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我出生在南方,成长在南方,现在工作也在南方,将来老了或许也还在南方。
对于南方,说不上喜欢,大概就是习惯了吧。
习惯了冬去春来的万物复苏,
习惯了汗流浃背的炎炎夏日,
习惯了秋风送爽的稻田清香,
习惯了寒气逼人的哆哆嗦嗦。
这就是我眼中的南方。南方于我,便是故乡。
接下来,说好的南方旅行地,来了~
上海,无数人心中的魔幻之城。
这里不仅有全中国最高的高楼大厦,还有风情万种的江南古镇。
你说你喜欢黄浦江畔的灯火璀璨,我说我更喜欢苏州河畔的淳朴静谧。
在上海的感觉,像是在另一座城市生活,而不是旅行。有时会去咖啡厅看书做事,有时会漫无目的骑单车闲晃,有时会在路边解决一顿午餐,有时等朋友下班后,一起去看个电影,找间喜欢的Pub喝杯酒,或和朋友约个博多新记当宵夜。
也是因为这样慢慢挖掘,才发现上海绝不只是那种把观光景点踩完就可以离开的城市,它有快有慢、有新有旧、有文艺、有时尚、有复古、有洋派,玩不完也玩不腻。「觉得上海不好玩?那是因为我还没带你玩!」
在上海生活的这十年里,不起了自己童年时候缺失的上海记忆,也渐渐的被上海的疯魔给潜移默化的同化着。
“那个男人被上海了”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很多人可能都摸不着头脑。其实,这句话是从英语哪里过来的,意思是说,那个男人被拐骗到船上当了下等的水手。翻开词典,Shanghai这一词条下,除了解释为中国的一个港口城市外,在当做动词使用时,确实解释为:为了使某人充当水手,先将其灌醉,再拐到船上胁迫其就范。
一个城市的名称被当作动词来使用,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也许,这一事实比其他任何事实更能说明曾经被冠以“魔都”之名的上海的“魔性”。
恐怕没有比“魔都”更适合的词汇来概括1920年代的上海了。这里是国际大都市,连接中国与世界的重要枢纽,拥有中西方文明冲突融合所造就的“魔性”,堪称近代中国高度度浓缩和真实写照。将近一百年过去了,具有标识意义的“魔都”已经悄然成为了上海的代名词,拥有全新和丰富的内涵。
可对于像我一样的每个普通人来说,魔都的魔性体现在生活的微小瞬间,可能是:
陆家嘴的“层层高塔”与市井民居的交相辉映;
早上在楼下的全家便利店简单对付,而中午坐在外滩米其林一星餐厅享用午餐;
端着星巴克,为避雨走进一家中国传统书画类书店,却在角落发现了“知日”日本文化系列出版物全集;
徘徊于九江路,抬头发现“东方明珠”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特斯拉行驶在外滩的古老街头;
上午坐着有线电车,傍晚又搭乘磁悬浮赶赴浦东机场;
魔都的魔在于其多种文化交融而包容一切,是每个拥有不同理想的个人都能发现无限可能性的,充满都市神话、传说和梦想的地方。
上海,对我而言就是场繁华绮梦,她既有高楼大厦的现代一面,也有背街小巷的迷人一面。
这里是过去蜚声中外的十里洋场,各色人才的聚集地,如果你去寻找,会发现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在上海生活的日子里,每当周末不想出远门时,我便先睡一个大懒觉,然后出门去随便逛逛。
巨鹿路的小店, 思南路的绿荫, 绍兴路的灯火,武康路的旧居……民国风情于其间若隐若现。我断断续续拜访了不少旧物的藏身处。这里面有一些是耳熟能详的地方,有一些却可能只有小圈子里的人才知晓。
你见过什么样的上海?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人声鼎沸?
这都是稀松平常的上海模样,不足为奇。
说起上海的时候,会想到什么?
代表老上海怀旧气息的外滩、新天地、田子坊?代表新上海现代感的陆家嘴、市中心各大商圈?
大部分上海人在不上班的日子其实很少会去这些地方,城市中的业余生活无外乎也就是逛逛街,喝个下午茶,聚餐,看电影或唱K,有时候有聊,有时候无聊。
但是对我来说,还有个极大的乐趣,就是去发现上海 的各色建筑。
其实上海的建筑是用来阅读的,自开埠以来,不过短短百来年的历史, 上海这片土地却是如“西洋镜”一般,奇境幻影,波谲云诡。一栋栋风格迥异的建筑在这个东方小县城拔地而起,东西方文化在这里交汇碰撞,秩序与混乱并存,传统与现代交叉。
英国人为何将彼时只是小县城的上海选为五个通商口岸之一?外国弄堂和汉奸弄堂是指哪里?上海有哪些风格的西洋建筑?上海什么时候开始用上自来水的?那些看似寻常的角角落落,在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上演过许多惊心动魄的故事。
午后的阳光, 从房顶上撒下, 撒在屋檐边上, 撒在地面上, 撒在你我的脸庞上~
虽然我没有在这里长大, 但是这里的一切却那么熟悉。有时候, 想坐下来, 和这里生活的人, 拉拉家常, 唠一唠有的没的。用共同的方言, 即使你看出我是外地人,那也能增加更多的亲近。
小巷子里, 那温暖的光影似乎在讲着什么... 破旧的门框, 仿佛像个老人, 维持着难以站立的身躯。 时代在飞速前进, 多少物件逐渐都褪去光华, 在风中摇曳、颤巍, 不等你长大, 它们便已老去。 想起那首歌,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第一次到武康路,让人有种穿越时空来到某处欧洲小城的感觉。春夏时,两旁的梧桐树自然而然长成了一条绿色隧道,绿荫间能隐约看见几栋百年历史的洋房,那都是有「牌照」的国家指定保存物,有些成了博物馆,有些则还有居民生活其中。
最喜欢在武康路散步、骑单车,然后随便坐进一间咖啡厅,有时候一个下午就这样悠悠地度过了。相较于车水马龙的大马路,像武康路这样安静的小路,在上海其实有好几条,像是巨鹿路、 常熟路、 思南路等等,都有种远离尘嚣的秘境感,近几年,这些路上也开了许多装潢可爱时尚的餐厅、咖啡厅、酒吧,近期最红的就是京都网红咖啡厅「%」在 中国的第一间分店,就位在武康庭里,咖啡好喝也很好拍!
看着背后这一个个崭新的建筑, 似乎在嚷嚷着要取代这个世界。 像个年少轻狂的少年, 狂妄且自大。 建筑和人很像, 年纪越大, 脾气越温和。 从不在乎年轻人的叫唤, 岿然不动, 任凭风吹雨打 直至再也无法站立。
路口是个神奇的地方, 每个方向, 都代表着一种可能。 有时候你会迷茫于选择, 不知该去向何处? 就像人生一样, 没有永远对的路, 更没有永远错的路。 顺着光的方向, 去追寻你的梦吧~
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你看,春光已来花在开放,孤独的上海将恢复原有喧闹。
有人说:“人生至少要有两次冲动: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和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可现实生活中的我们经常往往被种种琐事束缚,这个美好的希冀总是被无情的延后再延后,可望而不可及。遇到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这是我们在生活中预料不到的事情,但是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只需要我们下定决心处理并安排好生活当中的事情即可。
我们来到海边,吹着久违的海风,独自光着脚丫漫步在绵软的沙滩上。抬头远望天边的大海,海面在夕阳的映射下波光粼粼,慢慢延伸最后消失在大海。才慢慢体会到,我正如这海滩上的一粒沙子。旅行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发现一种久违的感动。让自己在旅行中,在路上能够遇见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我们来到高山脚下,一种磅礴的巍峨之气扑面而来。大自然就是如此神奇,塑造的每一座山都有着自己的风格和特点。每每看到山,就有一种想攀登的冲动。虽然远观山并不是很高,可登上山峰才发现路途中的艰辛与不易。在山顶远眺大海,此时此刻浑身流淌着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似乎身体和灵魂都在路上。
旅行真的是一种奢华的享受 。每当我们走到一座城市,就注定会在那发生一段故事,留下一片欢笑。不要在犹豫,其实旅行真的很简单,不用多远,也不用多久,一个人,一只包,一条路,一段旅行,一种心情,这就是旅行。在旅行中的每一朵浪花,都会在回忆里串成最美的记忆。
远行,需要时间。学生时代的我有很多时间,却没有属于自己的金钱给自己放行。而成年的世界里,暂时靠努力换来的一点金钱有能力出行,而时间却是那么的短暂、宝贵。或许人生就是在不断地拥有着一些什么,同时也在不断地失去什么。
其实人生就像是一场旅行,在旅行中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和每一个景色,都有可能称为一生中最难忘的风景。一路走来我们无法预测下面的风景,可是我们前进的脚步却始终不能停下。用心去感受沿途中的风景,寻回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对于一个喜欢享受生活的人来说, 江南 ,是一个萦绕在心头的梦,让人心心念念,我一直是有一些江南情怀的。作为一个南方人,这种情怀起因于唐诗宋词以及水墨画。
虽说江南有很多美丽的水乡古镇,它们体现在生活、文化、建筑、物产等各个方面。六大古镇是江南水乡的代表,它们既有古镇共同的特点,却又各具特色,都是以历史文化底蕴的 江南 水乡古镇文化,碧玉周庄、富士同里 、风情甪直 、梦里西塘 、水阁乌镇 、富甲南浔 。
而乌镇 ,恰恰是这江南中最能体现古诗中意境的地方,提起乌镇 ,大家都能知道《似水年华》、知道乌镇国际戏剧节、知道国际互联网大会......它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完整地保存着晚晴和民国时期水乡古镇的风貌和格局:青石板桥,依河筑屋,小河炊烟,长长窄窄的巷子,深宅大院,重脊高檐,石板小路,古旧木屋,清清的湖水气息,偶尔还有几乎人家门前悬挂着红红的灯笼,配上青白的强,显得更具诗意……
当然,它还是我国文学巨匠茅盾和画家陈丹青的老师木心先生的故乡。前几年,木心的一首诗作《从前慢》被改编成了歌曲: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
最初爱上这里,是为了赴一场关于江南的约定,但到最后,便是一眼成了万年,看过便再也忘不掉了。粉墙黛瓦,小桥流水,桨声灯影, 江南人家,在乌镇 ,每一刻的风景都是那么精致。
因为黄磊的歌而认识《似水年华》,因为《似水年华》而认识乌镇 ,这是大多数人认识乌镇 、走向乌镇的轨迹。而《似水年华》就像是乌镇的一部宣传片,向人们传播着乌镇的美, 乌镇也因此成为许多人心中不忍触碰的梦境。提起乌镇 ,就会让人想到《似水年华》,提起《似水年华》,乌镇便会在脑海中呈现。 刘若英在乌镇的宣传片中如是说道:“心的乌镇 ,来过,未曾离开”。多少人对于乌镇也如此,未去乌镇时,心心念念;来过乌镇后,不想离开。
乌镇对于自己来说,是向往已久的地方。当年的一部《似水年华》,将乌镇的古朴宁静和婉转感伤的爱情故事完美融合。那年的黄磊清瘦、儒雅。片中乌镇的那份宁静与深邃,小桥流水人家,穿水而过的一泓水泽,乌篷船摇橹载着岁月的悠闲,一切在静谧中让你拼命的回味沉淀的岁月。歌中“年华岁月,匆匆一瞥,多少岁月,轻描淡写,想你的心,百转千回,莫忘那天,你我之间。”优美的旋律无时无刻不在敲打着我的心扉。原来这就是江南水乡的韵味。2013年,赖声川、黄磊等文化名人又联手打造的乌镇戏剧节,把乌镇推向世界的舞台。这些都为古镇增添了浪漫隽永的人文气息。
小桥流水,茂林修竹,开满各色蔷薇的院落,斑驳的黛瓦白墙,湿漉漉的青石板,还有那穿行在门前小河边的乌篷船。
江南就像是一首诗,不断地在梦里低吟,所有的温婉柔情都在这首诗里沉醉; 江南更像一幅画,轻轻浅浅、飘飘渺渺地住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的江南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江南 ,我的江南是桃红柳绿、烟雨蒙蒙的江南 。江南的晓风残月、 江南的斜风细雨、 江南的莺啼柳绿分明就是一幅水墨长卷,一直铺展在我的面前,不曾闭合。
我对江南的种种爱恋,沉浸在江南的水月风花里,沉浸在江南的姹紫嫣红中。 江南是一阙婉转的辞赋,千回百转,满目春光。
不知是乌镇带走了我们的记忆,还是我们带走了乌镇的气息,照片里那唤人清醒的情意,总是在无形之中牵动着,那些还没去过的孩子。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总是会一次次的在到访乌镇的日子里里迷失自己,最终迫使自己一次次的探访水岸中的风景和故事。
一个背包,一台相机,一个人,如此踏上乌镇的青石板,让自己与乌镇来一次相遇,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发现原本费尽心思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忘记了。
一个人的旅行,总能让生命在重压下得以休憩,然后调整自己,用最好的状态面对现实中的生活、工作。
乌镇 ,真的是非常适合一个人去走走的地方,若有一天,你累了,倦了,迷茫了,困顿了,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去一趟乌镇 。
每个人都曾醉在水乡,任年华似水,似水年华。
“每一把吉他背后,都有一段青春与梦想。但吉他的世界,不只是索尔和塞戈维亚的美妙琴声,更有偏见和误解,以及长年孤独练琴的艰辛。”
和南京交往了多年以后,听到李志的这首没有歌词的曲子《你离开了南京,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潸然泪下。清澈见底的钢琴,绵延悠长的小提琴,第一只曲子如序幕般开始这场欢愉的寂寞。总让我想起年少时课堂发呆的模样,清新纯粹,不再重现。那份患得患失嘘唏不已的青春竟被仅仅一分钟的乐曲所呈现,原来成长后的惆怅我们都有一样的感触。
你离开了南京,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中山的雨翩翩,是秦淮温柔的裾边我站在城墙边,投向雨花石台温柔的一瞥玄武湖的清晨,风声响在时间正好处夫子庙的风筝,飞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没有离开,你也不曾回来。这里住着,守着,藏着——我曾有的热爱,青春,还有理想。
近些年很流行一个词——古早。
唇齿间轻轻念出,仿佛就自带着那份厚重历史款款而来的惦念,就像回到过去,转念却似历久弥新,可以吟唱一首岁月如歌,轻叹一句古往今来。
这是我个人很喜欢的一种腔调,而南京 ,便是这样一个处处透露出“古早味”的城市,风情万种。
南京,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上海的周内,南京的周末。
有人说,因为一个人,喜欢一座城。就像为了宋美龄,那年蒋介石在整个南京种满了梧桐树,只是因为她喜欢。
其实随着岁月见长,喜欢一座城,只因为是这一座城,其他的,无非锦上添花而已。
曾经花了很多时间想记录南京一年四季的变化, 比如在一个地方同一个角度拍不同季节的样子,只可惜,想想真的也就只能想想了。好在前几年完成了一些南京的秋冬天,勉强证明我并没有把今年虚度。
我爱南京的秋天。
她带给我生命的平静之感。好似你坐在嘈杂的淮南羊肉汤店里,点一份加了胡椒粉的羊肉汤配上两块韭菜饼塞上耳机听马友友拉巴赫的感觉。希望可以摧毁所有的不快和初建的功利之心。
我也爱南京的冬天。
说南京的秋天,后来想想,不对, 南京哪里有什么秋天,神经质的鬼天气,夏天刚结束就急匆匆的迈进秋冬天了。虽然秋冬显得不够文艺,但好歹真切。
我一直挚爱着东郊这片地方,她的美根深蒂固,像热腾腾的血液流淌在每个土生土长南京人的肉身里。在不经事的年纪我和一个少年看过这里的紫霞湖,爬过上了夜的紫金山,在海底世界给没有人的海豚表演奋力鼓掌,还有夏季被盯肿手脚的植物园。
夏与秋,念念不忘是记忆中的瘙痒感和湖畔抚琴的声响。 心中的少年一直是少年模样,他在漫漫的时间长河里凝固成一盏明亮的星,我感受不到他的衰老,感受不到人间规定的年龄。
我只感受时序的轮替。
六朝金粉底,金陵帝王州。 前面我就提到过的, 南京的“古早味”,这一份独特的腔调,是南京旅行独一无二的特色。有人说, 南京既有北京的大气,又有西安的厚重;既有杭州的风韵,又有苏州的舒适;既有武汉的市井,又有青岛的风情。 所以,这里有“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也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有“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也有“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每次一到达,时光就流转到金陵。
新旧交融、历久弥新。 这,就是我非常喜欢的南京 !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这是唐代诗人杜荀鹤一首脍炙人口的小诗。
从小就听人说苏州的柔。不仅吴语很柔,春水很柔,在所闻所见的一切都有着几分温柔的气息。常驻三年来,渐渐喜欢上这个城市,喜欢这边的精致和温婉,典雅和清净。
这是一座没有城市感的城市,如果你来,定难相忘。
读书时候看过的《白马啸西风》,故事的结局很惆怅,李文秀那样好,苏普却不爱她。后来“ 江南 ”仿佛像一颗种子,埋在心底。但那时的“ 江南 ”在我心里应该是江浙一带的统称,是有“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的杭州,有“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的姑苏,或者是烟花三月下的扬州 ,又或者“乌衣巷口夕阳斜"的南京。
后来在图书馆里翻看过《园林》的课程书,听着园林里面的景点名字很美,香洲,海棠春坞,四面荷风亭,兰雪堂,远香堂,与谁同坐轩。这样的名字,足以让我脑补出一出风花雪月的故事。 苏州园林是带着书香诗文的气质,有着山水画一般的存在。
我不是地道的苏州人,只会沪语的我也没有学会“吴侬软语”。读书时代,经常听说江南,印象最深的应该就是记得宋代民谚“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了。最早我们对“ 江南 ”的概念很模糊,都以为只有苏州和杭州才算“ 江南 ”。
现如今的江南是小桥流水,桨声灯影;是远山黛眉,玉屏蓝烟;是杏花雨,是青石路,是粉墙黛瓦,是淅淅沥沥的雨巷,它谱写了一个美丽而真实的梦境。也让很多有着江南梦的旅者流连忘返。 苏州由于城市内河流交纵,都被称为水乡。密集的水网编织出江南市镇的根基,水,带来财富的同时,也滋润出柔和温婉的风土人情,也被誉为“东方威尼斯 ”。
初来苏州 ,看到古色古香的公交站牌,悠闲逛着园林的老人,悠长古巷的一砖一瓦,梅雨季节雨滴滑落在青石板上,都能感受到这是一个充满故事的城市。有一次,北方的朋友来苏州玩,正好遇到苏州的梅雨季节,待了几天瞬间喜欢上了这里,感受苏州空气中都是铺面而来的水份,比北方的干燥惬意多了。所以说苏杭人皮肤好,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除却烟雨蒙蒙中的小桥流水、春花烂漫边的亭台楼榭和秋意潺潺下的古寺佛音,千百年来最令文人墨客难以忘怀的,怕就是 江南的吃食了。苏州也是陆文夫先生和汪曾祺先生笔下充满美食和人情味的小城。
来苏州寻美食,友人说,如今大部分老字号已失去了当年的水准和味道,不复存在苏州的“老底子”。老牌面店开成了全天候营业的连锁店;传统糕点店成了“网红”,为了应付游客的大排长龙不得不改为批量生产;老店松鹤楼的新店开在了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苏州中心,就连老板也已换成了上海人。
北岛在《青灯》中说,一个人所行走的范围,就是他的世界。
想想自己,行的早已不只是万里路,可是无论脚下的世界有多辽阔,终还是走不出那方寸心境。
土生土长在南方,一直切身感受着南方的人文情怀,古朴的居民,安详的老街。个性再怎么与众不同的人大概都会承认,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活,有历史的地方就有故事。一个有着两千年历史的城市,它所蕴含的文化、历史、习俗,无人能说全,需要我们无数次的探索。
如果你想寻一座城,感受江南的烟雨风情,那就去苏州吧,在烟雨朦胧的江南秘境里,看时光如玉,别有温润。
这是一个来之前不知道这个地方,来之后不想离开的地方。十二月中,朋友问,组个局上哪儿玩一圈吧,查了一堆暖和地,才知道北海有座岛屿,那有各种各样的沙滩,沙滩上有五颜六色的贝壳和珊瑚,天上有无数的星星,海边有翠绿的树。
这可能就是马頔唱的:南山南,北海北。
住在内陆的孩子,总是期待看到大海还有下雪。所以我不远万里,来到这座小城,面朝大海,吹着暖风,感受不一样的北海还有涠洲岛 ~
记得前两天,看到一个问答“出去旅行时,你会选择一个目的地二刷三刷吗?还是尽量去探索更多的新地方?”我的回答是:会的,我就是爱上一个地方,就会二刷三刷不停刷,因为爱啊,没理由~
而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所想便是涠洲岛,这个让我愿意不停刷的地方。爱她的原始,爱她的随意,想在岛上过一过岛民的生活,无拘无束。这里有遗世的美景,也有市井的气息。
涠洲岛是个孤岛,四面环水,仿佛是深海中的浮出水面的鲸鱼。海浪年复一年的雕琢,造就浪层交错的海蚀崖。即使在如今的涠洲岛上随意行走,你依然可以感受到一切仿佛昨天。海滩上,大面积的黑色熔岩如诗人一般天马行空,又相互纠结,忠实地记录了200万年前的惊心动魄。
与这种惊心动魄的壮美相对比的,是岛上茂密的芭蕉林和水下惊艳的珊瑚群,蓬勃的生命在温柔生长。得益于与世隔绝,涠洲岛拥有中国最丰富的火山景观和保存最完整的多期火山活动地貌。
长久以来,华夏文明表现出比较内敛的性格,因为不喜海的奔放、不懂海的浪漫、不爱海的激情和挑战,只将涠洲岛视为孤悬海外的飞地。明代海禁之后,涠洲岛全部居民撤退回大陆,从此,涠洲岛长期成为无人荒岛。
听朋友们说现在的涠洲岛已经比我去的时候商业化了,但岛上的居民很善良很热情,也保持着原生态的渔民生活,漫长夏日可以来这里过一段充满海盐味的日子。
去程在游轮上看大海,欣赏海天一色的美景。一出码头就有直达岛上各个地方的公车,岛上住宿的地方很多,住在天主教堂附近的话靠近贝壳沙滩,看日出会比较方便。如果住在南湾的话就会比较热闹,吃喝玩乐比较方便。这里海鲜真的很赞,夜景真的很美。
当然岛上还有很多独具特色的民宿客栈,似乎和大海融为一体,客栈还有自助厨房,下午在码头疯抢刚出海回港渔船上的新鲜海货,然后自己加工的乐趣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岛上出行基本都要靠电瓶车,骑上小电驴享受海岛小村生活的时间,一切都慢慢的静下来。岛上都可以租电瓶车,大部分都是50块一天,当然如果某天你睡到中午才起来也可以跟老板商量一下租半天。
涠洲岛真的一座很悠闲的小岛。早晨傍晚骑着毛驴的日子很舒服,骑在岛上的公路,悠闲地调控着行程节奏,把城市的喧嚣抛在身后,感受自然的魅力。要看海的话,问一问当地人,顺着小路走可以走到没怎么开发的海边,特别天然,如果愿意,可以一直静静看海发呆。
1853年,一位法国传教士来到了这个无人涠洲岛,就地取材,砍伐岛上寻常的树木,支撑教堂的穹顶,用火山沉积岩、珊瑚、贝壳混合蜜糖,建成了教堂的外墙。经过十年之功,成就了这座“晚清四大天主教堂”之一的盛塘村天主教堂。
通往教堂的路,是糖果色的,土墙上各种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图案,来这里的人更少,整个院子静谧而安详,在此发呆晒太阳,恍若置身世外。
如果你有一点点烦恼,那么请在一个黄昏来到这里,在最美的夕阳里为你们的爱情祈祷。把你的心愿讲给神听,那么你们必将执手一生,浪漫到老。来到涠洲岛,会放下一切偏见,相信一切可能。
或者给自己一点时间和空间,在岛上的民宿闲住几日,洒脱地徜徉岛上山海美景,在海上运动中放飞自我,放空心绪,真正理清自己的情愫和爱情信念。
每当傍晚时分,太阳缓缓落下,天空被染成红色,海水泛着金光,波浪打在小腿上, 脚下踩着细软的沙子,天和地连在一起的美景。经常会看到火烧云和日落后的回光返照,整个小岛就像被盖上一层薄纱,沙滩上停靠着岛民的渔船,如梦似画。
最后坐在暮崖崖边上,望着无边海洋,就这样静坐到天黑…
坐在旁边的一个摄影师给我们拍完照忽然对我说:“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一个人”
“你真好,有喜欢的人”,听到这句话居然觉得很幸福。
无边的大海,无尽的星空,看不腻的日落,吃不完的海鲜......偶尔种种地、捡捡贝壳、喂喂鸡、钓钓鱼、抓抓螃蟹、开开电动、吹吹海风、看看放牛班的春天......
这里的生活很悠闲;这里的景色很美;这里遇见的人很善良。
作为一个四川人吧,还在江浙生活的时候,我信誓旦旦地说出“成都就是生活”的时候,未曾想过多年之后,当我回到成都再次审视这个城市,却再也无法自信地、准确地用一个词语说出它到底是什么。
有人常拿重庆与成都做比较,但我认为,除了引战和撕裂,这些偏激言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每一座城市都是适口者珍。山城的魅力藏在码头火锅里,只需要在舌尖上用筷子一点,就能从五感上领会它的刺激和宏大。重庆是强烈的、具有戏剧感的,强烈的代入感使人们能够以最轻松的方式贴近一座城市本该最艰涩难懂的精神内核。
而成都恰恰是内敛的。它就像是不把话说清楚的成都人,在待人接物上,都保留了许多。
常常便是你进一步,它退一步,你总是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看清它。官方给它贴的标签一大堆,它也总是附和着点头说:对对对,这就是我。
但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它。
它更像是用精致的瓷盖碗盛的寡淡茶水,喝的过程舒适但却乏味。当你瞌睡兮兮昏昏欲睡,拍拍裤子准备走人了,那味道才在你口腔里慢慢散开,并且始终萦绕着你的后半生。
可能离开太久了,我到现在才能算稍微真正地看清它。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模样,像是锦官城清晨的大雾一般,人们能感受到它贴切肌肤的温柔,但却始终无法认清它的具象。
每个人的大雾中,都有一座自己的锦官城。
对于成都,我的选择一定是老城区:锦江区、武侯区,绝对不会选择被炒得火热的天府新区、高新区,因为我爱的成都就是市井的成都,离开了老城,隔离了市井气,那就不再是我熟识和喜爱的成都了。
选择锦江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它位于府河以及南河交汇的环抱之处,这里很大一部分都属于古代的成都“大城”,与“少城”相对应。新的城市,是直接从大城的遗迹中生长出来的。
得名两千五百年以来,成都再也没有更换过它的姓名,新的城市和旧的城市开始共生,而这其中新旧的界线,正在逐渐地消融。
成都的边界有时候是泾渭分明的,比如“东穷西贵,南富北匪”的民间说法;但有时候又是含糊不清的,当你进入某些区域之后,总是会发现一些奇异的共生现象。
大慈寺-春熙路片区便是这样一个宗教与商业,历史与现代,本土与国际之间和谐共处的区域。比起天府广场,我更认同这里是城市的中心。
它是我心目中的成都之光。
城市的商业中心大多高耸如云,成都却是一个另类。为了不掩盖那些遗留下来的古代会馆、寺庙、焚字塔和川西民居,这里兴建的所有现代建筑都不再超过两层。
以大慈寺为中心,纱帽街到天仙桥,东大街到惜字宫之间,形成了一片令人舒适的城市洼地。
轰轰烈烈的城市化革命中,无数的老建筑被吞没在钢铁水泥中,大慈寺片区亦然。只是这里,历史和发展各退了一步,做出了利益最大化的妥协。这一妥协的产物,是它最大的魅力。
每个城市都有一样东西决定了城市的气质,上海是江,香港是海,重庆是山,兰州是沙。而成都,则是平淡而狭小的府南河。
然而这并不代表它不是一座优秀的城市。
平淡的根源,来自于它向内发展的性格,比起惊涛骇浪,成都更擅长水到渠成。它的基因和气质,也许并不在城市天际线的高度里,而是深埋于那些微小的、极易被忽略的部分,那些在黑夜中发出的光亮。
九眼桥-水井坊街区便是这样一个深埋了人们大量秘密的地方。“自古以来就是酿酒的地方得嘛!”成都人为自己喝酒找了个理由,于是无数个以酒为名义的空间出现在河畔两侧,夜夜笙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未曾断绝。
青勾子小娃儿和爆烟子老汉儿都在这里寻找过“社会梦”,哪怕是正在被转战339的年轻人们逐渐遗忘,这里也始终是成都夜生活的象征。
安顺廊桥在八十年代的洪水中被冲毁的时候,可能不会有人想过,若干年之后,它的复制品会成为及时行乐的图腾。
一些国际化的元素也在府南河畔出现。
乔治·阿玛尼心目中的锦官城,与伊斯坦布尔,米兰,迪拜拥有一种共通的气质——强烈的本土传统与国际化潮流的大融合。于是他亲自操刀设计,在望江河畔留下了全世界唯一一栋阿玛尼艺术公寓。
双子塔的外立面是一枚巨大的兰草图案,那是他所理解的成都气质。他似乎期待用这一建筑表达对成都的理解:幽美而含蓄的中国。
要是你站在公寓的顶端,那里便是俯瞰成都的最佳角度。向南是望江楼公园的圣贤宫阙,向北是九眼桥和东大街的城市森林,向西是四川大学的静谧洼地,向东是海椒市和牛市口的烟火市井。
成都的过去,未来,精英阶级和市民阶级,都被府南河融会贯通,有趣地共生。
四川大学位于府南河畔,被树木和老建筑包围,它是浮躁的九眼桥地区中一座巨大的象牙塔。
它曾是我与成都最早接触到的那一部分。它就像一个小成都,成都有的,望江都有。
望江的边界如同成都一般,是含糊不清的。它是“一环路最大的人民公园”,它也是“九眼桥盗窃自行车供应厂”,它是“领袖群英吾与汝的百年学府”,它也是“磨子桥职业技术学院”。
没有门禁和限制,它和周围的市民共享这块巨大的、平坦的学府之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早在五六十年代,当这里还是两座大学的时候——原四川大学和原成都科技大学——两所高校便已经和周围的街区高度融合了,两校合并后,索性就将两校之间的马路划为了校园的主干道,因此,川大校内至今仍保留了彼时的许多居民楼、幼儿园、杂货铺、小餐馆和马路,甚至还有成都现在仅存的人力三轮车。
步行其中,像置身于一座被森林覆盖的小城,文理工医和柴米油盐在此处共存共荣。
作为一个综合性大学,它不能被精确地定义。
但也正因为它海纳百川的体量和开放性,不论是这里的人还是建筑,精英的还是庸俗的,都呈现出一种多样性的有趣面貌。
成都的无秩序可以概括为两个字:“随意”,这根源于它的城市内核精神——一种自然化、生活化、无序化的市民文化。
这些充满人味的狭小街区,是成都土著最为怀念的市井成都。我从未亲眼见过,但依然能从现存的老街道中,对那个桃源时代得以一窥。
耿家巷和下莲池街的交界处,也是龙王庙正街的入口,那是成都最市井的地方。“市井”是一个很美好的形容词,仅仅是念起它,就能尝出它在唇齿其中的温暖。
在我脑海中,市井就是龙王庙正街的模样。
这条斜斜的老街还是一个接地气的美食聚集地,餐厅大都由以前的青瓦平房改建,邱金小炒、绝城芋儿鸡、有拈头火锅在这里三足鼎立,门口排队的食客常常堵塞这条本来就很狭窄的交通要道。
每次晚归从街口经过的时候,肉眼和胃都能看到,老街里地弥漫着一股欢腾的食物烟火气。
不管是喝茶、饮酒、吃肉,还是闲谈、打牌、搓麻将,都可以坐在蔑竹椅子上搞定一切。打完麻将就可以在隔壁吃个烧菜,吃完了还可以继续打夜麻将,完完全全的成都老派作风。你甚至只用大声呼喊,隔壁老板就会把田螺或冰粉给你送到牌桌上来。
坐在竹椅上,和身边的人手肘靠手肘,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挤在一起,摆龙门阵冲壳子。下午喝茶,晚上喝酒,这里的生活节奏仿佛和这个世界脱节了。
住在川音的朋友是十一街的常客,她带着一份老成都的固执告诉我:
“外面的成都早就变天了,只有这儿才是成都。”
玉林这个始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是一个自发形成的成熟小街巷式社区,区别于现代大型封闭式小区内空间的单一,玉林社区空间复合而多元,区内各个阶层和谐相处。
小街区空间的多元性不仅造就了玉林的市井生活,由于小街区的租金低廉社区氛围好,也为大量艺术家提供了土壤。从上世纪开始在玉林社区里聚集了大量的艺术家、诗人、地下摇滚乐队、民谣、建筑师。
而在《成都》之后,玉林早已成为游客的天下。
三国文化是成都旅游业打的一张大牌,所以成都一直都是许多日韩游客偏爱的旅游目的地。城西的武侯祠是中国唯一一座君臣合祀祠庙,埋葬着刘备的遗骨,同时供奉着诸葛亮的祠庙。
不管去多少次,武侯祠的红墙竹影总是让人洗眼睛,历史的腥风血雨在这里变得温柔明丽,那是专属于成都的、含蓄的、安静的美。不过去武侯祠一定要早,要做第一个进馆的人,你就能拥有浸泡在晨雾和竹林中的绝版红墙。
“那个啥子,隔壁子锦里我们就不去了哈!”
作为中国现代医学的起源地之一,华西被寄予了更深厚的历史寄托。盘踞在华西坝之上,骄傲地矗于人民南路之上,置身于摩天大楼之中却毫不逊色,因为它代表了整个近代成都的模样。
如果望江是公园,那么华西就是博物馆;如果说望江包容了多样的生活方式,那么华西则包容了一段漫长的历史。
你能在华西的任何一处建筑上发现关于历史的踪影,不管是指针已走动近一个世纪的钟楼,还是标有奠基年份的行政楼,历史的质感在它们身上是能够触摸的。
华西校区是美国、英国、加拿大三国基督教会创立的教会医院,由英国建筑家弗列特·荣杜易设计。荣杜易入川前遍游了中国大江南北,考察了中国传统古典建筑后,才在华西坝创立了中西合璧的建筑群体。
时至今日,所有的老建筑都保持着最初的模样,没有被圈地售票,始终和师生、市民保持着亲近的距离。正因如此,它不仅仅只是中国医学的顶尖学府,还是记录了成都近代史的大型露天博物馆。
华西药学院的天台上,是俯瞰华西的最好位置。在不断崛起的城市天际线中,华西坝掩映在树丛里,始终倔强地维护着成都平原最古老、最优雅的那份骄傲。
我至今都还记得小时候的那首童谣,哪怕多年未再唱起也知道手指该如何安放:
“王婆婆,在烧茶,三个观音来喝茶,后花园,三匹马,两个童儿打一打,王婆婆,骂一骂,隔壁子幺姑儿说闲话。”
征服和史诗与它无关,耕作和苦难与它无关,它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逻辑,平淡无奇地叙述着一个不算故事的故事,它的背景只有一方天地中的茶香,还有丝儿牙尖的市井。这首古老的成都童谣就是成都这座城市的映射,有一丝令人舒服的无聊。
当然,这也是成都茶馆在我心中的模样。
我觉得盖碗茶才是成都的图腾。它实在是一件很可爱的发明,无限续水,防烫茶船,最重要的是价格实惠。这一切都为平民文化在这座城市的蓬勃发展找到了借口。
饮茶在这座城市不是一件阳春白雪的事情,它与茶道的关系是极其微弱的——它只是一项公共生活中的手段,在众神和帝王之后,是属于平民的日常。
一杯茶叶往往可以泡一天,每次我最喜欢看茶水变色的过程,从绿色变成透明的无色,那让我虚度的时间变得可衡量,变得有质感起来。喝茶从来就不是喝茶叶的品质,喝的是此刻虚度的时间。
如今的百年茶馆鹤鸣茶社,已然成为了旅游样板的展示面,民国时聚集在此交换信息的教师和公务员早就作古成灰,“六腊战争”的盛况也已消失大半个世纪。茶馆的社会沟通功能也许早在私改公的浪潮中就消失殆尽,没人再喝用南河水烧的茶,没人再用“坐茶铺”这个词眼,没人再讲究摆放茶盖的暗示,没人再记得茶博士掺茶的殷勤和变通。
但是茶馆作为成都的城市之魂,我依然还能看见它们飘荡在这座城市中,在所有的街道、公园、寺庙、写字楼、河畔、社区里。它们在用一种新的方式,为这座城市的价值观作出释义。
它们依然是这个城市的社交场。
望江楼公园的茶馆是是我大学时最常去的茶馆。其实这里并无太多亮点,只是一堆开在竹林里的、十分local的老派露天茶馆,也许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它们就是现在这个模样。
但是这块府南河的半岛是怀旧的,参观崇丽阁的游客稀稀拉拉,本地老人永远在搓麻谈天,无处可去的鸟群在这里叽喳吵闹,他和河对岸那个高速发展的成都对比起来,实在像是一堆迷人的废墟。
这些年我去的多的还是鹤鸣茶社,人民公园的鹤鸣长久以来就是传统旅游的第一目的地,哪怕被游客大军挤得满满当当,也无法抹杀掉它百年茶馆的历史文化价值。所以我依旧认为它是能够让人体会成都的老茶馆,人多其实无所谓,心境平和就好了。
而在那些老街的街沿,还存在着一些服务街坊四邻的小茶馆,那是一个更真实也是更复杂的成都。你能从茶客们的口中轻而易举地获取到某个关于成都的横截面,那是在宽窄巷子、熊猫基地里所看不到的那个成都,那就是繁冗的生活堆砌出的人间成都。
成都没有江湖,如果有,那也只存在于市侩茶馆的玄龙门阵中。
没想到虽然离开它已经十年有余,但一旦要好好跟大家介绍,却有说不完的话题,道不完的回忆,下次单独看一篇成都再继续摆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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