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摘要:一切过往,皆为序章。历时一个半月的整理、回忆,最终敲出了近1.2万字的文字记录。藏地圆梦之旅在前辈们的经验和攻略指导下,在本次团队的互助支持下得以安全无虞的返回,现将这份温暖传递。至此,西藏游记正式结束,感恩所有的支持和帮助。
      “你要将生活带来的柠檬般的酸楚,酿成犹如柠檬汽水一样的甘甜。”来自于美剧《This is us》中医院里老爷子对杰克一家子说的那无比温暖的一句话,贯穿于我们整个旅途的始终。以上来自于去年北疆行游记寄语。然而今年十一的境遇更是奇妙,像是18岁的灵魂住进了80岁的身体,西藏赠予你美景之外毫不吝啬的给予更高一层的生命体验。
       五年的西藏行计划成真。我在天空中像翼装飞行员那般自由飞翔,俯瞰着藏地连绵的山峰,碧波荡漾的湖泊。一切都如此真切,梦醒的那一刻大脑无比喜悦,身体的极端疲乏不适与梦境层面呈现出的恣意飞扬融合在那一时那一地,凌晨5点珠峰大本营那个小小的帐篷。如此绝妙的体验,人生奇事真不必多。
       不要惧怕老去,不要总表现的好像看不到30岁、40岁、50岁、60岁的样子而对时间的增长充满敌意。这世道啊,有人热爱尘世,结出了七彩生活气息,有人超凡出世,凝出了仙风玉露。生活越来越清澈,生命越来越厚重。想做的事情,与心灵的对话,走过的足迹,融入异地风土人情,洞悉无数境况下的自己,人这一生已足够可敬可爱。因为我们不一样,因为路上多样的风景,因为这包容万千持续变革的世界,人类这个物种终究能够生生不息。
       “被爱治愈的伤口,会留下美丽的疤。”藏地之旅是心灵和眼睛的盛宴,身体却因高反时不时的拜访而负重前行。它不在时,身心一起放飞,畅享极地风光。它如鬼魅般随行时,大脑自动降低所有耗氧活动进入半休眠自我保护状态。对藏地生态美景的挚爱,旅行中队友们的互助关爱,让这趟地球第三极之旅留下永恒的生命痕迹。
       Amazing again !

图1 出发当日的胖圈纪念,一切都未知,一切都充满冒险与想象

一、墨菲效应

出发半个月前去医院做了全面体检,心肝脾肺肾诸多脏器的彩超,心电图,骨密度,有的没的检查结果都非常完美。医生说你有一颗很棒的心脏哦,运动员体质呢。医生阿姨们怎么都这么幽默呢,你们知道从小到大的体育考试中我的800米和肺活量测试成绩都是班里数一数二的么?这些特质都是高反最喜欢的体质么?哈哈哈,听到你们的祝福感觉要窒息了呢!
       临出发前一天苏城突然降温,几年没感冒发烧的我突然喷嚏不断,肠胃造反。墨菲效应稳稳地发挥着宇宙恒力。感冒和高反结合在一起,可真是威胁小命的存在。一大早慌张的跑到医院挂了专家号。接诊的是一个80岁的老爷子,听到我心急如焚道出马上要去西藏及现在各种症状后,老爷子来了精神,和我唠嗑起80年代他51岁那年援藏的岁月......(这专家号是不是超值)......结论是他在拉萨一周后就喊着朋友们去打蓝球了。最后安慰着说小年轻没事的,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问清楚行程后给开了小半月的感冒药肠胃药,还说到拉萨如果咳出粉红色的泡泡就赶紧去医院(老爷子其实直接说咳血也行的,我承受的住)。西藏行的真正出发始于忐忑不安的问诊,最终在老爷子满脸荣光的回忆和大力鼓励中结束。
       看呢,医院一大把智慧老爷子的存在,真的从里到外的滋养着人世间万物呀!

二、西藏特产之高反

初次进藏,高反就是最大的礼遇,成就你我他那不留遗憾的旅行。随着海拔升至3千米后,高反会循序渐进的拖住大概50%旅人轻快的脚步。几年来一直踌躇难行,这个拦路虎是决定因素。该来的,终究来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一月前定下的旅行行程终于在慌乱中开张了。为了避免飞行落地后掉头就回的尴尬,坚定的选择了火车进藏。没有买到直达的火车票,又在西宁中转,前后陆续在车上待上两天半。出发的苏城火车站,人群都穿着夏天般的清凉,此时的我穿的像极了冬天圆滚滚的熊仔。为了减少行李量只带了一周的用药。带病出行,第一次希望火车老司机开慢点。
       万幸的是,坚强的小身板用了两天就彻底赶走感冒了。不幸的是第三天,在到达拉萨的5个多小时前,高反如洪水猛兽般袭来。头痛,食欲不振,恶心想吐,每一秒都度日如年,坐卧不安。隐忍着苦楚喝下的红景天几分钟后就被吐了个干净,身体视之为毒物么?随身携带的血氧仪显示血氧指数已经由苏城的96降到80,脉搏60没有提高,心脏拒绝改变么?抱着忍一忍能更快适应高原的心态坚持到离拉萨只有1个小时了。此时已经是头晕+强烈的想吐,没吃午饭的胃里也只剩宝贵的红糖水了。脉搏异常降到50出头了,心脏想要罢工么?队友紧急叫来列车长准备了吸氧工具。此刻有氧解千愁,大概十几分钟后头痛基本消失,血氧和脉搏恢复到平原地区水平,但依然没有食欲。就这样平安到了拉萨,下车到达酒店长达半个小时的路程中持续用急救呼吸法调整,血氧保持在80多,脉搏开始逐步增高到70,80,间或100也会出现。
       没有落地返,没有粉红色的泡泡,有限的医学常识和出发前专家老爷子的叮嘱护佑着安全抵达万里长征的第一城。踏入拉萨这片土地,瞬间一片轻松,脚步也不断加快。到达酒店后的大喘气和狂乱的心跳预示着一切才刚刚开始。

珠峰大本营

图2 珠峰大本营的合影。当天高反最严重,挪了好久才挪到这块纪念碑留个影。就像队友阿鱼说的,你以为5200米的风是好吹的么,哈哈哈。过程那么艰辛,拍这张照片时依然眉眼笑开弯成一条船。

三、旅途

我见过天边的彩虹,更热爱现在的生命。旅途的最大意义就是在人生这条时间轴上挪出一小格完全属于你的自由,去未知的世界品味人生,去看远方彩色的树,去给纷繁冗长的生活留下生命之光。
       (80-60)*60*24*11≈32万次。这是在高原恣意挥洒的时光中,心脏做出改变奋力增加的生命跃动。不同于见到久仰的作家时那种心潮澎湃,少年爱恋中的小鹿乱撞,长跑比赛中的高速跳动,这清晰而持久的咚咚咚的心跳声是一路上守护生命的源动力。常常被自然界各种顽强的生命力感染,这次亲自领教了。

10.1 宅总的一天

举国欢腾的一天始于庆祝自由,人民的和这个国度的。天高云淡的拉萨红旗飘飘,这清新温暖的空气和秋游简直绝配,然而有人只能在酒店里静静的养着高反这尊大神。之前看过多篇攻略中都提到第一天不要劳累,所以今天这个状态接受的心平气和。
       早晨在轻微的头痛中醒来,终于学会了《疯狂动物城》中车管所里闪电树懒缓步慢行的动作。洗漱时看到嘴巴诡异的紫红色吓了一跳,还好现代科学不允许变异,否则结合这慢动作谁看不像个Zombie呢?哈哈哈,大笑也不能笑呢,更缺氧头疼了,只能紧急制动全身憋笑。抬起肩膀胳膊洗脸刷牙时能明显体验到陡增的心跳和头疼指数++,赶紧暂缓动作安慰着小心脏一切都会好的。
       一边憧憬明天,一边尊享宅总的自由散漫时光。手机上刷着五颜六色的世界,时间久了眼睛开始涨疼(高反导致眼压升高?)。想看看阳光明媚的拉萨,两步挪三步走到窗边发发呆,时不时和天空路过的云朵打个招呼。躺下听听音乐吧,一首歌没听完,头疼指数++++,看来大脑跟着音乐起舞的能量消耗跟走路比一点也不差。动来动去后终于领悟降低氧消耗的精髓----无所思无所想的躺着,此时头痛指数最轻,仿佛进入瑜伽中完全放空自我的虚无混沌里。
       晚上全队集合会议上领队宣布又有3个广州的队员因为身体原因退团,即将搭飞机返程。17个团员的队伍变成14人了。大厅昏黄的灯光遮挡了我一脸的紧张和哀伤,到现在没有打道回府,这份坚持和幸运来之不易。
       签完旅游合同责任书后和队友去八廓街藏餐厅吃饭。喝着酥油茶,吃着肥美的烤香菇、牦牛肉等藏餐,听着大伙白天在布达拉宫的神奇见闻,互怼着照片中或胖或瘦或傻笑的模特而开怀大笑。中途服务员拿来了洁白的哈达给每个人戴上,互祝扎西德勒。转机就在冥冥中。不知不觉头痛感消失,我左右轻轻摇晃着脑袋确认,高反真的离开了。从昨天凌晨火车翻越唐古拉山脉至今,将近40个小时伴随着的头痛烟消云散。晚饭后一脸开怀的离开餐厅。因担心走路走出头痛感,刚刚还赖着队友想全程滴滴回酒店的忧愁劲儿全部化为了行走的力量,禁锢了一天的身体找到了出路。路上找到药店后买了罐氧气和布洛芬,为后续的行程贮备应急保障。继续缓慢步行半个小时后回到酒店休整。

图3 来自队友LL供图,一路陪伴我们的小巴车。感谢司机张师傅的尽职尽心,沉稳的车技给了大伙一路安心,拍公路照时不断关注来往车辆提醒安全事项,还有那刻骨铭心的越野大巴之旅。

图4 全程海拔的起落降升图。拉萨相对处于低海拔区域。

10.2 拉萨--雅江河谷--羊卓雍错-

前奏长达4天的旅行终于正式开始了。一早起来测了血氧和脉搏,心跳80左右,今日心情极赞,身体状态良好。
       全员准时集合后小巴车载着一行人出发了。例行的队友自我介绍在一片幽默和欢腾声中结束。又乖又帅又美的领队大河高歌了一首游侠之歌,成都站麦霸之称不负盛名。导游平措大哥跟大伙约法三章谈美景谈人文不谈政治后普及了好多藏地日常。会说藏语的藏民进各种寺庙都是免费,为藏地信仰之虔诚种下最朴素的力量。作为自治区,西藏除了正常国假日还有自己的节假日,之前那个儿童节都放假的了哦(大赞!)。藏传佛教不随意杀生理念下他们大多吃牦牛肉羊肉,只因杀次生可以管几个月饭,而鱼虾类的一顿饭都得杀几十条生命。天葬现在依然存在,惊呆了一波听众。车内的故事在继续,沿着雅鲁藏布江江畔蜿蜒而行。江边浅滩出现了彩色的树,红的、黄的、绿色的树叶与奔腾的江水组成了高原多彩的秋天。
       在海拔4280米的雅江河谷打卡留念后继续出发前往圣湖羊卓雍错。你们还记得阿米尔汗主演的《三傻大闹宝莱坞》最后一个场景么,兰彻的理想国----那所梦幻学校旁边,苍茫的山川和碧玉般的湖水,那是世间少有的天人合一的境界。来到羊湖跟前,一下子想起了电影里那个场景。藏地的灵气,在于山,在于水,在于这山水养育着的藏地人文。
       离开满拉水库后开始前往日喀则。返程路上车载电视放映了红河谷,宁静等主演对于藏地人文精神的演绎让人动容。也许影片太感人了,也许今日在高原得瑟太久了,或太阳落山氧气愈发稀薄了,还未到达日喀则时头痛感又隐隐的袭来。晚上回到酒店躺着也无法缓解,开心地蹦跶不到24小时,缠人的小魔鬼高反又回来了。

图5 远观羊湖,像是一条灵动的绸带环绕着苍茫辽阔的山峦,美的动人心扉,灵的纯粹、执着。远方的雪山,湛蓝的天空,飘着的白云在湖面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如此光景,纵使看上千万遍也仍会珍惜。

图6 来到湖边心中竟涌起近乡情怯般的不舍。我撩起羊湖里泛着阳光的水放进掌心,清澈透亮。在藏地天地间呈现出梦幻般色彩的就是眼前这一汪清水,安静如风。

图7 藏地生灵主角之一--牦牛,在此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迎接游客。亘古不变的万年山水与现代的商业世俗融合得浑然天成。

图8 卡若拉冰川。冰川覆盖面已经消减到了半山,还能看到融化的雪水形成的几条细流。在山底的停车场,一个老向导说着30年前脚下这片土地全是大雪覆盖的历史场景。

图9 《红河谷》等电影的拍摄纪念碑。此地海拔已达5000米,行走时除了急剧增加的心跳其它并无不适。

图10 满拉水库。人类在高寒地区建设的一大工程奇迹。

10.3 日喀则--萨迦寺--萨嘎

今日路途遥远,路况曲折蜿蜒。一大早全体就出发赶路前往萨迦寺。没有高反的小姐姐开始晕车了,有高反的开始头疼,精神萎靡不振。放眼望去,车里气氛明显与昨日不同。我一路保持天然呆的状态降低氧消耗,时不时喝点西洋参水补充水分。就今天这怂包样,连呼吸都头疼的分分秒秒里,关注点全在自身感受了。
       俗称为“花教”的萨迦寺用象征文殊菩萨的红色、象征观音菩萨的白色和象征金刚手菩萨的青色来涂抹寺墙。进入高墙林立的院子里,所有人都脱下帽子和墨镜以示尊重。导游平措深入浅出的普及了萨迦寺的由来,各种佛像的意义和能够预测重大事件的宏大的经书墙的故事。每个佛像前人工放置的微波炉那么大小的玻璃罩子里放满了伍角、壹元、拾元等纸币。无论贫穷富贵,这些花花绿绿的钞票和佛像上镶嵌的奇珍异宝,藏民都会供奉给自己的神明,这大概是藏传佛教最朴素的信仰。
       穿着红衣的僧人们在寺里走来走去,带着小孩的藏族老妇人提着酥油灯虔诚的给各位神明供奉酥油,游客们闲庭信步的拍摄着这高墙大院。和谐,宁静,阳光柔似水,洒在这一片土地上。
       寺里各个房间浓郁的酥油味道混合着极具历史感的空气,不断加重高反。走出寺庙时头痛指数+++,测了血氧只有65,赶紧用急救呼吸法自我调整血氧,喝糖水补充体能,看来关键时刻每个生命都会找到自己的出路。
       你们知道藏地日常一大矛盾是什么?高反体质的人要多喝水,可以缓解身体不适,西藏地大物博厕所却很稀缺,甚至有那种720度全景天窗抬头就可以跟蓝天对望的呢。解决这尴尬境地的办法就是小口多频次喝水,眼睛放灵光点看到安检站、加油站就多多拜访下吧,哈哈哈。

图11 前往萨迦寺的路上遇到318国道5000公里纪念碑,东起魔都上海,西至西藏高原。这个十一在五千里之外的高原公路上驰骋,9点多的清晨太阳又刚刚升起,每个人都笑开了花,一切都那么美好,充满希望。

图12 萨迦寺的停车场。右侧一排S形的停车走位也是诸位司机们的无意之神作了,哈哈哈哈

10.4 萨嘎--仲巴沙丘--玛旁雍错-

今天是在高原的第5天,体内氧循环系统与极地生态建立了微妙的动态平衡,早起后感觉又可以活力满满的耍一天了。
       前往仲巴沙丘的路上出现了一池漂亮的湖水。一路人欢快的奔向湖边凹造型。很久没有体验过如此平易近人的景色了。奔跑,跳跃,似乎要融入在这仙境中。
       塔钦是阿里转山的起点也是终点,每年迎来送往世界各地的信徒。近4600米的海拔对于晚上留宿的大多游客都造成严重的高原反应。这不得瑟了一天的氧循环系统到了傍晚就又崩溃了。出去吃饭行走的400米路程导致头痛指数和心跳迅速攀升,应付几口饭就心急的回到酒店打开了默默陪伴几天的氧气罐。这是到达高原5天来第二次吸氧(第一次火车上)。氧气是高反的第一大解药。吸氧几分钟后血氧指数即可恢复到平原地区的90+,头痛感也会消失。后续几天已经练就了凭借头痛指数推断出大概海拔高度的经验。

图13 雪山,草原,蓝天白云,湖中摇曳的水草。一低头满身心陷入这美丽的天地陷阱中,心旷神怡。

图14 天地倒影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时地利人和,就差腾云驾雾的仙子出现了。

图15 仲巴沙丘上被抓拍的豪迈步伐,一条腿都快隐形了耶。

图16 一边说着这衣服防风防水防沙,一边就地躺倒变成大字形的咸鱼。背后是雅鲁藏布江的发源地,眼前是碧空如洗的蓝天和暖暖的正午阳光。躺下的几分钟全身心释然,与大自然0距离交流的感觉真心舒坦。

图17 午饭时帕羊饭店的涂鸦墙,释放了无数藏漂有趣的灵魂。

图18 人间一趟,看看太阳。那是青春滋滋冒泡的时光。

图19 下午路过玛旁雍错,远远的留个深邃的圣湖影像。

图20 一路向着神山冈仁波齐脚下的塔钦小镇驶去。车上拍下了神山的倩影。

10.5 塔钦--冈仁波齐--札达土林-

近几日虽高反偶发,但是晚上还是能够一觉到天亮,睡眠没有受到多大影响。早上起床后在酒店吃了丰富的早餐后继续出发赶路。车子开出塔钦小镇后来到冈仁波齐转山的起点。冈仁波齐在藏语中的意思是“神灵之山”,为佛教中宇宙的中心。山的一面常年积雪,与邻近的山峰迥然不同。
       托林寺历经了各种自然和人为的破坏,尤其是文化大革命的冲击。如今经过不断重修,主殿已恢复原样,大部分还在复原修护中。行走在一地的残垣断壁中,墙角堆砌着成堆残破的佛像,每位访客心中都感概万千。人类创造文化,文化塑造历史,历史推动文明进程。人类毁灭文化,文明修护历史。地球居民就是如此兜兜转转的发展、延续人类文明么?
       傍晚入住了土林城堡酒店。此地海拔为连日来的最低点3700米。终于可以为今天完美无高反的状态欢呼雀跃了!!!

图21 虽与《七十七天》中蓝天看到的角度不同,站在这随风起舞的经幡边,心中依然充满了对神山的崇敬。

图22 集体留念与告别。

图23 地球孤独么?并不。看这鬼斧神工的札达土林,早期繁忙的地质运动与自然力量互动造就的景观,将一个方圆500公里的大湖抬升、风化为现在的奇幻存在。寂寂无声,却感觉蕴藏万千力量。这空旷原野中的隐秘力量,跟诸多涉外太空影视剧中外星球的神秘感不谋而合。

图24 换上藏装后,立于天地间,留下最鲜艳的一抹色彩。就这裙子腰上的后摆,被一众小朋友指挥着一会儿挪到前边一会儿挪到后面,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哈哈哈。中间两张是错误的示范,后被平措大哥指正后留下最左侧那张标准的藏服日常照。

图25 托林寺,这是古格王国(公元10-17世纪)在阿里地区建造的第一座佛寺。

10.6 札达--古格王朝--玛旁雍错-

今日是到达高原的第7天,没有了高反的身体似乎蕴含了无穷的力量。为了观看古格王朝的盛大日出景观,一早天还未亮时队伍就出发了。到达景区后换乘区间车进入颠簸的山路,在荒原中徐徐前行。漆黑,寒冷,却充满期待。
       古格王朝城堡遗址坐落在高耸而苍凉的土林环绕之中,使其身价倍增的是至今仍存留于庙堂之中的风格迥异的壁画、雕塑和石刻,记录着当时的时代变迁。曾经有过10万民众和七百年灿烂文明史的古格王朝,它的消逝至今仍是个谜。

图26 古格王朝日出,中间照片中央电视台的取景让这里又多了一份活力。从一片漆黑到晨曦微露,到金光洒满城堡遗址,历史似乎就在这里升腾。

图27 背后是土林中消失的王朝遗址,眼前是千年后年轻人鬼畜般的手舞足蹈。憋了很久的哈哈哈的笑声在肆意绽放,困顿了很久的舞蹈灵魂在晨光中被激活。世间最强大的力量是时间,万间宫阙化为土;最易流失的也是时间,唤醒千年后向往的脚步。抓住当下的时光啊,少年们!

图28 时光定格在一霎那。像不像万年后造访地球的千奇百怪的异形?小朋友们还能认出你的幻影么,哈哈哈

图29 在荒原上的晨光中做瑜伽。站在斜坡上,经历歪歪扭扭差点滚落山谷的惊险后留下了最右一张像样的照片。
       前往普兰的路途上来到了玛旁雍错湖边。下午7点的圣湖和鬼湖边冷风凛冽,加上那深邃的湖水,天边浓厚的云朵,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第一次发生没有人催,所有人拍完照一溜烟儿钻进车里整装待发的场面。可能还有手机被冻得自动关机的原因。哈哈哈,again !

图30 玛旁雍错的深邃,隔壁鬼湖的澎湃,普兰的夕阳。这一幕幕场景注定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
       鬼湖边上风有多大呢?戴着的两层帽子被吹落,我在4600米海拔的湖边狂奔44秒捡起了疯狂出逃一路翻滚的帽子。忘带墨镜的这趟旅程,防晒就靠它了。高原不是不可以狂奔,只是未到紧要时。一切发生在风驰电掣间,不小心打开的手机摄像头记录了整个过程:弱小无助的呼喊声,呼呼的风声,凌乱的脚步,翻转的镜头,洒落一地的阳光。
       傍晚入住酒店后出去吃饭。到处都在修路的普兰宛若大工地,只能磕磕绊绊的行走。马路两边树木林立,在昏黄的灯光衬托下显得更加柔美。被群山包裹的普兰县城安全感十足,今晚可以继续睡个好觉啦!

图31 今日运动数据统计,行走6公里近万步的路程,达到藏漂以来的最高日运动量。

10.7 普兰--玛旁雍错--公路旅行-

今日全天就是回到萨嘎的返程路,为明天进入珠峰景区积蓄力量。离开普兰后再次来到玛旁雍错湖边,昨日的大片云朵遮住了冈仁波齐山,希望今日可以一睹神山圣湖的合影。路边浅浅的一层雪花为公路旅行增添了更多趣味。

图32 默默来到湖边和阳光下悠长的倒影拍照留念。即使时间过去很久,每每看到这张照片内心都会收获无比宁静的力量。

图33 冈仁波齐山和玛旁雍错的合影。深蓝的湖水,荒芜的山坡,白雪覆盖的山峰,可以存在上万年的自然景观,而渺小的人类只是它们眼前的匆匆过客。

图34 这里的云层都可以平视了,无数大片中暴风雪迎面而来的即视感。旅行中邂逅一场雪,无论何时都是最美的相遇。

图35 一眼望不到头的公路上大半天才会看到一辆车子,这里是拍公路片的绝佳场所。
       高原的积雪绵密柔软,撒向空中后与天空的云朵融为一体。留不住的美景,就用最纯真的互动方式留下爽朗的笑声。时光会溜走,记忆会消退,人群会散去,唯有这一刻的触动永留心底。

10.8 萨嘎--希夏邦马峰--老定日-

早起赶路,盘旋着前往珠峰大本营。天还未亮,路况复杂,途中一堆堆土坡和坑洼让大伙过足了越野大巴的颠簸感。路两边惊醒的小兔子跳来跳去,对不住了,小小的原住民们,人类为了开荒拓路打破了太多平衡。

图36  看呢,终于瞧见了8012米的希夏邦马峰。吉祥的神山,你好哇!只要距离足够远,阳光下的你也如此温婉可人。

图37  嫡仙嫡仙的ET一把牵住了飞走的大河,接下来的旅程不能没有你哇,哈哈哈

图38  珠峰景区门口,人烟稀少,高处不胜寒。

图39  山路多少弯?从景区门口开始逐渐爬升的高度导致高反的步步侵袭。

图40  勇敢的ET在本次旅程的最高点飞起来了。

珠峰大本营

图41  珠峰顶上的兔耳朵。拍完这张照片已经气喘如牛,心跳剧增,无法跟随大部队前往珠峰测量纪念碑(图40)打卡留念了。一步一步挪了近百米到达帐篷后立马打开氧气罐开始补充氧气。来往珠峰几次的阿鱼大哥说你以为5200米的风是好吹的么,哈哈哈,真是不好吹的呢

图42 夕阳西下,日照金顶,珠峰女神光芒万丈。
       下午咨询平措大哥得知大本营没有医院,若出现紧急情况只能连夜顺着上来的路回到山下找医院,起码耗时4小时。此刻众多应急措施都用上了,高原安,红糖水,氧气瓶,兔兔姐送的止疼片。很差的食欲导致晚饭吃了两口西红柿鸡蛋面就难以继续。总结下来这一周吃的各种药片比过去几年吃的加起来都多。是药三分毒,中这么多毒的身体需氧量咋还那么多呢???看来极端时刻这小身板一点也不会放松标准呢!

图43 史上最残忍的对比照。发烧的LL,脖挂血氧仪手持备吐袋的我,头痛缺氧的JIAFEI,怡然自得的CHENCHEN。

图44  珠峰的星空,绚丽夺目。
       来过珠峰大本营的都知道晚上时间最难熬。在我有限的医学常识里,身体在低氧环境时正常反应是血氧下降,心跳会升高,达到体内氧气供需平衡。晚上躺在帐篷里刷手机,了解到极端缺氧时心内膜下乳酸堆积,ATP合成降低产生心肌抑制,导致心动过缓、血压下降与心排血量降低,甚至出现室颤等心率失常乃至停搏。看到这里时吓了个激灵,看来今夜无眠了。通过时不时测试血氧,发现自主呼吸时血氧指数只有65左右,即使用救急呼吸法调整后只能达到70,吸氧都没超过85。脉搏60还时不时下降到50+,从没有恢复至前几日的80。这组数据意味着什么?三组血氧指数对应的最直观的头疼指数大概是85(++),70(++++),65(+++++++)。感谢兔兔姐的止疼片,今夜少一个捣乱的头痛感。

图45  悠悠长夜留下难得一见的血氧脉搏组合图。
       不想出现意外造成混乱,就默默的强撑着,每隔一小时抱着氧气瓶吸氧30次,然后清醒的在深夜里继续刷着手机看世界,血氧仪的测试原理,低氧症的前世今生,信贷经济又放松了几千亿货币入市,知乎上各领域大神的观点碰撞......没了痛感的大脑在信息海洋里徜徉到凌晨4点钟。实在太困了啊。终于撑不住睡了。忽然又醒来发现4点半不到,吸氧后继续睡。5点多又醒来,吸氧后继续睡到6点多起床,今夜终于平安结束了。
       在这不到两小时的睡眠里,极少做梦的大脑竟然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梦境:我在天空中像翼装飞行员那般自由飞翔,俯瞰着藏地连绵的山峰,碧波荡漾的湖泊。一切都如此真切,醒来的那一刻大脑充满喜悦。身体的极端疲乏不适与梦境层面呈现出的恣意飞扬融合在那一时那一地,凌晨5点珠峰大本营那个小小的帐篷。珠穆朗玛峰女神,这是你给远方客人送的神秘礼物么?

10.9 珠峰大本营--扎什伦布寺--日

一大早就听到了各个帐篷里队友报平安的喜讯。血氧仪在队友间传送测试,60+的,70+的,80+的,直到天赋异禀的李大哥测出的90+的血氧指数强力验证了血氧仪没有坏掉。真的好神奇啊,珠峰女神,您的领地一定有好多神迹留人间了吧!
       困顿了一夜急需补充体能的我立马喝掉了李大哥送的葡萄糖水。三个因高反返回的队友给李大哥留下了一堆丰富的补给品,哈哈哈,这90+已赞爆了呢。
       早餐因为食欲不振只啃了一片饼子,喝了队友LL请大家的甜茶。结束后收拾行装乘车下山了。下山时混混沌沌的半睡半醒者,又一直有呕吐的感觉,手中握着垃圾袋时刻备着。其实这时候胃里无物,就算吐也只能吐口水了吧。
       车子忽然停下,原来是平措安排挂经幡祈福。这时稍感清醒才发现我们已经跑出珠穆朗玛峰景区了。大伙陆续在经幡上签了名字,由导游和ET一起挂了经幡。望着随风起舞的经幡,大伙乘车离开这片神奇的土地。再见,我在空中翱翔的美梦!再见,珠峰女神!
       下午来到日喀则后奔赴扎什伦布寺参观,其创建者是后来被追溯为一世达赖喇嘛的根敦朱巴。扎什伦布寺与拉萨的“三大寺”甘丹寺色拉寺哲蚌寺合称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四大寺。该寺拥有西藏各寺院绝无仅有的展佛台,大弥勒殿供奉世界上最大的铜佛弥勒坐像,总高26.2米,使用黄铜231400斤、黄金6700两,仅镶嵌佛像两眉就用了大小钻石珍珠等1400多颗。

图46  一声声悠扬的钟声后一众僧侣从四面八方走向讲经堂去诵经。因为高反没有走进各个殿堂参观而随意游荡的我目睹了整个集结的过程,恍惚中置身于《权力的游戏》拍摄片场。

图47  祈福,祷告,告别。

10.10 日喀则--拉萨

今日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回到拉萨。因大雪封了纳木错景区,取消此行成为最大的遗憾。大自然作此打算,为了留下另外一种可能。
       一路上领略着作为藏地主要粮食供应地的日喀则的田园风光,观赏着雅鲁藏布江江畔的秋景。田边随意溜达的牦牛,岸边绿色黄色的树叶,水里翻腾的小鱼儿。恬静,舒适,时光如流水,过得飞快。
       晚上最后一次聚餐,集齐了所有人的欢声笑语。羊排,青稞酒,藏酸奶,牦牛肉,珍稀的小青菜,美食美酒撩拨着人心,聚成欢乐的海洋。窗外的夕阳,室内跃动的灯光,兔兔姐和老公的隔----ET & CHENCHEN----空撒狗粮,待嫁的大河,贩牦牛的大哥,嘻嘻哈哈的笑声中,故事都成了传说。

图48 这一路走来的坚强独立,困境下队友的互助关心,游侠客团队的专业服务,感恩所有的酸甜苦辣,淋漓尽致的痛并快乐着,最终酿成了柠檬汽水般甘甜的回忆。

10.11 拉萨--自由活动的一天--重

自由活动的一天始于阳光满怀的清晨。收拾完毕寄存行李后奔赴布达拉宫打卡。10多天的高原气压已经完全融入适应,除了快走时偶尔气喘,其他和平原地区亦无别样。
       下午在大昭寺广场附近大冰的小屋刷完了冰叔的大半本新书,书店最后一本仅供借阅不售卖。阅读可以创造生命,丰富时光。对藏地人文越来越具象始于小酒去年赠送的那本书《我不》。今天在作者的小屋度过藏地最后的闲暇时光。
       傍晚到达机场等待登机前往重庆。候机厅人来人往,一排灯火阑珊的医务室提醒着藏地的特殊之处。还未离开,已开始想念,那湛蓝的碧空,缤纷的湖水,甚至那带着痛的呼吸。

图49  布达拉宫,大冰的小屋,贪睡的小喵,一下午的时光。

图50  落地重庆。次日晚拍摄的不夜城夜景。

四、Some Tips

基于隐私及平权理念,本次出行队友们相互称呼均为昵称,文中提及的人名拼音大多来自队友们昵称,二次加密处理,希望不会叨扰小朋友们哈!
       ①西藏的网络环境建设得很好,那么广阔的地方只有几处连不上网或网络很慢,其他犄角旮旯处都是可以随时随地联网的。
       ②带上帽子、墨镜、口罩及护肤品。回来后经常被问到去过西藏的人都晒得好黑,我这怎么回事。其实就是帽子+口罩的功劳,忘带墨镜后依然没有被黑化呢。
       ③旅途中各种藏餐适应的还不错,最多的是牦牛肉,青菜类比较珍稀。可以缓解高反的甜茶和酥油茶喝多了都别有一番风味,高原地区藏民的特殊体质和这个长期形成的饮食习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④藏地公路网四通八达,远至阿里地区都是路况良好的国道。小巴车一路往返几千公里都没交过过路费,原来走的都是国道啊!!藏区人民福利好好!!(额,不过汽油比内地贵40%左右)十一的阿里地区游客稀少,公路上往往都是很久才会看到一辆车子,即便到了景点大多时候也只是遇到两三个旅游团的人数而已,排队现象较少。
       ⑤关于高反要说的太多了。高反的机理很复杂。其实不是说要把身体锻炼好了才能去,常运动的人进藏前一周都要停掉所有运动,手动降低身体需氧量。所以核心是你的需氧量和高原环境下身体的应对协调机制。导游平措大哥,原住民,到了珠峰大本营都有轻微的头痛。只要措施得当,都可以平安归来。
       身边很多朋友或是垂涎藏地的美景,或是因为信仰想要去西藏,都被高反阻碍停滞。上述全文详细记录的高反的种种表现和应对措施仅供参考,毕竟每人体质不同。出发前一周准备的粉末状红景天(*允上药店医生推荐)就喝了一次,第二次在火车上就全吐出来了,这个味道果真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所以我出发前身体适应准备工作几乎为0。高原安和两瓶氧气罐旅途中全用完一点没浪费,姜糖水和MZ姐姐的西洋参水每天都在喝。极端缺氧的时候头还是会痛、眩晕,兔兔姐给的止疼片在珠峰那晚上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还有李大哥的口服葡萄糖,JIAFEI的维C片,LL的吗伶仃,抹茶姐姐的陈皮,困境中总有朋友伸出援助之手,感恩所有神仙队友们。
       随身携带的血氧仪为应对高反提供科学的数据支撑,这是一路心安的基石所在。救急呼吸法可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血氧指数,缓解头疼症状。其实藏地旅行车上和酒店里都有随车制氧机和氧气瓶在,高反的第一大解药--氧气,各地都有很完善的应对措施。
       ⑥进藏前不理解那些去了又去的人,进藏后明白了。藏地的魅力,可以沉迷于景色,可以沉迷于人文,可以沉迷于信仰,亦或单单这街头懒洋洋的阳光,也会让你领略生命的珍贵和坚强,无论如何总有一款击中人心。
       第一次进藏本来在阿里南线和全景珠峰线路里选了难度较低的西藏全景珠峰路线,出发前一周接到通知那条线路人数不足被取消,只能选阿里南线或退款或者改时间。挣扎了两天后决然选择迈进阿里。出发前一刻的感冒(原来感冒挂号是在呼吸科,非内科外科五官科哎),医生老爷子的建议决定了能否准时踏上火车。万事开头难,中间也难,也快乐,结局很美好。

五、后记

旅途中四分之一的时间在和高反纠缠,就像年轻的灵魂住进了80岁的身体,想跑不能跑,想跳不能跳,连哈哈大笑都很奢侈。如果这是生命衰老以后的常态,那你一定体会到有个随时奉陪你吃好喝好玩好的健康体魄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趁现在还有梦,心火未灭,对人生好一点,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吧,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莎士比亚《麦克白》
       谁给你的勇气踏上这片高寒之地?
       自由的生命。自律的生活。无价的人生。
       一次就过的只能留下烟花绚烂般短暂时光的人类啊,请抓住属于自己的光!---竹叶20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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