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樱花,人们会先想到日本。全世界最爱樱花的日本人,对这种美而短暂的东西总是充满迷恋:一入春,这个被称为“樱花之国”的地方,男女老少就会相约在公园的樱花树下,聚餐聊天;日本气象厅每年三月从第一周的周三起,就会陆续发布“樱前线”,预告樱花的盛开线路。
中国人历来也爱花,梅花、桃花、牡丹、菊花、荷花……这些花都被我们中国人爱过。唐时国力强盛,世人张扬开放,雍容绝艳的牡丹是他们的最爱,“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宋朝时局动荡、国力疲弱,宋人深感家国忧患,心性拘谨,久而久之便培育出一股与梅共通的清高气质,赏梅是当时的风尚,“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宋朝流传至今的咏梅诗、词、文达5000余篇;而桃花就更不用说了,萦绕在每个中国人脑海里的世外桃源,没有桃花点缀可不行……
但所有这些曾经被爱过的花里,不包括樱花,不是说中国古代没有樱花,白居易诗云:“亦知官舍非吾宅,且掘山樱满院栽。上佐近来多五考,少应四度见花开。”以及“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但也许是樱花的花期过于短暂,又或者是它太柔弱,一阵春风就能让它的花瓣如雪般瓣瓣凋落,不能像“傲雪凌霜”的梅、“幽兰空谷”的兰,“虚心有节”的竹和“南山东篱”的菊,可以满足文人用来表达傲骨的需求,所以它从来不是中国的传统名花。
但世异时移,这几年樱花在中国越来越热门,很有点后来居上争做花魁的意思。究其原因,不外乎日本流行文化给中国人的影响、旅游市场把“樱花”作为热门产品在塑造,还有么,就是中国人现在有钱有闲了,什么热闹都想赶一下。
“太湖佳绝处,毕竟在鼋头。”这是1959年暮春,郭沫若先生在游览过无锡蠡园之后写下的《蠡园唱答》一诗中的一句。一到春天,这里烟波浩渺,杨柳依依,百花盛开,但在络绎不绝的游人眼中,绝对的头牌肯定是樱花。据说鼋头渚樱花谷内有3万多株、100个品种樱花树,樱花开放期间,樱花如云似霞、满树烂漫,十分唯美。
春天,再喜欢宅家的人也会忍不住出门凑个热闹,看看春色,而3月底是樱花盛开时,刚好有友约行无锡鼋头渚,便欣然走起。
这里的樱花果然不负盛名,确实很美,刘白羽曾这么描写日本的樱花:“这日本的樱花,确实像一片无垠的雪海,这一簇簇、一片片,压满枝头,开满晴空,你分不清花朵、花瓣、花萼、花蕊,只是一球球、一串串,在春风激荡之中,像银色的霜花,像透明的玉屑,像水洗的胭脂,樱花把日本的春天渲染得多么鲜明、浓艳啊!”我觉得这段描写用在鼋头渚的樱花上也完全没问题,尤其仿北京颐和园昆明湖上玉带桥建的“长春桥”一带,堤身两旁遍植柳樱,现在这个时候,每棵樱树的每根枝梢上,都成簇成簇地开满了樱花,那么多那么密,与其说是花儿开在树上,不如说是花儿铺满了枝头,而新柳的嫩绿鹅黄和湖水的悠悠绿波,把垂樱的簇簇红花,衬得更加光彩照人,更妙的是当春风温柔的一撩,樱花瓣就密密麻麻飘了下来,拂过游人的脸颊,飘落在肩上、脚边和樱花树下,漂浮在池子的水面上……啊,春天就该是这样!
这样的花团锦簇,这样的一个花世界,如果不来看一下,岂不是一大憾事?所以可以和樱花数量相媲美的就是来这里看花的人啦,而就鼋头渚这幅“来者去者肩相摩”的光景来看,这樱花哪里是“树”呀,也不是“花”,根本就是引爆人潮的“核武器”好吗,哪里有樱花,哪里人潮就爆满:想登塔,队伍一直从塔底排到塔顶;走长春桥,简直就是被人推着走,走慢了就会被别人的脚踩住自己的后脚跟;想拍照,甭想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哎!樱花何其有幸,有这么多人,这样热热闹闹地来赏它,这样兴致勃勃地来赶这个樱花季。
但也许这里的樱花,就像冰心形容的,颜色不像桃花那样得白中透红,也不像梨花那样得白中透绿,它是莲灰色的,所以当我在长春桥的对面凝视被莲灰色的繁花覆盖的堤岸的时候,如冰心般,也无端“起了一阵低沉的感觉。”~~实在被挤累了。
夜樱也很美,没有带三脚架,又赶时间又被挤,拍糊了,大家将就看吧。
ps:这篇文同时发布在我的公众号上“眼见为食qy”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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