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北京10多年,身边爱旅行爱自驾的朋友众多,不知有多少人曾和我提及过,对西南那片雪域高原的向往——那里的雪山、草原、漫山遍野的牦牛,还有飘扬的五彩风马旗,都是那么惹人向往;而在社交网络上,“进藏”更是长期被视作“净化心灵”的代名词,每年都引得无数文艺青年前往朝拜。

但是所有这些种种,对于我这样生长在西南318国道川藏公路重镇,自小就听过或见过无数有关川藏公路的险峻与传奇的山里孩子来说,这一切都如同家常便饭一般。1950年-1954年建成的川藏线,也即是如今318国道的成都--拉萨线,我的家乡就在这条艰险与美景并称,在当今被称为“景观大道”的公路线上,而每次归乡,与朋友们的自驾之行,也大多都是往高原行进。

康定、新都桥、塔公、八美、小金、稻城、亚丁……川藏公路和它的支线在川西连接起一连串与壮美与辽阔相关联的地名。而用任何词汇来形容川西高原,似乎都是苍白的,因为这里每一公里的道路,都是堪称史诗的旅程。

为什么要登山?因为山就在那里。为什么要去远方,因为路就在那里。更何况,这条代表着人类勇敢、智慧与不畏艰险的公路,从修建之始,即是传奇。

或许有人觉得,到了拉萨,看过了布达拉宫的日落和大昭寺的金顶才算是到过藏区,但在我的心中,进藏的道路早已在四川的西部就已拉开帷幕——从海拔数百米到海拔4000+,跨越四川盆地、横断山脉,再到青藏高原,行进的每一步,都是壮丽的旅途。

川西已去过N次,而这一次,我们的旅程在新都桥展开——秋日的新都桥,完全足以与瑞士媲美!话不多说,预告片放出——

新都桥
新都桥
八美石林
塔公草原
新都桥
居里寺
雅家埂
雅家埂

新都桥没有桥,却有绝美的秋色

新都桥来过很多次了,这也是我们每一次川西自驾翻越二郎山隧道,过泸定、康定,看过高高的折多山和湍急的折多河,再往西行,就到新都桥。

新都桥有很多河,但却没有一座叫“新都桥”的桥,这里其实是川藏线南线和川藏北线的槎岔路口,更像是个驿站式的地方,藏式碉房散落在山下的河谷里。

新都桥
新都桥
新都桥

新都桥在摄影圈的名声已经响亮了很多年了,尤其是秋天阳光浓烈层林尽染,起伏的山峦、多彩的树木与藏式的碉房相映成趣的画面,让这里早就有了“川西瑞士”的美誉。而我也不止一次在这里遇到有第一次来的自驾旅行者询问“新都桥在哪里买门票”,其实这里不是景点也是景点,每一寸土地都是光与影的神奇世界。

新都桥
新都桥
新都桥
新都桥
新都桥

每次到新都桥我们的“据点”都是乌杰阿哥家,朋友飞哥早些年在新都桥公干多时,就驻扎在乌杰阿哥家,和阿哥一家结下了深刻的情谊,我们也就跟着沾光了。阿哥家的位置很好,在新都桥河边的一个开阔地带,周围群山环绕,屋旁溪流潺潺。阿哥家的主屋是座3层的藏式碉房——这碉房有点像个梯形,一层最为宽大,而后向上略有收缩,有点像个碉堡,坚固耐用,红顶白墙,很是显眼。

秋天的新都桥已经有些凉了,在阿哥家里喝上一碗热乎乎的酥油茶,再来上一碗红烧牦牛肉,那可就真是人间美味了!

阿哥家的院子不小,除开主楼之外,还有一座客房和一个养牦牛的牲口棚,忠实的藏狗“大黑”就端坐在棚前。阿哥给我们找了两个炉子,院子里的高原烧烤便正式开场!正值黄昏夕阳西下,光线变得柔和,整个世界都似乎沐浴在一片片金灿灿的阳光中,边吃着美食边看着美景,这才是理想中的度假啊!

塔公草原,远望雅拉雪山

到了新都桥,塔公草原是不得不去的。从新都桥出发,北行30多公里,就能到达这片川西甘孜州最为著名的草原,而再往北行,就是今天在抖音上很火的墨石公园。

据说“塔公”在藏语里的意思为“菩萨喜欢的地方”,这里和历史上的文成公主还有几分渊源——据说当年文成公主嫁给藏王松赞干布,将一尊与今天拉萨大昭寺相同的佛像留在了此地,也就是今天我们看到的红墙金顶的塔公寺里,所以全名为“一见如意解脱寺”的塔公寺,又有“小大昭寺”的美名。

若你想骑马,塔公草原就是处好地方。在塔公寺周围,有很多牵马的当地老乡,花上几十块钱就能骑上很大一圈,若是你自己不敢策马飞驰,可以让老乡给你牵着,慢悠悠地来上一圈过过瘾。

虽然面积与内蒙古大草原不可同日而语,但川西草原的独到之处在于这里的草原常与雪山遥遥相望。在塔公草原,目光越过草地上的河流、丘陵,飘扬的经幡和藏式的碉房,便能望见云雾缭绕中的雅拉雪山。

和藏区的很多大雪山一样,雅拉雪山也是一座神山,在藏族史诗《格萨尔王传》里也有记载,被称为“第二香巴拉”。

雅拉雪山的主峰海拔5820米,虽然海拔在青藏高原一众六七千米的高山中并不起眼,但却十分引人注目,其主峰呈“品”字形,常年积雪且云雾缭绕,还真有几分如临仙界之感。

居里寺,看小喇嘛晒太阳看经书

藏区多寺院,离乌杰阿哥家不远的居里寺是离新都桥最近的寺庙,而且据说是当地最有威望的寺院。

居里寺建在山坡上,游人可以入寺参观,和新都桥的其他地方一样,喇嘛们所住的宿舍也是红顶白墙的碉房式结构,上下几层,一字展开。寺中的殿宇宙建筑布局颇为紧凑,沿着山坡从下到上次第排开,走到最高处的殿宇平台,能远远地望见新都桥的原野和山峦,和掩盖着山顶的低低的云。

披着红衣的喇嘛们在寺庙里忙忙碌碌,有的挑水,有的打扫,更多的喇嘛则在寺庙院子里的草地上认真地看着经书,看来学习任务也是挺重的。这里的喇嘛们都很友好,上前攀谈他们很乐意和你聊上几句。

惠远寺,壮美的塔林

这几年川西的墨石公园在抖音上很火,墨色的石林,宛若科幻世界里的天外之境,被称为“不像地球的地方”,很是震撼。惠远寺就在离墨石公园不远的地方——其实八美石林在很多年前在四川就很出名了,而现在更是用“墨石公园”的名号在全国都大出风头。

这里插播几句,这“墨石”其实是远古时期地球地质活动的产物,八美这里是所谓的鲜水河断裂带,因为地质运动,形成了糜棱岩,再加上风吹日晒,雨水冲刷,终于形成了今天这样姿态万千,峥嵘起伏的石林景观。墨石公园这里的石林十分集中,而其实在八美,在路边的青稞田边,都很容易见到这样的墨色的糜棱岩。

惠远寺就建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这座寺院颇有历史,在清朝前期就已建立,据说寺门上“惠远寺”的镏金匾额是来自清世宗雍正的御赐。

惠远寺的占地面积挺大,寺中各处建筑的布局也不像居里寺那边紧凑,寺中僧众的住所是几面围合的一长溜两层木制小楼,都漆成了红色,十分显眼。在寺中溜达,时有三三两两的喇嘛们走过,神情淡然,态度和蔼,也很愿意和我们这些外来的游客聊上一会儿。我们在寺里游览时,一位师傅就带着他的两个小徒弟带我们四处参观了一番。

在惠远寺,最令我感到震撼的是寺院门前的一长牌的白塔林,如同哨兵一般面朝群峰与雪山,十分壮观。

惠远寺

雅家梗,与雪山的亲密接触

从新都桥返回的路,我觉得最有意思的是走康定,然后经雅家梗翻越雪山,到海螺沟磨西古镇,而后再往东返的这条路。雅家梗属于贡嘎山一系,正好位于康定和磨西古镇中间,从康定的山谷朝着磨西古镇进发,一路向着雪山盘旋而上,颇有浪迹天涯之感,让人心情大好!

公路直接能开上雪线,路边就是白雪皑皑的山峰,云雾萦绕在屋顶,而向远处眺望,视野无敌开阔,仿佛自己也在画中了!

雅家梗其实最有名的是这里的“红石滩”,这红色其实是一种附着在石头上的藻类,十分奇特,据说电影《画壁》也在这里取过景。

雅家梗还有一处景点,就是当年仓央嘉措游历过的“雅家情海”——没错,就是写下“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到来的那位著名诗人。“雅家情海”更像是一处森林公园,你能在这里看到各种各样的高原植物,还能和跳来跳去的小松鼠擦肩而过。

而“情海”自然是得名自情诗写得非常好的仓央嘉措,这里是一处高山海子,面积不大,水平如镜,雪山与树木倒映在湛蓝的水面上,安静而浪漫。

后记

关于川西的旅程还有很多很多,比如“世界高城”理塘,又比如再往远处,翻越数座海拔4000米+的山口,去往稻城亚丁一睹“三怙主神山”的风采……而生长在318国道线边的我,也会再次来访这里,去探寻这片广袤而壮美的土地——

为了所有那些仓促相逢的人与风景,来自广袤大地的雨、雪、雾,洁白的雪山,苍凉的草原,飘扬的经幡,和午后从云朵里涌出的无穷无尽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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