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2017-09-14 清暮 我的那一年
《悟》

有多少人跟我一样，来色达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感受一场庄重而神秘的天葬仪式；听一场荡涤心灵的讲座？色达喇荣天葬台，距离色达县城约20公里，距离五明佛学院约3公里。喇荣的意思是：来了就想出家的地方。   
 死亡是每个人最终走向的结局，葬礼也自然被认为是最为神圣和令人敬畏的仪式，这往往意味着一个人今生最后的谢幕，那是对于辉煌的抑或平凡的，对于快乐抑或苦痛的，对于告别抑或迎接的。
像往常一样六点多起床，拉开窗帘，房间顿时明亮起来。天气异常的好，洗漱后照例去隔壁吃了一碗素面。
八点钟的时候我再一次站在金马广场等车。近日来每天都出现在这里，周围的人差不多都认得出我了吧。时间尚早，没有什么车子也没几个等车的人。公交车迟迟不见踪影，我在广场的石凳上坐下来，背对着太阳补补钙。
十字路口的农业银行门前，有几个小贩在卖贝母还有虫草。看见有人走过就会问：要不要贝母，纯野生的带一点回去吧。每每这种情况，我总是非常抱歉的跟他们说不用，谢谢你。的确，我帮不了他们。
看到一个背着大包的男孩走过来，他走近我向我打听道：“你好，我想问一下去佛学院的公交车在哪里乘坐？”
“公交车在这里等就可以，不过公交车班次很少，票价4元，有时候要等很久。去佛学院的小面的很多，人满就走，票价是6元。”
“你是当地人吗？”
看来这一身藏服的确让很多人误以为我是当地人。我笑道：“我不是。我也准备去佛学院。”于是我们一同等车。无极说他刚从金马草原回来，一大早他就去了东嘎寺跟金马草原。“无极”是这个男孩的名字。后来我们拼到了一辆车，车上的其他几位游客都是要去天葬台的，于是我们也跟着一起去了。
一些人谈笑风声地品论着别人的死亡，也有一些人欣赏着草原的风景一张一张地拍着照片。我们永远都像是一个看客，却从未想过别人的死亡和当下的自己也息息相关。
天空碧蓝而纯净。那种蓝，相信即使再精心的画家也无法调配出如此动人的色彩。距离上一次到达这个这方不足半月，再一次千里迢迢来到这片土地。对这里我并不陌生，脚步却无比沉重，我是去赴一场葬礼，一些陌生人的葬礼 。

下车后，沿着左手边的小山路接着往上爬，很喘... 慢慢走。通常，任何人在生命中没有突发的灾难或巨变，大多数人总是以为，快乐的日子是永恒的，亲情是永恒的，健康也是永恒的... 是为我们准备着享用的。而当有一天，风云突变，妻离子散，重病缠身，穷苦潦倒... ... 那时，我们才会想起，原来，一切都不是永恒，包括，爱。
于是，天葬台，就是见证无常最好的地方。通过无数次见证无常，心灵深处的悲悯慢慢也被激活。因为在这里看无常，可以看到自己人性最深的一面，可以体会到他人的悲欢离合之苦，可以感受到死亡与我们的关系。
天葬台的每一个细节中都传递着关于死亡和无常的信息。最醒目的也是标志性的一座建筑，代表着死亡和无始无终的轮转，这就是阎罗山，又称寂静塔。通往阎罗山洞口的楼梯两侧，雕刻着让人望而生畏的阎罗王审判和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我们的一生就如脚下的阶梯，在浑浑噩噩中一步一步走向面露獠牙的阎罗之口。

在寂静塔下面的广场中央，有一个圆形水池，水池的正中屹立着一尊一人多高的龙王雕像。周围由八个跪拜状石雕龙女环绕着，我们因此称为龙王喷泉。查资料说是因为在八大尸陀林中有八大龙王和八大水，为了象征这个寓意，建造了龙王喷泉。这尊龙王雕塑的面容穿戴完全是按照藏传佛教中菩萨的形象设计，以至于很多人误以为他就是菩萨。这龙王蛇身人面，头戴蛇形的珍宝王冠,，有很多蛇头，据说数目越多象征龙王的地位越高。在八大尸陀林中的龙王都是护持佛教的护法，在佛经中常有六万龙王供养诸佛，听经闻法之记载。

沿着左手边的台阶上去，就到了天葬石的位置。这是一块非常特殊、极具加持力的天葬石。你会看到用彩色玻璃围起来的一个圆形里面放置着一块凹型长条石。送过来天葬的亡人都会先放在这块天葬石上加持之后再绕塔数圈，才会运送到天葬台上。后来慢慢来这里的游客也会在这块石头上躺一下，剪一截指甲跟头发放进去，据说这样就不会害怕。关于这块石头的来历，来要追溯到1980年法王如意宝创建五明佛学院之后，为了利益成千上万的亡者，亲临现如今的尸陀林，严格按照尸陀林的相地术勘测地穴位置。法王如意宝当时诵读金刚忿怒母修法，之后再地穴的上方入定片刻，接着又修持察地、收地、净地等一系列的相地仪轨，然后指示尸陀林地穴略向后方的位置修造了现在的白塔，同时在地穴处挖掘坑洞，埋置石箱，安放黑忿怒母的坛城石，并举行修供、久住等仪式。正当法王唱诵到《断法空行吼笑》中“翩然东胜神州时，勇士空行环形舞”这句词并跳起金刚舞时，填空突然雷鸣滚滚，骤降冰雹。侍者欲撑伞遮挡，法王严肃的示意不用，并随即躺卧在天葬石上，以大悲智力郑重祈愿今后所有置于此石上的亡者都不会堕入恶趣。这就是大家看到的这块天葬石。

这块天葬石在经历了三十多年的风吹日晒雨淋，加上亡者的遗体不断地在这块石头上放置，它已经被磨砺的越来越小，所以为了更好的保护它四周用彩色玻璃围了起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徒劳一生，最终谁都无法摆脱死亡。但是，死亡的地点是不能够确定的，也不能保证死亡之后一定能被送往殊胜的天葬台。
所以，当我们有机会来到喇荣大尸陀林的天葬台时，一定不要忘记在这块曾经法王发愿并加持过的天葬石上体验一下。尝试着闭上眼睛，先放下所有杂念与执着，观想一下自己已经死去，幡然悔悟，慈悲之心、感恩之心便会油然而生。
天葬石的右侧是2014年丹增嘉措仁波切为秃鹫们精心设计的飞翔跑道还有为空行母所写的诗歌：

再往上就是白塔了。转山转水转佛塔，每次遇到白塔我都会转三圈。白塔后面，是尸陀林假山群，其中有精心设计可供修行者留宿的山洞。假山下面的浮雕墙，向人们诉说着八大尸陀林的历史。在佛教密法的历史当中，记载有八大尸陀林，分布在世界的八个地方。大巴尸陀林的由来，据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恶魔叫日扎魔，他生性残暴恶劣，到处杀生，并且在马拉雅山的山顶（位于现在的斯里兰卡），以人的皮骨建造宫殿。他野心勃勃，不断扩展领地，企图掌控整个宇宙。诸佛菩萨得知他的恶行后派大吉祥黑日嘎显现愤怒相将其降服。日扎魔的灵魂回忆起自己往昔的罪业后悔莫及，主动在诸佛菩萨面前忏悔。大吉祥黑日嘎将他的尸体分成八个部分置于八处，幻化成了八大尸陀林。并且给他一个全新的身体，命其为护法神，就是现在的黑玛哈嘎拉。

八大尸陀林分别是：东方清凉寒林、南方身圆寒林、西方朗嘎积寒林、北方莲积寒林、东方任运积寒林、西南大密游舞寒林、西北大嘿周遍寒林、东北界积寒林，由日扎魔的心脏、密处、右手、左脚、内脏、头部、左手和右脚分别幻化而成。八大尸陀林有八大持明瑜伽士与八大火、八大树、八大云、八大湖、八大龙王、八大天人的尸体以及八大玛姆、八位护方神和八位护刹神共同守护着整个尸陀林。（以上众多关注藏传佛教的介绍均为查资料）关于八大尸陀林的浮雕，如果你有机会去喇荣天葬台请一定驻足，认真看一看，你会发现他们的法器，护刹神等等都不同，浮雕栩栩如生。
我们绕过实施天葬的地方，向几十米开外的山坡上走去。那里是专门为游客准备的参观区域，距离天葬师的工作区域大概有60多米远。天葬的整个过程除了亡者家属跟诵经、维护秩序的喇嘛其他人是禁止近距离观看的，而过程是禁止拍照的，这一幕我相信看过天葬的人应该都清楚，大部分游客都很遵守这些规定。所以整个过程没有照片，只有我的文字叙述。
在藏区，藏民们认为人死后三天都是有知觉的尸体，需存放几日，念经超度后才被殡葬。所以，运送到喇荣天葬台的尸体实则是腐尸。各色嘛呢经幡在山坡上飘荡，秃鹫开始三五成群的聚集，一场庄重而神秘的天葬仪式即将开始。我静静地站在山坡上，看运送尸体的车子到了，家属们停好车，背起用麻袋包裹着的尸体放在老天葬石上加持。放置几天后的遗体是柔软的，家属会把死者的头部弯到膝盖处，使之蜷曲如初生婴儿状，再用白布包裹尸体，放上一条哈达最后装在麻袋里。这样做的意思是生如斯，逝如斯，使死者以新生儿的姿态进入新的轮回。在老天葬石上加持过后再转绕佛塔，最后缓缓地将尸体运送到因每天处理尸体而已经呈黑色的天葬台上。天葬台呈长方形，东西朝向，由一块块厚实的长条形毛坯花岗石砌成，西侧有一根碗口粗的石柱，石柱上系着一条哈达，东侧矮墙处放置天葬师实施天葬用的工具，天葬台上血迹斑斑。 
放置好遗体，家属会退出至天葬台围墙外静静地目送亲人去往更好的地方，是离别，但不悲伤。藏族人送亡者来到天葬台，通常是见不到有人哭泣的，他们很少会用眼泪来送亲人最后的一程，大多是神情淡定而凝重。今天大概有七八具遗体，可以从包裹的体积判定他是大人或者小孩外，其余都无法判定。待所有的遗体运送完毕，穿着华丽长袍的两位天葬师走近遗体即将开始实施天葬。因为戴着帽子、口罩以至于看不清他们的脸，据说天葬师有一双鹰鹫般的眼睛。他们手上戴着橘红色的胶皮手套，走上前用刀揭开包裹，让尸体背面朝天，平静地挥舞，划开皮肤，色达的天葬并非是将尸体直接肢解。由于游客所在的区域看不到过程，这些是听旁边的讲解员说的。天葬师开始实施天葬，讲解员就带着大家唱诵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吽..嗡嘛呢叭咪吽...嗡嘛呢叭咪吽......”为亡者默默送上祝福。
成群结队的秃鹫从山顶呼啸而下在山坡上越聚越多，飞过头顶时，可以清晰地听见那强有力的翅膀与空气摩擦的风声。他们那临空而下毅然决然的神情，光靠气势，就已经震慑了人们的内心。天葬师与秃鹫之间似乎有种互通互尊又近乎神圣的交流，秃鹫虽然看似有些骚动但依然等待着等待着，直等到天葬师哨音一响，他们才俯身冲下山坡，蜂拥而入，抢夺于他们而言的尸餐美食。

转而间，看到已经有吃饱的鹰鹫退出来，扬着沾满尸血的头，慢悠悠地向山上走去，后面等待的秃鹫继续加入。据说秃鹫中是有一只头鹰的，而头鹰只食遗体的眼睛跟脑髓，听闻而已无从考证。随着鹰群渐渐退去，原来那臃肿腐烂的尸体已经变成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听旁边的讲解员说，尸骨是完整的一副。
很多人不远千里来看天葬，都想要一窥天葬的真实面目。然而，大多数人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地去了。我静静的目睹了这一切，它没有想象中那样阴森恐怖；它是重生与超脱，意味着新的开始，是藏区信教民众最后的回归。没有恐惧，我只是静静的目睹，像是在看未来的自己，然后走下山坡。
从游客观看区下来是左边是供烟台，右边依次是头发塔、骷髅宫殿、阎罗山又称寂静塔、五根花。
尸陀林中用于存放亡者骨灰的就是骷髅宫殿。旁边有高高的发塔，层层叠叠的圆盘，挂满着许多瑜伽士、空行母和修行人的长发，一圈一圈随风飘荡。

供烟台又称烧施台，主要用于给中阴和饿鬼道众生施食。是一座以须弥山的形状建造，用来做火施的的梯形建筑。烧施台的楼梯左侧雕刻有描绘亡人去世后神识离开肉体变成中阴身的情形。亡者的神识离开身体后，便成为中阴身，没有现行的肉体，以意形身的方式存在，他们情绪不稳定、生活凄惨、孤苦漂泊、饱受饥渴，没有饮食和衣物，也没有陪伴和安全感。而亲人们给予的饮食资具等物品，他们并不能直接获取，而是通过闻气味得以满足，又称为“食香”。楼梯的右侧雕刻的就是亡者的家属们拿着许多饮食和布条（衣服）等做烧施烟供的情形。佛教密宗当中的烧施烟供，是依靠禅定和经咒的力量，加持所施物品，随后勾招中阴身，进行施食。这不仅安抚了他们的情绪，也是在其相续中播下解脱的种子。之后再为中阴身宣说佛法，进行超度，最终令他们走向解脱，去往急了世界等清净刹土，是能真正利益亡者的一种殊胜方便。
玛尼石堆旁边是五层的烟供台又称烧施台，每一层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雕刻有不同的图案，体现着佛教上供下施、慈悲为怀的精神，底层周围雕刻着往昔圣者们慈悲施食的故事，那些千百年来感动和唤醒无数修行人慈悲之心的教案，随着烟供台缓缓的云烟，垂爱着无边可怜的众生。如果你有机会去喇荣天葬台的话，一定要去认真的看一下，信息量之大就不一一解读。

关于尸陀林的文化，喇荣大尸陀林中，阎罗山是一座标志性建筑，代表着死亡和无始无终的轮转。上一次来的时候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这一次我紧随一位喇嘛进入阎罗山洞的地宫。地宫很低矮，要弯着腰才可以通过。进去之后，所见之处全都挂满了亡人的骷髅头骨，组成一个穹顶，供人们缅怀，并以此来向人们展示死亡和无常的意义。三三两两的藏人们不停地在阎罗嘴中进进出出，据说这是洗去罪孽，有点类似基督教中的忏悔。我看到喇嘛站在地宫里，面容宁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我被这气息压迫着难以喘息，心中默念六子真言。匆匆退出来，在前面的功德箱里放下我的供养及礼敬。
面对阎罗山洞中让人不寒而栗的骷髅，那让人近乎窒息的死亡背后，他们和我们又是同等的鲜活与真实，他们也曾精心地打扮过自己的身体，也曾拥有迷人的美貌和身材，也曾同我们一样，感受着无情岁月增添的疾病与衰老，直到死去。就像罗马人骨教堂中所写：“你们的现在就是我们的过去，我们的现在就是你们的将来。”

我们总认为死亡无疑是生命的结束，但真相往往并非我们所想，因为一切又重新开始，生生死死的轮回，从未停止。
阎罗山右侧是一座石雕---五根花，以五根的形象而造，等同于寂静八供当中的鲜花供养，以此来供养愤怒像佛菩萨。关于八供要从释迦牟尼说起。人们想对佛陀进行供养，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便去问佛陀，佛陀说：“你们赞扬供养国王就可以怎样供养我。”按照硬度当时的传统习惯，国王巡游回宫的时，宫内的人就会按照水水花香灯涂食乐的程序迎接，所以在佛教中传统中，就用“八供”来供养诸佛菩萨。
“八供”中，水是供养诸佛菩萨饮用；第二个水是供养诸佛菩萨盥洗；花是供养诸佛菩萨鲜花；香是供养诸佛菩萨世间美好的香；灯是供养诸佛菩萨眼识光明；涂香是供养诸佛菩萨涂身之油；食子是供养诸佛菩萨的食物；乐是供养诸佛菩萨世间妙音。这一切悦意和美好的供品都供养给佛菩萨，也称为“寂静八供”。
“愤怒八供”在显现上与“寂静八供”颠倒，是为了破除净与不净、愉悦与恐怖等执着。愤怒八供中，以鲜血代表饮水供养；以毒水表示浴水供养；以五根表示鲜花供养；以人肉中肥油烧出的烟表示香供养；以人油点的灯表示灯供养；以胆汁表示香水供养；以人肉表示食物供养；以胫骨作乐器表示妙音供养。
“五根花”为色法供养，悦目的眼耳鼻舌身本是人们贪恋的对境，眼目为传达心意的灵魂之窗，是心的镜子，爱的泉眼，五官的长相则是人们相识的第一感官，身体美妙的触受更为人们所贪执，迷恋不舍，但当看到血淋淋的五根和骷髅等恐怖相时，又会认为丑陋和反感，避之不及。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分别与执着，在无始以来的漫长轮回中，将无执着为有，将无常执着为常，将痛苦执着为快乐，将污秽执着为清净，反而又将本来清净妄执为不净，如此颠颠倒倒、兜兜转转，沉迷其中又不自知。
然而对于密宗修行人来说，在“愤怒八供”中，以眼耳鼻舌意五根作供养，表示一切净与不净、美与丑、欢喜与恐惧皆为平等和虚妄，而真正的圣者，更是远离颠倒，寂灭了所有美丑净秽的分别，在清净平等的境界中一切都为美妙的供品。因此，我们的“五根花”，即可为尸林坛城愤怒本尊供品里的鲜花供养。
阎罗山前有一具亡人雕塑，藏人们在此跪拜，躺在两腿、胸和头等部位祈祷，据说是象征轮回往复，毕竟六道轮回也是藏传佛教中的基本理论。还有不少藏人把头伸入虎兽的嘴中，是舍身布施。佛经中，摩诃萨堙太子舍身饲虎的故事可是流传干古，特别是在天葬台，天葬本身就是一种最高尚的舍身布施。

再往下走，右边是是雕刻着六道轮回图的精美走廊，左边也就是烟供台下方是丹增嘉措仁波切有关尸陀林的诗歌和对无常的教言。人们常说，所有世间苦，地狱最难忍，可是地狱在哪儿？又是否真实存在？大乘佛教认为，所有的恐怖和今生来世的无量痛苦，都由自己的颠倒心中产生，三界之中，最恐怖的不是外境，而是我们的心。地狱也并非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没有人烧制铁地，没有故意所造的兵器，也没有在铁柱山啃食头目脑髓的女人，这一切如同所做噩梦，幻化般显现，但因恶业深重，业力现前，痛苦亦是真实存在，切身所感。当年，阿难尊者依靠佛陀的神通，亲身前往地狱，所见情形恐怖不堪，由此不得不深信，从而生起了对轮回无伪的厌离之心。
六道轮回图之地狱

六道轮回图之饿鬼

六道轮回图之旁生

六道轮回图之人

六道轮回图之阿修罗

六道轮回图之天人

轮回之因

极乐世界

一字一句，认真的诵读了所有的关于尸陀林的诗歌和对无常的教言。

生命的收与放，本质是一样的。面对生死，悠然自得，便是真正懂得生命。说到这里让我想起我的爷爷，笑嘻嘻地为自己跟奶奶挑选墓地，监工，看着墓室一点点建造好，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式，我想这才是真正的阔达者。

仰望天空，我清楚地知道虽然我不想死，但有一天也不得不死。天葬，包含了整个宇宙对于生命的投射。我仿佛站在了渡口旁边，却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那么就把祝福别在襟上，而明白，明白明日又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