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尼亚是名副其实的“雕堡王国”，这个面积仅2.8万平方公里、人口不足300万的巴尔干小国，竟建造了17万多座碉堡，平均每平方公里就达20余座，耗资近2亿美元，在全世界名列前茅。
       
我们迎着夏日的骄阳，从北马其顿进入阿国，一过边界，导游就指着车窗外山坡喊道：“快看——碉堡！”顺着她的手势，游客们齐齐地把脸转了过去，不远处的小山头、绿树草丛里一个个灰色的顶部半圆的建筑物时隐时现，如果不是导游的提醒，外人还真看不出来那就是当年为了抵御外敌而修建的碉堡。

像我这一代人都记得，上世纪六十年代，阿尔巴尼亚被誉为“欧洲社会主义明灯”。他们担心周边敌国入侵，喊出了“一手拿镐，一手拿枪”的响亮口号，从1965年开始计划在全国建造75万个碉堡，到1985年的20年时间里，全民动员建造碉堡，一共有17万个碉堡完工。对于一个弹丸之地的小国来说，无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旅游车行驶在通往首都地拉那的公路上，道路旁、田野里、山坡上、湖边和海边的各式各样的碉堡吸引着我们的眼球。除个别体形较大的碉堡外，绝大多数都是仅能塞进1、2人的单兵碉。那些隐藏在草丛中的铁灰色圆碉，就像一只只趴着的大乌龟，圆顶下面有埋在地下的水泥掩体。不过，在路边、湖边和海边我们看到的碉堡更像是“蒙古包”，因为它们的掩体部分不是在地下，而是在地上。

据导游介绍，这些碉堡都用优质钢筋水泥修筑，最小的碉堡是一个个直径约3米的半球形水泥壳；而最大的碉堡直径有8米，重量达到350～400吨，可以作为战时的指挥中心。在首都地拉那，数千个碉堡围成50个同心圆，保卫着这个东欧小国的中心。同时，他们还修建了数千公里的地道来连接这些碉堡和一些重要的建筑，这也使阿国成为世界上地道最长的国家。不过，这些碉堡从来没有发挥过任何作用，反而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一度造成建筑材料短缺，甚至没有多余的钢材水泥来修建住房和公路。当时，一座碉堡的造价与一套两居室住房相当。修建碉堡潮无疑导致了该国沦为欧洲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这种影响一直延续至今。

我们在地拉那市中心下车，沿中央大街往前走。在游人的眼光中，这座城市还似乎沉浸在沉闷、晦暗的氛围中，整齐划一的街道，一栋栋方方正正的楼房……不过略显暗淡的市区更能让我们看到曾经的“欧洲明灯”的轮廓。顺着导游的介绍与指引，大家来到斯坎德培广场，旗杆上高扬着黑色双头雄鹰图案的国旗，周边汇聚了这个城市建筑的精华，有建于1830年的钟楼，建于1919年的著名古迹哈奇•艾特海姆•培清真寺、索古王朝的王宫；有近代的民族解放战争博物馆、俄罗斯式建筑文化宫和国立地拉那大学。还有意大利墨索里尼统治时的建筑，已作为一些政府部门的办公大楼。就是在市中心广场附近，也能看到一些龇牙咧嘴的碉堡，有几个还被涂上五颜六色的颜色，虽不是那么好看，但也算是他们碉堡之国的独特景象呗。

如今这些老旧的碉堡是既碍眼又占地，尤其农民们苦不堪言。因为农户们从政府手里不只拿到了土地，还有土地上的碉堡。他们也曾想拆除这些碉堡，但是无奈碉堡太过于坚固，很难拆除只好放弃了。
       
还好近年来随着旅游业的开放，这些落寞的碉堡成了旅游者眼中的“新奇玩意儿”，意外地给这里的旅游业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德国美因茨大学一名毕业生想到了将这些碉堡变废为宝的好办法——将它们改造成地堡旅馆。他们在首都附近的一个沿海小镇，就把一座雕堡辟为能够容纳8人的地堡旅馆，木地板、床垫、浴室、小厨房等设施一应俱全，吸引了不少年轻的背包族。

看到小镇的地堡旅馆如此成功，各地都纷纷效仿。用碉堡改建的建筑物在阿国应运而生。有将碉堡改成了纹身工作室，也有的在碉堡里出售汉堡，在戈列姆海滨你还能见到带有20多个房间的碉堡酒店。而在地拉那，2014年建成的两处碉堡博物馆已经吸引了大批游客前往。
       
离开阿国时，我仍细细地回味着这些乌龟壳似的碉堡：当年大修碉堡这一幕，究竟是震撼敌国的“壮举”，还是劳民伤财的“荒唐”？一天的行程难以体会最深刻的阿尔巴尼亚生活，走马观花都不算，留些“念想”给下一次吧。
       旅游提示
       最佳旅游时间：8月至10月。
       交通：目前从中国还没有直飞阿尔巴尼亚的航线，欧洲的很多航线也都是要从奥地利或塞尔维亚转机。
       美食：牛排味道鲜嫩，配上咖啡，这样就很不错的了；烤虹鳟鱼，当地人把鱼切成段，撒上各种佐料和核桃，放在烤盘上烤，肉质紧实，咸香可口，还有巴拉库慕甜饼、酥烤馅饼香味诱人。 
住宿：阿国有许多地堡旅馆，不仅有特色，还便宜。
      购物：买一些油橄榄带回去或是买一些有橄榄枝的特产带回去都是个好的选择。
                                                                                                                                2020年2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