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次走进腾格里

我们自诩为奔跑的鹿角,游走于钢筋水泥的森林;
祖先是赤裸的灵魂,拖行在风沙裹挟的荒滩和草地。

我们手执文件和电话,掌纹和眼里的血丝都是生活的担子;
祖先的矛刺向草丛,背后的爪痕和黝黑皮肤都是生活的担子。

有一天,先祖们疲乏,他们走进集市,放下了矛,荒滩变成了沙漠;
有一天,我们累了,大家商议出走城市,放下担子,沙漠成了居所。

他从未走近腾格里

古人说:穷荒绝漠鸟不飞,万碛千山梦犹懒。
三毛也说:每思念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便形成撒哈拉。

沙漠就是这样,荒凉的境况那么绝情;
沙漠就是这样,浪漫的时候那么温情。

       幼年时经常和那些赤脚的孩童玩游戏,胯下一根曲折的树枝,便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马,在很多个傍晚,我们跨过山河大海,飞跃星辰银河,那时,我还不知道沙漠。
       初入学堂,便学了那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出一颗那么大的太阳款款停在沙丘,沙漠里如何有的一湾河流也成了我的困扰。
      那个十月,应该是属于金色的季节,沙粒不飞,狂风不作,未负行囊,我在那里留了一行足迹。一只深,一只浅,踽踽前行,我以为我走进了腾格里,也走进了长生天。

来自队友

银川之前,我们不识

大家都喜欢银川,在小叶凉手抓喝酒吃肉侃大山,品咂一碗玲珑八宝茶,钻进一辆陌生的的士,在陌生的地方下车,走进陌生的酒馆,墙上有陌生人留下的爱和记忆的纸条。
大家都不曾住在银川,这个城市在四月的天气枝叶初绿,天高云清,微风中裹挟着干燥空气,街上来往不识的人,有些还带着头巾,有些拉着行李,从一座建筑到另一座建筑。
我们,便是在其中一座建筑相遇。
银川真的不大,倚靠在贺兰山阙沿着黄河生长,几个世纪走过,历史也在这里留了一些礼物,那天我们走进西夏王陵,有人看不懂这几个土堆,有人说这是西方的金字塔;

相遇在酒店的大厅,我甚至有点紧张,自我介绍语无伦次,晚上睡前,还在思忖自己的拙笨。
想想真是有趣,这么一群才刚刚认识的人,明天就要一起行走。

photo by 雨神
photo by 雨神

初见沙山,砥砺前行

四月四日,晴,微风。
大巴在楼下等,行李舱已经塞了一半儿的登山包,将近一半的队员已经坐在车上。我在车旁等大家,和吉祥领队沟通,风里带着寒气,不免打个哆嗦。
穿过贺兰山,阿左旗的地界开阔,沙漠逐渐显露,风卷着细沙在空中作舞,我看到车窗上多了几部手机,大家都对黄沙漫天的场面感兴趣,这样新奇的感觉不亚于第一次见到大海。

来前,天气预报显示,本周降温带风暴天气,我和吉祥领队提醒队员多穿衣物。走下大巴的时候,云层稍厚一些,太阳还挂在那里,我心里唏嘘了一句天气预报的不准确。

伸展之后,分发补给,这行足迹在沙漠开始蔓延。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幼稚,腾格里的天气,总会给你惊喜,或者惊吓。
云层迅速变厚,强劲的风吹打在我们的脸,钻进我们的衣物、头巾,甚至眼睛,不知道这风在这里潜伏了多久,才等到过路的人。
它是沙漠里孤独的孩童,常日里没有玩伴,我们来了,它便纠缠着我们同它一起玩耍。

队员们大都来自南方,沙尘暴永远存在在中央一套的新闻里。

第一次的接触,沙尘暴给了大家深刻的记忆,细沙迷了李珊姐姐的眼,第二天眼睑红肿,腮帮上泪过留痕。

天气越来越恶劣,风沙迎着脸扑打过来,辛慧姐姐身体单薄,我跟在她身后,拉着胳膊以免被大风吹倒。

“不要停,向前走,风是不会因为你站在那里停掉的”,前面的队员顶着劲风无法前进,收尾领队在后面大喊。
风愈来愈大,大家索性在领队的指导下围成一圈等风小。

脾气这么大的风,我也是头一遭遇到,怕是孤独了很久,不舍得撇开这帮路过的旅人。

吉祥哥拉我去旁边商议,这么大的风沙,天幕没办法支起来,晚饭没法解决,帐篷也不安全,建议改线。
大家都接受了这样的变动,我才发现自己对于大家是否会心生情绪的担心是多余的。

下午,我们翻过沙山,回到起点。
牧民家的蒙古包借给我们使用,外面的风还是呼呼的吹,细沙还是自顾自的飘摇。
蒙古包暂时给我们片刻安宁,餐后大家在帐里杀人喝酒。
此夜无话,待到天明。

难忘的夜晚,初识腾格里

昨儿夜里齁冷,半夜冻醒后加了秋裤也无济于事,背包里的半瓶矿泉水冻成碎冰。
营地生活用水冰冷的不像话,我猜这桶不结冰的水绝对低于零度,虽然有悖于物理常识。
今天的行程也由20km改为17km,避开三座大沙山,放弃敖包诺儿图,直奔星星湖营地。

photo by 雨神

骆驼是沙漠里最大的动物,它脊背上有两个凸起。
一个装满甘草和饮水,一个装满孤独和深沉。

photo by 靖哥哥

我们是沙漠最渺小的生物,一粒沙也大过我们。

这是一首很动听的哥,尤其适合靠在向阳的沙坡聆听。
风也不那么大了,太阳也暖。

休息的间隔,四仰八叉的躺在沙上是最幸福的时刻。

下午爬过几座沙丘,天空有些放晴,我一度以为好天气要来了。

翻过了许多新的沙丘,穿过一片无人踏足的“草场”,营地就就在沙梁后面。
营地在星星湖旁边,美丽的海子托着一轮奄奄一息的太阳。
我开始筹谋晚上的篝火晚会怎样疯狂,一定要让谁谁谁表演节目。

事实也证明,这是一个令人疯狂的夜晚。
因为,
起风了。
帐篷开始摇摆,天幕侧面的防风布鼓吹成空心的面包;
帐篷里一直在下沙,所有人躲在天幕避寒。

来自 靖哥哥

风越来越大,撕扯着天幕的篷布;
气温也越来越低,每走进一个帐篷,每个人都缩着脖子搓手。

天幕的后面必定有一个人用后背顶住被风撕扯的篷布,
桌上气罐炉里烧着八宝茶,羊肉泡馕混着沙
姑娘抱着一瓶泡了一天的姜片茶
本是江南的俊男俊女,在天幕里都混成了缩脖抖腿的屌丝青年。

入夜,风不见停,团里有勇士顶着风爬到山顶找信号,
天气预报掐指一算,凌晨一点风能停。
天幕里面持续降温,大家回到帐篷钻进睡袋保温,吉祥领队带着后勤领队巡视、加固,

大家是安全的

不知道几点,合着风声也睡着了
据说那晚的星星
很漂亮

万里无云,才见长生天

腾格里是公平的
它用风沙拷打你,用寒冷蹂躏你
但它在你离开的时候
真诚的展示它的美丽

我们陪着沙漠的太阳从海子升起
照到山顶,照着我们备受拷打的营地

收拾得当,蒙古族小哥骑着摩托送来一大桶奶茶
我喝了一大碗,装满了一杯子,
在此之前,我一直不习惯咸味的奶制饮品
喝了这晚蒙古奶,绕过星星湖
新的沙丘等我们征服

第三天17km的徒步对大家来说是享受也是挑战
前两日的折磨让大家身心俱疲

沙漠里的那行足迹弯弯绕绕,沿着沙漠的脊梁行走
绕过清澈的海子
爬上一座沙山,又滑到沙山的后面
当四十个旅人站在沙脊上冲我挥舞手杖
我们都是幸福的孩子
接受腾格里慷慨赠予的蓝天和飞沙

快到营地的时候,一只鹰盘旋在当空
它该是第一天捶打我们的风
是那个调皮的孤独的孩子
不舍我们的离去
化作一只孤傲的鹰
和我们这些闯进沙漠的陌生人告别

足迹走到了一条崭新的公路旁边
他们手中拿的是纪念证书,是奖章
一辆大巴就停在路边
像一只怪物
在沙漠里格格不入

我们从此离开腾格里
离开长生天

来自队友

临别杯酒,江湖再见

我们走进沙漠
沙漠不语
沙漠离开我们
我们不言

看着车上睡熟的你们
我是最幸运的领队

愿有机会给你们吹口琴
愿有机会喝酒吃肉
愿有机会杀人吹牛逼

西北偏北,羊马很黑!
临别杯酒,江湖再见!
我在西北,你们在西北就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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