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60万平方公里的中国大地上,有太多没有存在感的区域,今天我们要说的便是“不知名区域”之一。1979年7月,原本归属宁夏管辖的阿拉善左旗、归属甘肃管辖的阿拉善右旗和额济纳旗,划归内蒙古自治区管辖。1980年5月,阿拉善盟成立,隶属内蒙古自治区,管辖阿拉善左旗、阿拉善右旗及额济纳旗。
这便是我们今天的主题——地处内蒙古自治区最西端的阿拉善盟。
如果给全国地貌主题明显的区域做个排名,阿拉善一定名列前茅,这一点从卫星地图上便能看出来。总面积27万平方公里的阿拉善盟,沙漠与戈壁面积占其三分之二,中国八大沙漠中的三个同时出现在这片区域,他们分别是:巴丹吉林沙漠、腾格里沙漠和乌兰布和沙漠。我曾乘车从额济纳旗前往银川,沿途除了戈壁沙漠,几乎别无他物,公路服务站也非常稀少,耗时一整天才能抵达银川。
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因其自身特点,在知名度上反倒强于阿拉善,甚至去过腾格里沙漠或者巴丹吉林沙漠的人,回来之后都不一定记得阿拉善。
腾格里沙漠以湖盆著称,其中的大大小小湖盆达400多个,部分为没有明水的草湖,部分为常年积水的湖泊,水源补给源自地下水及雨水。
这些湖盆形成了沙漠中的主要牧场,成为牧民的聚居点。五六十年前,骑着骆驼耗时十天半个月,才能走出沙漠牧场,来到当地的镇子,途中寄居在沙漠中的牧民家里。即便是交通工具发达的今天,乘车进出沙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车辆在翻越一个个沙丘时,极易引发心脑血管疾病及呕吐。
丰富的沙漠湖盆资源,不止孕育了丰富的沙漠牧场,同时也使得沙漠生态建设成为可能。
1954年10月,起于内蒙古包头,止于甘肃兰州的包兰铁路动工,1958年10月交付运营,全线有140公里在腾格里沙漠中穿行。利用腾格里沙漠中的湖盆资源及黄河建立旱生植物带,制造挡沙树林,确保包兰铁路腾格里沙漠段安全运营至今。除此之外,腾格里沙漠的各大景区无不仰仗于湖盆资源,徒步穿越线路的扎营点全部选在沙漠深处的湖盆中,沟通各个景点之间的公路交通网络,因为湖盆资源所提供的保护,才得以畅通无阻。
巴丹吉林沙漠沙丘陡峭,位于巴丹吉林沙漠腹地的必鲁图沙峰,垂直高度达435米,为世界沙漠第一高峰。在沙漠东南部,分布着大大小小100多个湖泊,这与腾格里沙漠颇有几分相似,如此便形成了阿拉善地区沙漠最大的特点——湖泊众多。
关于阿拉善地区沙漠中湖泊的形成,目前说法不一。
有人认为是大气降水及露水凝结,沙漠晚上降温很快,容易达到水汽凝结成水的温度;有人认为这些湖泊都是在气候湿润时期残留下来的;也有人认为水源是通过祁连山甚至阿尔金山的地下断裂带过来的;最后一种说法是深层地下循环水溢出地表,从而形成湖泊。但是以上种种说法没有一条在学术界达成共识,只能留待后人继续研究。
如果你看过关于河西走廊的文章,那对黑河一定不会陌生,这条源自祁连山的内陆河,便是在阿拉善地区的戈壁中消失的。在阿拉善额济纳旗,黑河养育了一种极其耐旱的植物——胡杨。胡杨在干旱地带的生存仰仗其发达的根系以及浅层地下水,如果地下水深度超过6米,胡杨便会萎靡不振,严重时将导致其死亡。
因为胡杨的存在,额济纳旗形成了一个异常出名的景区——额济纳旗胡杨林景区。如果你在国庆节爬过八达岭长城,那你一定对人山人海深有体会,而国庆节的胡杨林景区相比八达岭长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有时间,长城可以随时爬,但是胡杨林的黄叶却只出现在每年9月下旬至10月中下旬之间。每到这段时间,额济纳旗会从往常的三万多人暴增至十几万,临时找不到住所的人比比皆是。
活着的胡杨因为色彩而吸引人驻足,枯死的胡杨因其形态令人难以忘怀。
胡杨因水资源枯竭导致死亡,所以枯死的胡杨树周围往往覆盖着沙土。当树干及树枝散落在沙土中时,往往营造出极其悲壮的氛围,如英雄牺牲一般。
部分枯死的胡杨倒在地上,部分如生前一样屹立着。从树枝和茎干来看,确实已经死亡,若从形态来看,仿佛要挣扎着活下去。
戈壁流沙塑造阿拉善的同时,也给阿拉善留下了鲜明的特点。沙漠中湖泊如星星闪耀,戈壁上胡杨拼命的挣扎。
无论生在哪里,人总有办法生存,并建立与环境相匹配的人文生态系统,6000年前的阿拉善人也是如此。
在阿拉善境内的曼德拉山,散落着几千幅岩画,内容多为动物、放牧、狩猎、战斗、舞蹈、日月星辰等。数千年以来,羌、月氏、匈奴、鲜卑、回纥、党项、蒙古等民族轮番在这里生活,这些岩画便是他们生活与精神的写照。
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岩画内容时,异常兴奋,因为这些岩画大部分都表现着当地民族早期的生活,非常富有地方特点。当中国人被“龙的传人”一言以蔽之时,“鹰的传人”、“狼的传人”、“马的传人”等需要用自己的文化来彰显中国的丰富多样。
1982年,比利时汉学家陆宽田于美国出版《番汉合时掌中珠》全部影印原件,此时距离发现此书已过去73年,距离此书刊行已过去792年。
1886年,俄国探险学者波塔宁在额济纳旗一带考察时,从当地土尔扈特人口中得知一处名为“哈拉浩特”的古城,并将它发表在自己的著作中,从而引起了世界范围内许多探险家对哈拉浩特的兴趣,俄国人克兹洛夫便是其中之一。
克兹洛夫第四次抵达中国西北时,曾派遣自己的助手前往额济纳旗打听哈拉浩特的消息,当地蒙古人察觉他们的意图后,致使助手空手而归。此后多名探险家依次造访,但均空手而归。克兹洛夫并没有因此罢休,当他第五次抵达中国西北时,他为哈拉浩特准备了厚礼。这份厚礼果然没有辜负克兹洛夫期望,当地郡王达什收下这份厚礼之后,为他派了一位当地向导,克兹洛夫在向导的指引下,顺利的找到了哈拉浩特的位置。
破损的庙宇、绘画、塑像、手稿、书册……不认识的文字如幽灵一般吸引着他,一年之后他又来到这里,在一座佛塔之中得到文书2000余卷,绘画300余幅,悉数带回当时的俄国。
十多年之后,这位哈拉浩特的发烧友再次光顾哈拉浩特,收获数量可观的文物古迹。在克兹洛夫三次淘宝过程中,收获数千种文物资料,语言种类涵盖汉、藏、蒙、回鹘、突厥、女真、西夏及叙利亚。
中国学者常说:截至目前,由于俄罗斯掌握着这一批西夏文物,俄罗斯在研究西夏历史方面仍占据着一定的优势。这确是不争的事实,但中国部分学者至今还在争论元朝是否为中国王朝,导致市面上很难看到关于元朝的研究记载,这一对待历史的态度同样发人深省。
“哈拉浩特”为蒙古语,翻译成汉语是“黑城”的意思。黑城史建于公元九世纪的西夏王朝时期,为西夏西部军事驻所,后为蒙古大军攻破,元朝时期在此设立亦集乃路总管府,明朝时期,冯胜攻破此城,随后被遗弃。700余年后,俄国学者波塔宁得知此城,克兹洛夫掘得大量文物。因其为西夏故城,故而主要以西夏文物为主。
因为黑城遗址大量西夏文物的发现,自20世纪初开始,关于西夏的研究一跃成为国际热门学科,从而发展出来一门独立的学科——西夏学。随着西夏学研究的深入,国内众多的西夏文物也逐一被解密。敦煌莫高窟、榆林窟中的西夏壁画,张掖西夏国寺(大佛寺)中的塑像壁画,宁夏西夏王陵、承天寺塔中的西夏文物古迹,还有散落在甘肃武威的西夏文物,武威还专门设立西夏博物馆用以展出西夏文物。
虽然20世纪初,西夏研究成为国际热门,但第一个研究西夏并且辨识出西夏文的人,却是清朝嘉庆年间的武威学者张澍。1810年秋,张澍从武威清应寺一个封闭的凉亭中,掘出“重修护国寺感应塔碑”。此碑一面为汉文,一面为张澍并不认识的文字。他从汉文中找到“天祐民安五年”字样,但正史中并不存在“天祐民安”年号。张澍在《宋史》中找到这样一段记载:“天祐民安元年六月,夏与宋约定绥州附近国界”。至此,张澍断定碑文中无法辨别的文字为西夏文,张澍成为第一位识别出西夏文字的学者。
西夏,1038年由党项人李元昊(原姓拓跋,后被唐、宋赐姓李)建国,自称“邦泥定国”、“大白高国”,1227年为蒙古大军灭亡,享国189年,李氏政权共存346年。
西夏疆域范围在今宁夏、甘肃青海东北部、内蒙古西部、陕西北部地区。西夏在宋夏战争、夏辽战争中分别获胜,出现夏、宋、辽三国鼎立局面,后期又经历一系列改革,于天盛年间出现盛世。如今,伴随着西夏学的研究,原本沉默的西夏再次回到大众的视野。
阿拉善盟是以蒙古族为主体,汉族占多数的少数民族地区,蒙古族人口占28%。在众多的蒙古族人中,有一支名为科伯尔的蒙古人群体最为特别。在几乎全民信仰佛教的蒙古族人中,科伯尔蒙古人却信仰伊斯兰教,因此也被称为“蒙古族穆斯林”。当地人称他们为“蒙古回回”,因他们常用白布缠头,又称“缠头回回”。
关于科伯尔蒙古人的起源,民间有这样一个传奇故事。
几百年前,新疆哈密王管辖的维古尔族和乌兹别克族的7名商人,沿着草原丝绸之路做葡萄生意。一次归途中丢失了全部银两和所带物品,无回家盘缠,他们便向当地政府陈述自己的困境。经当地政府同意,他们便在乌兰布和沙漠边缘(现为科泊尔草原)定居。他们与当地的蒙古族牧民、东乡族和睦相处,以放牧为主,用蒙古语交流,与蒙古族文化融为一体。但却一直保持着伊斯兰风俗习惯,已有三百多年的悠久历史。
且不管传说真实与否,信仰伊斯兰教的蒙古族人着实少见。
在整个阿拉善盟,适合人类居住的面积仅占全域面积的6%。这里是西北沙尘暴的主要通道和沙源地,影响着西北、华北甚至更远地区的生态。面对巴丹吉林、腾格里和乌兰布和三大沙漠的“握手”之势,阿拉善地区很早便开始治沙。
治沙发展到今天,几乎是全民参与,不知道你利用支付宝种了几棵树。于我而言,最痛苦的不是积攒能量,而是如何把能量送给别人,最好能一次性全送出去。我很难做到每天准时收集能量,目前积攒的那点能量连最低级别的树都种不了,我相信这样的人不止我一个。此时,我最需要的功能是一次性将全部能量送给“勤快”的人,不至于使能量分散在“懒人”手中无法利用。如果你有办法,请在留言中告诉我。
打开高德地图或者百度地图,搜索“蚂蚁森林”,便能看到分布在各个地方的蚂蚁森林片区。
话说你现在种了几棵树?分别种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