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周40km徒步至括苍山,摔了4跤,最后一摔有点狠,淤青今天才褪。爬到山顶大雾,能见度不足1米,云海、日出、星空都成奢望。同行的驴友耐不住寂寞,用石棉网化腐朽为神奇,硬生生造出火树银花。
那一瞬间的火星,算看见流星了吧。
第一次是在哪遇见流星呢?沿着时光的绳索攀了很久,但记忆太久远,像化在水中的油彩,散开了,打捞不起来,只记得是某个夏天在外婆家,和妹妹一起见着的。
能回忆起来的只有童年夏天的零散片段。小时候的暑假,一般是被打包送去外婆家。早上窝在外公的竹椅上,中午拉上纹帐效仿闭关道长,或者偷摸摸趁着大人午睡,去小河戏水,山上摘野莓。晚上,在外婆门前的水泥摊乘凉。
摊地正对半兀山,山被竹子铺满,白天有过路人歇,一抬头,翠绿映入眼帘,风一送,便是青山凝碧,林海奔蹄的意境。竹林下是条水流不湍的小溪,夜里溪水和岸边石头的私语更能听得清,与谷崎润一郎描述羊羹在黑暗的情况下更鲜美的情况,有异曲同工之妙。配上外公摇蒲扇的节奏,外婆身下小竹椅晃的“咔吱”声,再伴两句蝉鸣蛙叫,舀几勺冰西瓜,才是正儿八经的夏天。
如今,水泥摊变成路,西瓜不用山泉水冰了,摇蒲扇的人,架鹤去了远方。“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的景,也跟着童年,悄没声地溜走了。
纪念外公远行天堂后20周
于上海
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