的风景，即使是嘉措拉山口也不再吸引人了。日喀则一带的风景已是稀松平常了。
D10：日喀则－扎什伦布寺－雅江河谷－拉萨


这一天的行程，我已是第二次走了。小伙伴们还是很高兴的，特别是在扎什伦布寺；还有就是在曲水县看到阳光照亮成片成片金黄的杨树林时，他们迫使贾师傅停车,去拍照。

桃小妖 发表于 2015-10-7 17: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