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浓烈,清风徐徐,云朵在莱茵河两畔层层叠叠的树林与葡萄园上投射下游走的影子。维京游轮奥丁号长长的船身犁开水面,飞翔的水鸟飞快地掠过——要是在船停靠的时候,黄昏抑或清晨,那些白色的大天鹅和野鸭则会成群地赶来,就靠在你游轮房间的阳台下,安静地游弋。
算起来,紫陌也算是一枚旅游老司机了,国内港澳台走遍,在20多个国家也都留下了足迹,不过和长辈家人出游的次数却并不是太多,大多也都是选在柬埔寨 、 菲律宾等离中国近的东南亚国家——主要考虑是担心路途遥远老人们太折腾,其次也担心走得太远老人们的“ 中国胃”如何适应。
这次跟着维京游轮游览莱茵河,还真正是“与家同行”,一来与媳妇儿、岳父、岳母家人出行,二来全程都住在水上城堡般的维京游轮上,全程不用更换酒店,就像是带着“家”来出行一般。
这次的主要行程是带着家人乘坐维京游轮逆流向南,从 荷兰阿姆斯特丹一路上溯到瑞士巴塞尔 ,行程8天,游览莱茵河最为精华的一段。
我们乘坐的维京游轮奥丁号是这系列长船的NO.1,有3层,我们住在2层,这里也是前台接待大厅和餐厅的所在。
3层观景廊是酒吧和晚上钢琴、歌舞表演的地方,让人流连的“面吧”也在这层,每天6点~24点,3种面食供应!担担面天天有,其余轮着来~我能说我还最爱的是牛肉面么!
我们住的带阳台的客舱,阳台是看风景的好地方。
申根签证现在已经相当方便了,准备好机票、酒店预定单还有行程单、保险单,银行流水(余额最好在3万以上),在职证明,户口本复印件什么的是标配,车本房本什么的财力证明备上,在签证中心录好指纹提交材料即可,一般不用面签。 申根 签一般是签本次行程待的时间最长的那个国家,要时间基本一致就签首入国,我们首入 荷兰 ,在这里的时间也最长,所以就签的 荷兰 。
紫陌是在北京签的,因为这次主要就是坐维京游轮游莱茵河,所以非常方便,直接把维京游轮标注有行程的船票拿出来作为酒店预订单即可。在中智的网站上填好资料最好预约,然后就可以去侨福芳草地中智那里递交材料了。 荷兰 签可谓神速,不到48小时就出签了,给了3个月多次,可谓秒过。
这次在欧洲的主要行程是跟着维京游轮游莱茵河,从 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到瑞士的巴塞尔 。所以去程机票是从北京出发,经停莫斯科再到达阿姆斯特丹 ,加上经停的5小时,全程19个小时,战斗民族的俄航性价比还是很高的,含税只有2000多,比其他公司的票价便宜不少,全程飞行也都非常平稳。
回程时,我们在巴塞尔下船后又去苏黎世转悠了圈,回程也是从苏黎世飞的。这次选的是阿联酋航空的飞机,经停迪拜 回北京 ,两程飞行都是高大上的A380,舒适性不错,机上的娱乐节目也很丰富,票价比去程要贵一些,一人含税3000多。
D0、北京-莫斯科-阿姆斯特丹。
D1、上午前往海牙,下午上船,夜游阿姆斯特丹 ;
D2、船游阿姆斯特丹 ,参观国立博物馆,赞斯堡风车村,从荷德边境的奈梅亨上船;
D3、抵达德国 ,上午游览杜塞尔多夫 ,下午游览科隆 ;
D4、参观莱茵河畔的马克斯堡,莱茵河中游巡礼,黄昏抵达吕特斯海姆;
D5、上午游览海德堡 ,下午前往德国小城施派尔;
D6、上午游览德法边境的斯特拉斯堡 ,下午前往小镇奥贝奈 , 阿尔萨斯酒庄品酒;
D7、船停瑞士巴塞尔 ,前往卢塞恩游览;
D8、 瑞士巴塞尔 ,离船,游览巴塞尔;
D9、巴塞尔-苏黎世-迪拜-北京。
和法国、德国、瑞士这些欧洲热门旅游国家相比,“低地之国”荷兰并非是欧洲传统的旅游目的地。这个位于大西洋畔,终年有着湿润水汽的国度其实应该叫“尼德兰王国”,最出名的地方,除了木鞋、风车和郁金香,大概就是最为包容甚至前卫的社会风气了——在荷兰,**、安乐死、同性婚姻都是合法的。
当然了,这里还有维米尔、梵高和伦勃朗——后者可是美术史和摄影史都绕不开的人物哦!
荷兰之行,是我去年欧洲莱茵河之旅的首站,西欧第一大河莱茵河便是在荷兰鹿特丹附近注入北海。海牙、阿姆斯特丹、赞斯堡,行程匆匆,荷兰的标志性景点,却也算是一网打尽。
从 北京出发,经停莫斯科 ,我们提前了一天到达阿姆斯特丹 ,果然是天气预报从来不准的国家啊,晴雨不定,前一天我们到达时大雨倾盆如注。而第二天上午,雨水过后,湿润的荷兰却迎来了阳光明媚云淡风轻的一天!真是难得啊!
从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机场前往海牙,只有50公里的距离,城际火车只需要48分钟,火车站台就在机场出站大厅楼下,二等座11.50欧元/人。
虽说阿姆斯特丹是荷兰的首都,但其实海牙(The Hague)才是荷兰中央政府的所在地。荷兰是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国王办公的女王宫(Paleis Noordeinde)也是在海牙——不过荷兰现在已经没有女王了,女王宫在2013年起便是荷兰国王威廉·亚历山大的办公地。
我们坐火车到达海牙时,大雨未歇,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偌大的城市在雨中静悄悄的,似乎还未苏醒。偶尔有骑着自行车的路人飞快地一闪而过,在路边的街角停下,抬着自行车挤进窄窄的大门——荷兰是当之无愧的自行车王国,而窄小的大门亦是当地的特色,据说以前官府用大门的大小来作为收税标准,所以大家都把屋门建得又窄又小。
海牙是荷兰的第三大城市,但核心的部分并算太大。骤雨初歇,彤云依然密布,远远地却透出了蓝色的天空。慢慢地便踱步到了海牙的女王宫,这座国家最高首脑的办公地是一片始建于17世纪的白色老建筑。
除了被一座格栅大门所封闭外,看上去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没有警卫,也没有特别的警示,游客们就在大门外游走。女王宫的大门口挂着皇族的纹章,在皇宫门前的骑马雕像,是荷兰国父“沉默者威廉”——他是荷兰共和国第一任执政的奥兰治亲王。这座雕像则是19世纪由荷兰裔的法国雕塑家制作完成的。
和平宫也是海牙的地标,传说中的海牙国际法庭就坐落于此。除此之外,国际常设仲裁庭和海牙国际法学院均坐落此处,这个看起来很有点城堡感觉的建筑里,还有一座藏书丰富的和平宫图书馆。
其实,你能很容易地在让人有“安静小城”之感的海牙找到它作为荷兰政治中心的证据——位于城市中心的Plein广场,旁边不远就是国会大厦和政府建筑,而广场中央也依然矗立着“沉默者威廉”的的雕像。
我们去时,正好遇见国会大厦的免费参观日。 穿过胡夫法佛湖(Hofvijver )畔的一个门洞,眼前豁然开朗。宽大的广场边,有着精美的雕塑和工整对仗的窗户的古典建筑便是我们要去往的目的地。经过安检,并无需出示任何证件,就能进入到这座荷兰最重要的建筑之内——走进那些铺着红色地毯和厚重的木地板,挂着名画,有着华美装饰的壁炉的房间。
国会大厦免费参观日,排队的人群很多。
国会大厦里最有名的房间莫过于骑士厅(Ridderzaal,Knights’Hall),这是国会大厦的心脏建筑,原本是13世纪时荷兰公爵佛罗里斯五世的宴会厅,而现在则是荷兰举行国宴和重要招待会的场所。骑士厅的墙壁上是荷兰贵族的家族纹章,而最有特点,则是骑士厅的屋顶——木质的房梁横木交错,如同大航海时期海船的鱼骨。
著名的莫里茨皇家美术馆也在不远处,这里最出名的画作便是维米尔的那幅《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其余还有荷兰黄金时期,来自伦勃朗、法兰斯哈尔斯等大师级的画作。
美食Tips:
就在国会大厦外湖边的小食亭,我们尝到了传说中的Hollandse nieuwe haring(荷兰鲱鱼)!这可是荷兰当地的特色哦!卖鱼的是两个帅哥,他们将鲱鱼去除内脏剃鳞,切成小段,最后搭配洋葱一起夹在两片面包里就成鲱鱼三明治了。
味道嘛……鱼肉倒是本身就有咸味儿,肉质也很鲜嫩,不过虽然洋葱去除了大部分的腥味,但我觉得这个三明治的鱼腥味儿还是很重的……
嗯嗯,这里要要一个千万千万要注意的事了!在小食亭外吃鲱鱼三明治的时候要特别注意有没有贼海鸥抢食!这次紫陌就被zei上了!当时只觉一阵妖风闪过,还剩一大口的三明治转眼就被一个长翅膀的家伙叼走了!叼走了!叼走了!后来翻看照片,才发现这个飞贼在我买三明治前就在小亭子上虎视眈眈了!
雨过天晴的海牙,我们去时正是秋天,这里秋意很浓。
从海牙返回阿姆斯特丹时,已是黄昏之时,整个城市似乎都沉浸在傍晚暧昧的光线里,这时去往hongdeng区,应该是个好时间。
人声鼎沸,彩虹旗飘扬,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诡异的味道,衣着清凉的姑娘们在橱窗里搔首弄姿……夜游阿姆斯特丹名声在外的红灯区。
大名鼎鼎的红灯区就在阿姆斯特丹中央火车站对面,这个多年以前为了解决海员们需求而存在的特殊区域,如今已成为了荷兰最为特别的“景点”之一——嗯,据说越窄巷子里的姑娘越美……(巷子确实窄,窄到对过的人要贴面而行)。
嗯,虽然没有照片(在这里,偷拍橱窗里的姑娘被发现了会被看场的人把相机和手机扔进河里的哦!这种行为对姑娘们也是不尊重的),但橱窗女郎们有的可真是惹火啊……她们往往还用荧光的内衣来展示自己美好的身材,难怪有人说,“她们一定是世界上最懂得展现女性魅力的一群人”。
另外,这里还有口味“轻一点”的SEX真人秀表演……
和传说中鱼龙混杂的城市街区属于危机四伏的“黑暗地带”截然不同的是,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的安全问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实际上在堪称欧洲最开放包容的荷兰,性工作者是合法的,同性恋也是合法的。
红灯区橱窗里的红灯而在这里维护秩序的除了黑帮势力外,也有很多的便衣警察。只是游客太多,巷子又窄,几乎到了中国春运火车站那种摩肩接踵的拥挤程度,所以小偷还是要多加防范的。
性工作者Belle雕像(Belle在法语里是“美丽”之意),这里的“工作”的姑娘们大多来自相对贫穷的东欧——只要成年且有欧盟护照就可以申请在这里工作。“工作”过程中姑娘们要是觉得不舒服或者遇到危险,都有警铃可按,会有警察前来干预。橱窗帘子拉开是姑娘们在招徕生意,而拉上帘子,就是她们正在“工作中…
河网密布的阿姆斯特丹,又被称为“北方的威尼斯”。或许你还记得初中历史课本上对擅长航海的荷兰人“海上马车夫”的美誉,阿姆斯特丹最早其实也只是一个12世纪的小渔村,而后因为海上贸易的发展,才发展为了西欧举足轻重的港口和金融中心。
现在已经成为欧洲最安全也最开放的城市的阿姆斯特丹,依然以其历史悠久的运河网而著称,许多阿姆斯特丹人就生活在河水之上——船屋据说是这座城市经典的象征之一。
乘着全玻璃观景窗的长船在清晨的阿姆斯特丹河道上缓缓行驶无疑是惬意的,这座城市的运河在2010年就被认证为“世界文化遗产”之一。沿河两岸,你能看见那些有数百年历史的建筑、雕塑和桥梁,早起骑着自行车的人在岸边一闪而过。偶尔,还能看见划着橡皮艇带着公文包去上班的人——看来“滴滴打船”在这里是完全可能存在的。
下得船来,再过一条马路,便是我们今天的重点——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这座荷兰最大的博物馆,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荷兰“黄金时代”那些鼎鼎大名的人物的作品都在这里展出——伦勃朗的《夜巡》和维米尔的《倒牛奶的女仆》并称为该馆的镇馆之宝,还有《犹太新娘》、《工商布会的稽查官》,哈尔斯的 《结婚肖像画》,阿威坎普 《冬景》以及梵高的一幅《自画像》——这位荷兰的国宝级艺术家,在国家博物馆里,就只有这么一幅神情腼腆的作品展出,他的大部分画作,都放在专门的梵高博物馆里。
我在伦勃朗的《夜巡》(De Nachtwacht)前矗立了很久,和卢浮宫“莎姐”面前永远的人山人海相比,伦勃朗的这幅绝世名画简直让人有包场看展的错觉。关于这幅画的梗,大家或许都耳熟能详——这幅绝世名画其实所描绘的并不是夜晚的场景,而是白天的“民兵队大游行”,只不过因为光线昏暗而被误认为是描绘的夜间。而且,这还是一幅“众筹”的群像,类似于今天的集体照,而出钱最多的两位,自然就是画中的核心人物——系着红披巾的队长和旁边侧脸的副队长,后来当队长的那位,还成为了阿姆斯特丹的市长……
荷兰国家博物馆中的另一种国宝是荷兰人引以为豪的“代尔夫特蓝陶”,要说起来,这和遥远的中国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简单地说,就是它其实是景德镇陶瓷的山寨品……
话说当年欧洲人对中国陶瓷的迷恋和推崇已经到了狂热的迷信程度,连中国瓷器有拥有超自然的魔力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比如用中国瓷器吃饭喝水可以使身强体壮,碰到毒药马上能变黑可以用来防毒……在这样的风潮下,中国瓷器的价格也一度超过了黄金,成为贵族们炫耀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中国陶瓷产生的巨大利润,让欧洲人也早已眼红,“原装进口”太贵,那我们就自己山寨呗(要论“山寨”鼻祖,还真非欧走人鼻祖)。这一山寨,还弄出了个欧洲“景德镇”——荷兰代尔夫特,没错,看看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里的这些代尔夫特蓝陶,相信你也能猜出,这个荷兰小镇是靠山寨中国青花瓷起家,为了以假乱真,他们还通过荷兰东印度公司进口了一批中国白色釉料和青花颜料。
所以当你在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里看到这些有着中国传统风格的花鸟鱼虫亭台楼阁图案,而内里的人物却是一副西洋人模样的蓝陶展品时,可千万不要奇怪,实际上,荷兰的工匠们在山寨时连景德镇原版瓷器上的汉字也 “照猫花虎”的挪到了自己的陶器上——好吧,这其实有点类似于考试抄袭把人家的名字也一并抄了……
代尔夫特蓝的蓝色比中国的青花瓷更为浓郁,它与中国的青花一样在制作时使用含有氧化钴的材料,在烧制过程中,氧化钴发生化学反应,颜色从黑色变为著名的“代尔夫特蓝” (荷兰语:Delft blauw, 英文:Delft blue)
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外是一座巨大的广场,“I amsterdam”的雕塑字上人头攒动,无数人在上面爬上爬下,甚至还有新婚的夫妇,在这里拍摄婚纱照片。
到了荷兰,怎么能不去看风车呢?很显然,在风车这件事情上,荷兰人早已取代了发明者希腊人,成为了大风车的代言人。
荷兰看风车的经典景点有2处——一处是鹿特丹有18台大风车的小孩提防,而另一处则是离阿姆斯特丹不远的赞斯堡风车村,这里的风车虽然没有小孩堤防多,但风景却也是一流的。
在16世纪起,赞斯堡的风车就已经开始担负当地动力来源的重任了——现在,你如果钻进这些庞大的风车内部,还能看到来自大西洋的强劲风力,带动着风车的扇叶,再继而拉动内部的巨大的齿轮,从而磨制面粉,制造油漆,或是将多余的水抽出用于灌溉。
荷兰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阳光与雨水总是快速地交替出现。在赞斯堡的风车村,前一秒还在领略低地之国辽阔的田野与纵横的水道的诗情画意,下一秒低沉的阴云与猛烈的风就统治了世界。不过我更喜欢这般郁郁的层云——感觉风车巨人马上就要蹦出来了!
毫无疑问,是荷兰人把风车发扬光大了, 在这座河网密布的风车村里,还有老式的荷兰木屋,地道的风味餐厅和有乳酪工厂及木鞋工厂——没错,这里就是荷兰风情的浓缩。
一夜“漂流”,当晨曦微露之时,我来到船顶的露天上,我们所乘坐的“奥丁号”内河游轮已经沿着莱茵河从荷兰的奈梅亨航行到了德国的杜塞尔多夫,在依然是蓝色的天幕下,路灯依然闪烁着光辉,杜塞尔多夫秋日的清晨,带着一点湿润的凉意,远处高耸的莱茵电视塔与河边圣拉姆本图斯教堂的高而尖的屋顶,都清晰可见。
晨跑的人们从河边的步道上接二连三地跑过去,太阳终于升起,这座德国经济最发达的州——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北威州)的首府,中国移民口中的“杜村”(杜塞尔多夫的德文名叫Düsseldorf, 而Dorf是“村庄”的意思,叫“杜村”还真是没有错),正在慢慢苏醒。这是我们今天要游览的首站,下午我们将去到莱茵河下一段的科隆——杜塞尔多夫与科隆大概是北威州最出名的两座大城吧,而这北威双雄间的爱恨情仇,也是绵延数百年,传奇精彩。
世间有许多纠葛着恩怨的双城——譬如巴黎与伦敦,洛杉矶与纽约,圣彼得堡与莫斯科,平壤与汉城,抑或北京与上海,或是重庆与成都。但或许其他所有的双城故事都不及杜塞尔多夫与科隆之间来得激烈,这对冤家间的“战争”,可以说已经持续了快800年……
时光回溯700多年,1288年的6月5日,在科隆和杜塞尔多夫之间的沃林根上,杜塞尔多夫伯爵冯·贝格赢了他这辈子最大的一仗,他所率领的军队击垮了由科隆大主教西格弗里德率领的大军,彪悍的武装民兵虽然是步兵,却把裹得跟铁罐头似的大主教麾下的骑士军团打了个稀里哗啦,双方阵亡人数超过了6000……这场中世纪最为血腥的战斗背后根源和参战方其实都颇为复杂,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之前一直耀武扬威的科隆联军战败,而“杜村”却获得了城市权(终于不是“村”了)。
或许梁子就这么结下了吧。科隆与杜塞尔多夫在接下来几百年间也没少互掐。不过杜塞尔多夫似乎总是偕着当年大胜的余威,总是压着科隆一头。二战时这两哥们儿几乎都被炸了个精光(科隆好歹剩了个大教堂,杜塞尔多夫几乎渣都不剩……),战后德国变成东德西德,科隆满怀憧憬去申请西德首都,却被波恩拔了头筹;而后就连北威州的首府也没捞着,老冤家杜塞尔多夫给截了胡……
这还了得!叫你“杜村”都是轻的!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沃林根战役自然不会重演,不过我说你啤酒不好喝,你说我肘子不正宗的骂战自然是少不了的,这“地图炮”,德国人其实也玩得很溜……
杜塞尔多夫,这里还真是由一座莱茵河畔的小村庄发展而来。不过我们现在这里已经是莱茵河畔德国排名前几的大城了,这里的移民也非常多,来自中国的移民也在这里扎堆儿,文化十分多元。
就在莱茵河畔不远处的圣拉姆本图斯教堂,据说是杜塞尔多夫现存四座罗马天主教堂之一。同时它是城中最古老的一座建筑,见证着杜塞尔多夫老城的兴衰——这座在二战几乎被彻底抹平的城市真的没剩下多少老东西了。
和恢弘壮丽的科隆大教堂相比,圣拉姆本图斯教堂显然相形见绌——既没有高耸入云的尖塔,也没有宽敞无比的礼拜堂,更像是欧洲某个小镇中一个当地人日常来的小教堂。不过,她已经是“杜村”屈指可数的“老物件”了。
宫塔也是杜塞尔多夫的标志建筑,同样位于莱茵河畔。这座下半部为圆柱形,上半部为八角形的造型奇特的古塔原本是14世纪公爵城堡的一部分,但是胡来大火烧毁了城堡,只留下了这个最后的遗存,现在这里是一个船务博物馆。
我们朝着老城中心的集市广场踱步,路边的咖啡厅、商店都还没有开门。不过也有勤劳的厨师已经早早地起来忙活,看看这满胳膊文身的大厨烤的德国大肘子,是不是还挺令人期待的?
集市广场和杜塞尔多夫市政厅紧挨着,其实广场并不大,中间矗立着1711年雕成的约翰威廉大公爵的青铜骑像,是他造就了杜塞尔多夫成为文化名城。
紫陌很喜欢的海涅的故居也是在杜塞尔多夫,位于老城区最繁华的Bolker街53号,这位浪漫的诗人在这里度过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时光。什么?他写过什么作品?门德尔松谱曲的那首家喻户晓的《乘着歌声的翅膀》,词作者就是海涅。
杜塞尔多夫老城的精髓,是在国王大道——听起来名字很是拉风,其实来历颇为狗血,据说当年傲慢专制的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君临此地,却不料被连科隆大主教骑士大军都敢拉下马的杜村市民扔马粪……后来国王震怒之下,这条大街才改为国王大道,以示谢罪。
但不管怎么说,国王大道现在已经是杜塞尔多夫最富盛名也最繁华的购物街了。各种奢侈品店、珠宝店、潮牌店和餐厅、银行、咖啡馆都集中在这里。遇上活动折扣的时候,有的包包的价格还是不错的哦。
杜塞尔多夫也有许多前卫潮流的购物场所,比如布罗伊宁格百货商场,全玻璃化的现代大商场,各种大牌潮牌都有。
沿着莱茵河一路南行,大概一个多小时陈诚,就能到达“杜村”的“冤家”——科隆。
时值正午,在科隆的第一站,不是闻名遐迩的大教堂,也不是挂满爱情锁的霍亨索伦桥,而是可以畅快朵颐的百年老店Brauerei zur Malzmuehle。
想来这里必是当地的网红美食店,我们去时,店里高朋满座。拎着装满大杯啤酒的篮子四处穿梭的酒保个个都是日耳曼壮汉,来店里的客人没有不喝啤酒的,酒保们看谁面前杯子空了,立马就会换上一杯新的,有让人不醉不归的感觉。
对了,这些高大的酒保们还一扫我对德国严谨、刻板、不苟言笑的印象,插科打诨个个都是好手,看我举起相机立马摆上了POSE,真的很爱演!严肃的德国人,也有活泼幽默的一面嘛!
当我们的主菜上桌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为啥这德国人个个高大威猛了——直径貌似有半米的巨型盘子里装着大肘子、香肠、血肠、土豆还有酸菜,全都是高热量的家伙,再加上大杯的德国啤酒,这能不长肉嘛!
嗯嗯,最好吃的还是烤猪肘,比我之前在因特拉肯吃的那家德国餐厅更为地道,肉质非常软糯,猪皮也被烤化融到了肉汤里,还真是一点精华也没浪费。
这大口吃肉虽然过瘾,会不会感觉到油腻呢?这就得是搭配的酸菜的妙处了,一口下去,酸爽无比,感觉味蕾都被打开了,解肉腻也是极棒!
这一顿还真是酒足饭饱,好好打了一番牙祭之后再去逛荡的感觉自然是优哉游哉权当消食儿。科隆在大教堂附近莱茵河沿岸的这一段又被叫做“科隆长廊”,是一条沿河的狭长公园,以及咖啡厅、特色小店、画廊、艺术中心组成的文艺街区。秋日午后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洒落,人们悠闲地沿着河岸踱步,生活还真是惬意。
或许没有什么能比科隆大教堂更加代表科隆了,二战时科隆全城几乎被夷为平地,而这座来自中世纪,被称为世界上最完美的哥特式教堂的建筑却幸运地被保留了下来——据说,当时盟军的轰炸机飞行员需要拿它当地标参照物。
站在足足有157米高的科隆大教堂面前,还真是会心生崇敬之感。尖尖的双塔直冲云霄,周围还有无数的尖顶和小塔,如同一片长矛的森林直刺天空。和欧洲其他那些大名鼎鼎的教堂一样,科隆大教堂也是一座历时数百年才完成的建筑奇迹,从13世纪中期起建,花了600多年才最终完工。
精致的彩绘大玻璃窗,寓意丰富而又精美的雕刻,富丽堂皇庄严肃穆的主礼拜堂……科隆大教堂的确不愧是世界最著名的教堂之一,据说这里有中世纪德国教堂中最大的圣坛,甚至圣坛上的十字架也是欧洲大型雕塑中的珍品。每年700万游客从全球各地赶来,只为瞻仰这人类建筑史上的奇迹,哥特式建筑的巅峰。
霍亨索伦桥就在大教堂前,这座也有100多年历史的彩虹一般的大铁桥,与科隆大教堂组成了莱茵河上标志性的风景。铁桥中间是铁路,旁边是人行道,而在桥栏和人行道的栅栏上,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爱情锁,密集得甚至组成了一面墙!人们相信,在霍亨索伦桥上挂上一个锁,将钥匙丢进莱茵河,爱情就可以天长地久。
——嗯,关于爱情,似乎全世界各地的传说和愿景都是差不多的。
其实做一个风光狗的过程也并全是艰辛。在科隆,我们乘坐的游轮停靠的位置恰好就在莱茵河霍亨索伦桥畔。坐在房间的阳台上,就能看到远处熠熠生辉的科隆大教堂。我开了一罐啤酒,坐在躺椅上,听着舒曼的旋律,看天空渐渐暗下去,红烧云退向了远方,大教堂亮起了灯,然后按下了快门——这是我今年拍过的最惬意的照片。
莱茵河在德国境内有800多公里长,沿途风景最美的一段是在中游的莱茵河谷这段——从美因兹到科布伦茨,河道蜿蜒,河水清澈,两侧是漫山遍野的绿色葡萄园,白云在山间游走,而在两岸山脊的顶端,最显眼的则是那些形式各异的中世纪古堡。
要说起来这欧洲中世纪时的王公贵族,其实跟中国的村庄差不多——不大的一块儿地往往有几十个伯爵侯爵啥的,每个人管辖的位置其实也就跟个村儿差不多大了。而这些莱茵河两岸的石头城堡就是这些村长……哦不,是贵族大人的“宫殿”兼办公室,修在紧邻河边的高地上一是为了防御,而是为了方便向过路船只收过路费。
已有超过700年历史的马克斯堡就是这其中的一座,高耸在莱茵河东岸小镇布劳巴赫山上。几百年时光荏苒,这座古堡也是数易主人,前后曾在爱普斯坦茵爵爷、卡策奈伦伯格侯爵、黑森伯爵、拿骚公爵手中流转。后来德国城堡协会以1000马克买下,并开发成了现在的旅游景点。时至今日,依然能在城堡门楼的墙上可以看到历代拥有马克斯堡的家族徽章。
马克斯堡虽然不大,却是完整拥有中世纪要塞据点特征的代表性城堡,主楼、塔楼、住宅城楼、闸门、内外墙之间的回廊都保存完整。而现在它可以说是见证了莱茵河畔城堡历史的一个小博物馆,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德意志历代武士的盔甲,以及虎视眈眈瞄向莱茵河的古老大炮。其实这种石头堡垒作为军事要塞尚可,但采光和居住环境都不是太好,想来中世纪欧洲贵族们的生活也并不是太舒适……
对了,这座城堡还是莱茵河畔少有的没有被攻克过的堡垒。
从马克斯堡到莱茵河中游的吕德斯海姆已近黄昏。温暖的夕阳抚摸着这座德国著名的“酒城”,莱茵河畔缓缓的山坡上,是教堂的尖顶、老式的木筋房、酒馆、餐厅,再往远处,还有小日耳曼尼娅女神像。
当然了,大片大片的葡萄园才是这里的主角,吕德斯海姆是德国出名的“酒城”,年产2700万瓶葡萄酒,雷司令葡萄酒是这里的王牌产品。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洋溢着葡萄酒的香醇,让我这样非常不胜酒力的人,一闻似乎都要醉倒。
在“晕”过去之前,我站在城中最热闹的“画眉鸟”小巷里,支起脚架,拍下这个花团锦簇,洋溢着德国式热情的地方。这条宽3米,长140米的窄巷在吕德斯海姆老城的中心,建在一条斜坡上,文艺小店、餐厅、酒馆比比皆是。在巷口,一只画眉鸟的铁艺标志是这条小巷的标志。
如果不胜酒力,那可以尝尝这里有名的吕德斯海姆咖啡——简单地说,就是一种加了白兰地的咖啡!冲制过程是用专用的吕德斯海姆咖啡杯,然后在杯里放三块方糖,然后浇上几毫升的白兰地,而后点火熔化方糖,咖啡杯里还有隐隐的火焰!之后再注入咖啡和奶油及巧克力碎。味道也是特别,除了咖啡的香醇外,还有浓浓的酒香,让人难忘。
前一晚在吕德斯海姆登船,船行一夜,一觉醒来,便是到了传说中“歌德把心丢下的地方”——海德堡的附近。
海德堡其实并不在莱茵河畔,而是比邻内卡河——后者与莱茵河在海德堡西北面的曼海姆交汇。内卡河面较为狭小,行不了大型游船,我们是从曼海姆下船乘车到的这座内卡河畔的历史老城。
海德堡是欧洲著名的大学城,据说当年二战后期,德国全境几乎被盟军战略轰炸成了一片废墟,唯独海德堡幸免于难,原因就是制定计划的盟军军官有些毕业于此,不忍对母校下手,故而让母校逃过此劫。传闻不知真假,不过战后海德堡确实成为了驻欧美军总部所在地。
德国的秋天还真是多雨,到达海德堡时,由内卡河红色砂岩建造而成的海德堡古堡正沐浴在绵绵秋雨中。据说这里原为法尔茨选帝侯旧宫遗址,有些地方历经天灾战火已有残破,但整体依然保持着古欧洲的风貌。在瞭望塔俯瞰,整座海德堡老城尽收眼底——和古堡相似,这座河畔古城也以红色为主色调。
和古堡的庄严肃穆相比,海德堡老城就年轻化多了——海德堡大学成立于1386年,早在16世纪,海德堡大学就成为欧洲科学文化的中心。时至今日,这里依然是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青年才俊的大学城——城内1∕5人口为学生,是全德平均年龄最小的城市。
虽然年轻人众多,但海德堡建筑却依然是老欧洲古朴的模样,有着曲折而幽静的小巷和尖顶的教堂,充满了诗情画意。漫步在雨后湿漉漉的石板路上,看身边匆匆而过的年轻人们,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大学里的青春时光。无数文化名人都曾在海德堡留下了足迹,比如标题里提到的大诗人歌德,就说“把心遗失在海德堡”,又比如马克·吐温说海德堡是他“ 到过的最美的地方 ”(当然老马这个爱写旅游软文的家伙在很多地方都说过类似的话……)
海德堡桥头这座猴子雕像很有来头——据说当年这里常有猴子出没,还从不把自己当外人老给居打招呼,有诗人就此写诗,而后立起了铜猴的雕塑,并在旁边镌刻了这首诗。
据说摸摸铜猴的手指就会再回到海德堡,摸摸它手中的镜子就会带来财富,而摸摸它旁边的小老鼠嘛……你猜猜是什么意思?
是多子多福的意思啦!
施派尔科技博物馆可谓是海德堡之行的一个意外之喜。从海德堡离开后,我们回到了停靠在海德堡附近小城施派尔的游轮上,而惊喜也就在这里——船旁500米就是赫赫有名的德国施派尔科技博物馆!
施派尔科技博物馆最显眼的就是这架由德国汉莎航空捐赠的退役波音747飞机,据说这是唯一交给民间展览馆的改型飞机。博物馆把飞机改装后做成了一个落差很大的巨型滑梯,孩子们在这里玩儿得不亦乐乎。
对于机械迷和军迷来说,施派尔科技博物馆的宝贝可真是不少——这里的镇馆之宝是前苏联的“暴风雪号”航天飞机(同款实验机),这可是除开美俄之外唯一可以一览航天飞机全貌(含内景)的地方!
这就是作为镇馆之宝的前苏联的”暴风雪“号航天飞机!游客可以登上去观看航天飞机的内景,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到这架人类智慧结晶的航天飞行器的庞大啊!
曾在1988年于拜科努尔航天中心升空,无人驾驶绕飞地球2圈的“暴风雪”号,起飞重量达105吨,被视为前苏联航天技术的骄傲。但而后苏联解体,“暴风雪”也再无升空大展雄风的机会。2008年,几经辗转,施派尔科技博物馆以1000万欧元的价格购得了这架航天飞机——这是前苏联曾经雄心勃勃的太空计划的绝唱。
施派尔科技博物馆占地面积不小,室内馆就有好几个,各色汽车、飞机甚至火车头都一应俱全,而室外部分则主要是各种战斗机——F-15、米格-24、F-104、幻影-3、米-24“雌鹿”……品种多得能让军迷发狂!紫陌直接在这里把相机拍没电了。
世界上最大的螺旋桨飞机安-22则被改成了一家“飞机咖啡馆”。这架涡轮螺旋桨重型运输机货舱十分宽敞,坐下百十号人也没有问题。
另外这里还有一艘货真价实的德制205型潜艇可以钻进去参观,甚至能把相机贴在鱼雷发射管上拍细节!这艘46米长,400多吨的潜艇是联邦德国海军的U9号。当年两次世界大战,德军的U艇狼群都曾名闻天下。
从当年潜艇艇员的出入口,我钻进了这艘潜艇。这艘205型潜艇虽然只有不到500吨,和之前称雄大西洋的U艇前辈相比有些逊色,但是舱内布局紧凑,设计合理,人机工程学运用得当,空间虽小,但并没有很强烈的憋屈局促之感,德国人精湛的制造工艺和造艇技术都在这艘潜艇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们在一个细雨蒙蒙的秋日之晨到达了德法交界的斯特拉斯堡,这座法国最大的边境城市位于莱茵河西岸,隔着莱茵河与东面的德国巴登-符腾堡州隔河相望。
清晨的斯特拉斯堡是安静的,我还是第一次在一座城市里看到如此多的鲜花——斯特拉斯堡河道众多,河中桥梁的栏杆之上都是花团锦簇,城中房屋的窗台也是由鲜花装点,整座城市都是一派五彩斑斓的颜色。空气寒冷而潮湿,视野所及,却是一片被浸润的生机。
要说德法边境的斯特拉斯堡是一座“混血之城”还真是一点也不为过——这座城市见证了德法间的数百年恩怨,普法战争、一战、二战,斯特拉斯堡在德法之间多次易手,无论是从语言还是建筑乃至文化,都兼具了德法两国的元素,“混血”之味十分浓厚。
斯特拉斯堡的老城名列世界文化遗产,老城中心坐落在斯特拉斯堡的大岛上的小法兰西是这里的精髓。细雨蒙蒙之中,老欧洲的木筋房依然挺立在河道周围,据说在过去,只需看这些木筋图案就能知道房主是木匠还是铁匠,从事什么职业数百年光阴荏苒,这里遍布文艺小店、餐厅和咖啡馆,可谓十分文艺。
欧洲著名的“烂尾楼”——斯特拉斯堡圣母大教堂是这座城市的地标,这座花了263年也依然没有最终建成的哥特式教堂只有一个124米高的尖顶——没错,这是一座部队称的建筑,居所另一边是因为没钱所以就没造……呃……
不过这座大教堂依然是十分精美的,墙体上的雕刻十分精致, 也难怪当时花费惊人。进入教堂,沿回旋楼梯攀上塔尖,就能俯瞰整个斯特拉斯堡。
如果说吕德斯海姆是德国的酒城的话,那离斯特拉斯堡不远的小镇奥贝奈就是法国阿尔萨斯的琼浆了。
孚日山脉下的奥贝奈很久以来就是“阿尔萨斯葡萄酒之路”上的著名小镇之一,小城不大,常住人口只有1万出头,历史却颇有渊源——很久以前这里曾是神圣罗马帝国的领土,在1000多年前的公元九世纪开始了大规模的葡萄园种植用于酿酒。对了,这里还是当年阿尔萨斯女王Sainte Odile的出生地。
我们从斯特拉斯堡到达奥贝奈时,天气已经雨过天晴。蓝天白云下的小镇更显迷人。这座小城还保留着13、14世纪的老城墙——城墙还是两道,有内外两重,虽然不高,但留存至今的箭塔和城楼依然提醒着来访者的这里厚重的历史。和近在咫尺的斯特拉斯堡一样,这座小城也是多次辗转在法德之间。
奥贝奈的中心是已有700年历史的市政厅广场。市政厅,13世纪教堂残留的钟塔,建于1904年的喷泉都聚集在这个不大的广场周边。小镇中也有一座哥特式的圣彼得和圣保罗教堂,不过历史并不算长,是19世纪重建的。
到了奥贝奈怎能不品尝美酒呢?我们在这里造访了一座葡萄酒酒庄,酒庄不大,历史却挺久远,干白和干红都很地道,价格也并昂贵,配上当地的面包佐酒,别是一番风味。
一夜船行,早上到达瑞士巴塞尔,而后我们坐上大巴,前往瑞士的起源之地——卢塞恩。
卢塞恩在公元8世纪就已建城,1332年卢塞恩与环湖的乌里、施维茨、下瓦尔登结成联盟,成为瑞士联邦最早的四个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里都是瑞士的的行政中心。
最好的提醒你这是一座“大城市”的信号应该是乌泱泱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团,他们大多集中在被马可·吐温赞誉为“世界上最让人伤心而又最令人恸容的石雕作品”的纪念瑞士雇佣兵的狮子纪念碑(纪念为保护巴黎杜乐丽宫 中的路易十六家族的安全,战死的数百名瑞士雇佣兵),水塔花桥卡佩尔桥和斯普罗伊尔桥的周围,然后一股脑地钻进瑞士最大的钟表店“Bucheerer”疯狂血拼。
卢塞恩还真是一座温柔而多情的城市,瓦格纳和柯西玛私奔至此,他把一生最好的时光都留在了卢塞恩;坠入凡间的天使奥黛丽·赫本也选择在卢塞恩湖畔的一座小教堂里举行婚礼。而这里古老的街道和广场,潺潺的流水与木桥,还有那些文艺复兴时期的老建筑物和远处的湖水与山峦所抚慰过的,还有毕加索、托尔斯泰、司汤达、贝多芬、大仲马、雨果、马克·吐温和来自东方的朱自清。
“旅游者在这里看到的是一个景观,思想家在这里看到的是一部大书:每块岩石是一个字母,每片湖水是一个句子,每个村庄是一个重音号。千百年的叙述像缕缕细烟四处飘荡。”好了,对于琉森,维克多·雨果已经写得足够生动了。
我在卡佩尔桥边一直等到天色渐晚,旅游团的大巴终于轰鸣而去,耶稣会教堂前的小集市也已散场,暮色渐渐占据了整个天空,夕阳隐没在连绵的群山后面,深秋的晚风也带着丝丝寒意,灯火通明的水塔花桥上的光线显得分外温暖。
这座欧洲最古老的木制廊桥是我此来琉森最流连之地,紫红色花朵一路装点着桥栏,廊桥顶部是开始绘制于17世纪时的历史画卷。
200多米长的桥面并不平直,中间的折弯处是标志性的石头八角形水塔,一位拄着拐衣装严肃的瑞士老先生在桥上慢慢踱步,拐杖在木头桥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仿若数百年的时光,就如桥下平静的河水般流逝而过。
卢塞恩湖是瑞士联邦的发祥地,又有“四州森林湖”之称。瑞士的民族英雄威廉退尔就出生在这里。现在这里则是卢塞恩最出名的旅游景区,乘船在湖上徜徉,能远远遥望四周,阿尔卑斯山脉的皮图拉斯山高耸入云,山下绿草如茵,那些瑞士风格的别墅小屋就矗立在湖边山间,一派怡人的风光。
值得说道下的是瑞士的芝士火锅:锅里放上奶酪,加热后用叉子插上面包块进锅里裹上一层热热的奶酪——味道其实怪怪的,但也算是一种独特的风味。
穆塞格城墙是卢塞恩登高望远的好地方,这里也是瑞士保存最为完好、最长的防御性城墙之一,建于1386年。
城墙建在山坡上,长度并不长,城墙上有几处瞭望塔和钟楼可以攀登。其中以Zyt钟楼高度为最——这里也有卢塞恩最古老的报时大钟,登顶钟楼后俯瞰卢塞恩,古老的城市与远处的湖泊与山峦都尽收眼底。
从卢塞恩回到巴塞尔,这次的莱茵河之旅就告结束,该下船啦!
与苏黎世、因特拉肯、琉森、蒙特勒等如雷贯耳的旅游胜地相比,莱茵河畔法德瑞三国交界的巴塞尔似乎还真不像是一座印象中应该湖光山色,有着让人惊艳的风景的瑞士城市,虽然在瑞士,巴塞尔绝对算是一座“大城市”。
我们的巴塞尔第一站是在“三国交界纪念碑”——这个地方颇不好找,要先穿过一段人迹罕至的工业区,再走上一小会儿才能见到这座形似火箭,位于莱茵河畔的纪念碑,碑身上有瑞士、法国和德国的国旗。
巴塞尔的确是一座非常“国际化”的城市,诺华、罗氏这样的大公司和数不清的中小企业都在这里落户,这座城市有无数的“国际居民”。从“三国交界纪念碑”再往前走上一小会儿即是德国的境内,再拐弯上桥,越过莱茵河,便到了法国。十分钟穿越三国,却像是在同一座城市中漫步那样简单。
想来瑞士境内物价高昂,而紧邻的法德两国消费则要实惠不少,所以从纪念碑走上几分钟,踱步过一座小桥前往德国时就见到了浩浩荡荡的购物大军,有的甚至还拖着箱子……他们的目标就是桥头紧挨边境的一座德国商场。商场里可谓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商场超市里商品的价格确实比瑞士境内要便宜不少,而且还可以退税!海关和商场几乎就一步之遥,退税的队伍也是排出去老长,个个都拎着大包小包眉开眼笑……看来全世界人民都喜欢捡便宜,就是在富裕的瑞士,也不例外。
虽然是“国际大都市”,但巴塞尔核心城区却并不太大——这很适合步行或是骑车漫行的旅行者。据说巴塞尔是瑞士的“佛罗伦萨”,概因这里有着众多的博物馆,有蜚声全球的钟表展,还有那保存完好的中世纪时代的街区。
秋天的巴塞尔阴晴不定,淅淅沥沥的小雨浸润着这座莱茵河畔的城市。如若不是雨丝渐密,我想我会在丁格利喷泉待得更久一些——这座在巴塞尔原剧场旧址上的喷泉,是由艺术家丁格利(Jean Tinguely, 1925-1991)用原剧院遗留的舞台设备、废旧零件组合而成的能“表演”水舞的装置,运动起来,颇有趣味。
撑着伞,沿着湿漉漉的石子路漫步到了外观略显朴实的巴塞尔大教堂,这座有着高高的哥特式尖顶建筑或许是巴塞尔老城最无法让人忽略的建筑。据说从11世纪——也是1000年前这座天主教就破土动工,之后曾经反复重建。教堂的外观是红色砂岩,看起来并不富丽堂皇,而内部则堪称美轮美奂。文艺复兴时的著名作家伊拉斯谟也在这座教堂里。
在教堂尖顶的开放时限倒计时40分钟时我开始向上攀登,爬欧洲的教堂其实并不容易,楼梯狭窄而陡峭,让我这样缺乏锻炼的人气喘吁吁。不过登上尖顶后的风景却让这般的“艰苦”值得——细雨依旧迷蒙,远处则已露出了蓝天,整座巴塞尔都在视线里展开,莱茵河就在脚下,隐隐的,还能听见河对岸巡游队伍的敲击的鼓声。
离开大教堂,便是在老城那些中世纪老建筑小巷里的穿梭,雨水浸润了街道,行人寥寥,分外静谧。巴塞尔众多的博物馆散落其间,年轻的绅士撑着伞不让雨水打湿女伴的裙裾,依稀地能听见街边某间屋子里传来的缥缈的乐声。
——瑞士的佛罗伦萨,果然如是。
及至走到红色市政厅,这里却是一派人间的烟火气。哥特式的市政厅堪称色彩斑斓,这里亦是巴塞尔州府所在,进入市政厅的院子,还能看见那些几个世纪前的雕塑和多彩的壁画。
不过我最感兴趣的,却是市政厅广场前的集市——一个城市的市集,几乎可以和这座城市的生活情致划上等号。小雨淅沥,市集摊位的主人们却似乎习以为常,我也就站立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装在铁桶里的鲜花,木盆里腌制的果子和大块的奶酪被钟情于它们的买主买走,直到被一阵喧天的鼓声所惊动——难以想象,四位大叔敲击的挂在他们胸前的铁皮鼓竟让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响声。
雨过天晴,我开始返回酒店的路程。不过一处道路的施工似乎让电车更改了线路,正当我在站牌下辗转迷惑之际,一位老太太主动伸出了援手,她先试着告诉我电车道路的更改,得知我的目的地干脆让我跟着她一起行动——正好,她也要去往火车站方向。为了让我不再迷路,她甚至和我一起在靠近火车站的车站下车,给我指明了方向,而后又重新登上下一列公车。
曾听说过这样的一个段子,说瑞士是由“不愿意做德国人的德国人,不愿意做法国人的法国人,以及不愿意做意大利人的意大利人”组成的,不过在巴塞尔,我却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属于瑞士人的热情。
斜阳西垂,天空渐渐变成了迷人的深蓝。当华灯初上,城市便变换了颜色。夜晚总是带着迷人的色彩,天生便有神秘的因子——巴塞尔的夜色里,又会怎样藏着或忧伤或快乐的灵魂?
从我入住的紧邻巴塞尔SBB火车站的酒店跳上电车,几分钟就能到达哥特风的圣伊利莎白教堂,我在路边支好了三脚架,还未开拍,就来了一位大叔,兴高采烈地对着我的镜头摆上了POSE,好了,他成功地把我和他的两位同伴都逗乐了。
夜晚的巴塞尔依然是安静的,并不宽阔的街道在三四层的老建筑群里左拐右绕,路边的商店感觉入夜便已都关门歇业,偶尔驰过的汽车行色匆匆,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间或有那么一两辆,减速、拐弯、下坡,一溜烟去向了那些隐隐传来动感乐声的酒吧。
夜色深沉,坐着电车,我又回到了巴塞尔SBB火车站。这座欧洲的交通枢纽在夜里依旧繁忙。站前广场的有轨电车来来往往,在镜头前留下五彩的光弧。
无论在哪里,火车站似乎都是人间的悲欢场——拎着吉他箱的年轻人们不知为了什么发生了争执,一番激烈的争吵无果后,其中一个离开了同伴独自走向了车站;一对情侣挽着手从我面前走过,小伙子看见我摆弄着三脚架上相机,用日语向我问好——他或许以为我来自东瀛;而在这已显寒意的秋日之夜,我也看见了车站广场电杆下的流浪者,他似乎有些冷,把自己的帽衫紧了紧,然后起身端着装着硬币的杯子走向了远处……
这是巴塞尔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