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遥远的路程经过这里,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黑夜的献诗》

正文

我在回忆里挖掘着,想找出上周龙门一号之旅的画面。在那里,我从新驴进阶到了老驴,经历厦门游侠客户外的毕业路线,在怪石嶙峋的河岸边攀爬,跳跃。原以为一切都不可磨灭,可毕竟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便写下龙门一号的重要景色——枫树,只有一个抽象的概念:一棵很独特的枫树。
我记得那绿水,绿得清冷,绿得透明,天上有白云,有太阳。我们要去哪里,必须回到村庄里去,去跋涉、去攀登,寻找那藏在大山中不为人知的景色。

我们不断前行,行至一面瀑布,三面环着山,前方好似已无去路。去年这儿架了个简易的“独木桥”,长时间人迹罕至,独木桥也无迹可寻。于是我们找到了一根新的木桩,架起了一座新的“独木桥”,两岸的岩石很小,只允许几个人驻足,我便在岸上等着,即彷徨又期待。
“快看,哪儿有块布条!”,那是用来标记路线的布条,表明那里也有一条路。我带着不舍,离开了我心驰神往的独木桥,往另一条路走去,终究是留下了一点遗憾。

行至午时,我们便驻足歇息,小伙伴纷纷掏出美食与大家分享。巨石上摆满琳琅满目的食物,我们坐成一圈,一场惊奇的户外探险瞬间变成去吃货们的狂欢派对。

稍做休息之后,继续前行。12月的天黑的早,要加快脚步了。午后的太阳挂在西边,我们也在往西前行,无论走到哪儿,脚下都是潺潺流水,往前方望去,都是满满希望。
于是,我不断向前,攀爬,跳跃,倒也简单。

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独特的枫树,只见漫山翠绿之中,伫立着一抹别样的红,是深深浅浅的红,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南方的冬天依旧是郁郁葱葱,只是这一小块这样的红色,着实让人惊叹不已。虽没有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宏伟气势,却不乏遗世而独立的奇特之美。我没有凑到近前的合影拍照,我只是伫立凝望,觉得这一棵枫树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上扎根。它带走了一直压在我心上的关于生活的疑惑,关于偏见的痛楚,我浸这在当中,别的一切暂时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精神的宁静和豁然开朗的喜悦。
忽然记起年幼时学过一篇散文——袁鹰的《枫叶如丹》:“枫叶如丹,也许由于有跳跃的、欢乐的生命,也许它本身正是有丰富内涵的生命,才更使人感到真、善、美,感到它的真正价值,而且感受得那么真切。北京香山红叶(是黄栌树,并非枫树),自然能使人心旷神怡;若是没有那满山流水般的游人,没有树林中鸣声上下的小鸟,也许又会使人感到寂寞了。”
那是我第一次对枫树感到向往,过了这么多年,枫树又红了,而且红得这样盛,这样美,西边的太阳透过枫树,照耀着岩石,照耀着绿水,照耀着人的心底。 
树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凝望这株枫树,它洋溢着生的气息,在这群青之中狂野生长。
在这抹橘红色的光辉中,我不觉得加快了脚步。

天色渐渐变得暗沉,我们离开了溪畔,往群山奔去,攀爬着七八十度的山坡,大家都默不作声,一股脑往山顶而去。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我们到了山顶,看见的有人居住过的房子,我的心开始放松了下来。我们下到水坝等待还未到来的队友,几个人讨论着今天的感受。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我朝那里望去——是我们的队友跟上来了,我们在山顶拍了合照。天色越发暗沉,我们打着手电下了山,下山时已然天黑。

备注

1、照片来自驴友;
2、行程需要一定耐力和决心;
3、领队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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