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日9点,我终于登上了朝思暮想的四姑娘山二峰(5276米),我终于站在了梦寐许久的雪山之巅,我终于迎来了寓含美好期盼的2022年第一缕阳光。
一座海拔5276米,被称作入门级雪山,从而成为很多人“人生第一座雪山”的圣洁雪山。
一条踏遍万水千山,只为与你相见的逐梦旅程。
一道欣赏蔚蓝天空、悠然雪山、绚烂日出、翻滚云海的壮丽景象。(眼睛在天堂)
一趟在高反、低温、狂风、大雪、陡坡等多重打击下,踯躅前行、最终登顶的暴虐行程。(身体在地狱)
一次深刻体悟了热爱、向往、坚定和敬畏的心灵悟道。(感受在心中)
一路和小伙伴们彼此扶持、守望相助,共同创造出温馨、有趣的难忘故事。(温暖在人间)
……
这,就是四姑娘山二峰。
接下里,简单介绍一下四姑娘山、二峰登顶行程。
四姑娘山位于四川阿坝州日隆镇(又名四姑娘山镇),属于青藏高原邛崃山脉,距成都约200公里。由4座山峰组成,分别是幺妹峰(6250米)、三峰(5335米)、二峰(5276米)、大峰(5025米)。主峰幺妹峰,被称作“蜀山之后”,是邛崃山脉的最高峰,四川第二高峰,横断山脉第三高峰。
其中,大峰和二峰因相对简单且离成都较近,成为了众多雪山爱好者的首选,被称作雪山入门线路。积雪期为12月至次年5月,山上积雪可过膝,夏季山顶有少量积雪。
就体能要求上,可以单日徒步15km以上、且适应高反的话,就可以挑战下了。
通常,二峰登顶分3日完成。
第一天,由成都坐车至四姑娘山镇,车程200km,耗时约4小时。途径都江堰、映秀、卧龙、巴郎山、猫鼻梁观景台,在猫鼻梁观景台可以观赏到四姑娘山的全貌。
第二天,从四姑娘山镇徒步,经海子沟到达二峰大本营。里程约15km、爬升约1000m,耗时4-7小时,具体因人而异。中途的打尖包是一个补给点,可以购买泡面(10元)、盒饭(10元)、开水(3元)。沿途可以欣赏到雪山、草甸、海子,景色美不胜收。如果想保留体力的话,可以选择骑马,单程420元(节假日会上涨,据说国庆时达到1000元以上)。
第三天,凌晨2点起床,3点前已经开始冲顶,登顶后可以欣赏到壮丽日出(看运气啦)、翻滚云海、妖娆幺妹峰,而后原路返回大本营,略作休整后原路返回四姑娘山镇,再坐车回成都。冲顶里程约3.5km、爬升约1000米,耗时3-6小时。绝望坡、一线天、乱石坡因坡度较大,会是一个个严峻挑战。最后的垭口至峰顶路段,旁边有铁锁链护栏,帮助登山客冲顶。
下面,就是我与二峰的故事。
许久以来,雪山,在我心中是一个圣洁的、可望不可即的名词,能够一睹她的尊容,已是最美的希冀。
2019年《攀登者》电影的上映,那白雪皑皑的山峰,那波澜壮阔的画面,那人与自然的较量,在带给我巨大震撼的同时,内心深处也响起一个声音,“雪山,我想试试”。那一年,初涉户外的我,顺利走下了大漠,在上海周边的户外线路中也一次次提升自己的体能,雪山,似乎已不再那么遥远。
2020年初,我便将被称作入门级雪山的四姑娘山,列入了年度出行计划中。可惜,2020年疫情的肆虐,打乱了一切出行计划。我只得把目光投向上海周边,雪山之行,不得不暂时搁置。那时,我结识了许多户外小伙伴,经常相约周边短线,甚至相约参加越野赛,我的户外经验,在一点点丰富起来。
2021年,眨眼又到了年底。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我铁了心要启程。便早早地开始准备装备、选择户外俱乐部,一切,都在进行中。而上天似乎还要给我开一个玩笑,上海有新冠确诊病例,四姑娘山镇不接受上海游客,难道我和雪山的缘分还没有到?幸运的是,12月22日,上海解除中风险地区,心心念念的四姑娘山二峰之行,也终于得以成行。
恰好,此前在雁荡山结识的小石榴、鍬裏雲客大哥,也对二峰有非常大的兴趣,便相约出行。简单的商量后,我们选择了12月30号团期,这样,恰好可以在1月1日早上登顶,在雪山之巅迎接2022年第一天的日出。雪山,即将触手可及。
2021年12月29日晚上下班后,我匆忙赶去了上海浦东机场,随即,经过三个多小时的、两千多公里的云端之上的飞行,来到了成都,踏上了天府之国的大地。那时已凌晨一点多,我来不及和着赵雷那首《成都》的旋律在街头走一走,便打车去了酒店休息。因为,这次召唤我前来的是雪山,我也要以充沛的精力去应召。
30日早上9点,二十多人的队伍在天宇路地铁站出口集结完毕后,便在阿运的带领下,向200km之外的四姑娘山镇驶去。一路经过许多隧道,在隧道环状的灯光下,我们宛如穿梭在时空隧洞。仔细想下,我来到了一个与华东迥异的世界,这感觉可不就是在穿梭吗?在这场穿梭中,海拔逐渐上升,白雪也渐渐地进入了我们的视线。道路两侧覆盖有薄薄的白雪,车窗外的群山亦覆盖有薄薄的白雪。
中午12:50,穿过巴郎山后,我们来到了猫鼻梁观景台。这时,四姑娘山完完全全呈现在了我们眼前,天很蓝、云很白、四姑娘山很秀丽。这是一幅我在手机上看了不知多少遍的画面,此刻,终于亲眼目睹。我从海边来,奔向一座山。此山,即为眼前的四姑娘山。
下午1:20前后,我们便来到了四姑娘山镇米兰客栈,这里,已经海拔3200米。考虑到我们大多数人是初到高原,且接下来两天行程强度很大,阿运便建议我们下午好好休息下。可是,明媚的阳光、蔚蓝的天空,特别是心中的兴奋,我怎忍心不去好好领略一番周边的景致。午饭后,便怂恿小石榴、鍬裏雲客大哥,与我一道去了长坪沟景区。
长坪沟是四姑娘山三沟之一(另两沟为双桥沟、海子沟),全长29km,峡谷长天、平缓悠长。若想完整游览,需要一天时间。因此,我们只是在入口处随意溜达一番。而这个随意溜达,已经让我们心满意足。刚进景区,就是一片极其开阔的视野,四座山峰尤其是幺妹峰更为清晰地挺立在前方。在蔚蓝的天空下,四位姑娘亭亭玉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果不是担心剧烈运动引发高反,我很想像孩子一般快速奔跑,像孩子一般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从入口处向前行走三四百米,来到了斯古拉寺,一座格鲁派喇嘛寺。其独特的建筑风格,与蓝天、阳光、雪山交融在一起,透着一股神圣与庄严。据说,不进喇嘛寺诚心祈祷,就没法体会四姑娘山完整的美和宁静,更没法触及她的神奇和灵性。可惜由于疫情原因,喇嘛寺没有开放。于是,我们便在喇嘛寺门前,虔心祈祷。
离开斯古拉寺后,我们继续前行,来到了树林之中的木栈道上。头上,阳光穿透树冠,洒下万缕金光;脚下,一条条木板透露着特有的幽静与原始;两侧,不时会见到树龄几百年的古树,仿佛在向我们述说着它们守护四位姑娘的故事。据说,长坪沟最具诗情画意的季节在秋季,赤桦红枫,五彩斑斓,宛若童话世界。于是乎,我已经期待着一场与四姑娘山的秋季之约了。待那时,你还记得我吗?
沿木栈道行走十多分钟后,再一次看到幺妹峰伫立在前方。这时,似乎听到她对我们说,回去吧,保留体力,接下来的两天,我想看到你们站立在雪山之巅。四姑娘如是说,我们自当遵从,便挥手作别,踏上返程。途中,还看到了一条冰冻的溪涧,晶莹剔透,给了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好景色便是这样,你在寻它,它亦在静待你寻。缘分到时,你们自会相见。景如斯,人又何尝不是如斯?
晚上快6点时,客栈外一只白猫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当我靠近它坐下后,它一下子卧在我了我腿上。小伙伴们说是因为我腿上暖和,而我,只当是白猫看着我亲切,才愿意接近我。卓童小姐姐还赠予了它食物,看来呀,都是暖暖的生灵。这期间,一个小伙伴,起飞无人机,拍下了夕阳下的四姑娘山,红扑扑地,别有一番风姿。随后便是晚饭时间了,俱乐部精心为我们准备了藏式火锅,让我们品尝到了舌尖上的高原。这美味,和美景一样,都在旅行中令人欣喜。
晚饭后,俱乐部的户外大佬为我们进行了行程介绍与培训。在他云淡风轻般地讲述后,雪山,似乎并不难。而在我们签下安全协议书时,雪山,似乎又露出了狰狞的一面。但不管怎样,我已经来了。为一座山,为一场梦。雪山,就要触手可及。
12月31日早上9:30前后,办理好登山手续的我们,来到了海子沟入口处,正式开启了两天的徒步行程。难以掩盖心中的兴奋,三位小姐姐的眉宇间都含着微笑。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兴奋万分呢,为这一刻,我等待了太久太久。
最初的一段路程,是景区的木栈道。虽然行走起来并不苦难,但我们并不急于快速赶路。其一是因为这天时间充裕,其二是避免运动剧烈引起不适,其三是慢慢地行走更能感受雪山的静谧。而行走在木栈道上的,不只有我们登山客,不只有带领我们的登山协作,还有帮助我们驮运行李的马儿。马儿们一日又一日往返于四姑娘山与大本营之间,助力一个又一个人完成雪山登顶之梦。
10:20前后,我们来到了斋戒坪,这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冰川终碛地貌。夏秋时节,这里会是一片草甸。如今是隆冬,只剩下干枯的草茎。在这里,道路由木栈道变为了石板路。更为重要的是,雪山出现在了我们视线中,接下来直至二峰大本营的徒步,都可以说是雪山之下的徒步。也正是雪山的存在,让艰辛的徒步,变成了一种享受。
慢慢地,道路变成了土路,这才是原生态的徒步。沧海桑田,不知道曾有多少故事在这条道路上上演,如今,终于迎来了我们。途中遇见了几处经幡,藏民说:经幡在,神明在。风每吹动经幡一次,就是诵经一次,也是向神明祈福一次。望着这随风轻轻飘摇的经幡,我们也轻轻地许下心中的祝愿。不时,也会看到吃草的牦牛,悠然自得。仔细想来,我费尽千辛万苦奔赴的地方,正是它们日日夜夜生息的地方,不由得对它们生出几分羡慕来。
12点前后,我们来到了打尖包,行程已差不多走了一半。这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补给点,提供有泡面、盒饭和开水。泡面、盒饭各10块钱一份,开水3块钱一杯,此时手机还有信号,可以扫码支付。吃一口热饭、喝一口热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在高原徒步之中,这就是一种莫大的富足。
离开打尖包后,随着海拔的上升,视线之中雪山的厚度在逐渐增加,带给我们的视觉冲击也更为强烈。我和小伙伴们贪婪地欣赏着眼前的胜景,也用一声声咔嚓记录下雪山畔的留影。时光会流逝,但封印在照片中的这一个个瞬间,会成为永恒的美好记忆。拍照时,一个小伙伴说我单拍人拍不好,不过拍景中的人还是不错的。呃,而后我得好好学习下如何把人拍好呀,景是美,人亦是美。
14:50前后,我们来到了鸡卡坪。这里是大峰线路、二峰线路的分岔口,我们的队伍也在此分为了两批,踏上了各自期待许久的征程。此时一别,再相见,就是第二年了。记得我们还与大峰的几个小伙伴开玩笑说,第二天早上可以在峰顶互相打招呼呢。
15:30前后,一个海子突然出现着我们眼前,它,便是大海子,四姑娘山景区最大的海子。所谓的海子,就是高原湖泊,据说,诗人海子正是出于对高原湖泊的精神眷恋,才取笔名为海子。这时,我也想到了三毛,她说她在地处南美高原的委内瑞拉银湖之畔,找到了前世记忆。如此说来,高原湖泊是一个可以让人找到灵魂归宿的地方。我们一行人,也暂时停留,以拍几张照片的时间,让灵魂作一个短暂的驻足。
离开大海子后,就离大本营不远了。可惜,这段路并不平坦,而是两个大坡,我们迈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向前迈去。幸运的是,大本营的经幡就在视线处。经幡,不仅仅是祈福,也是此时的力量。突然,也看到天空中飞来一只秃鹫,喂,你是四位姑娘派来的使者吗?16:30前后,我们终于抵达海拔4276m的大本营,这一天的行程宣告结束。
很快,协作们为我们准备好了营地晚餐、开水。而当我们就餐结束后,他们才开始用餐,真是一群甘于付出的大哥们。随后,我们就进入石头房中准备休息了。原本,我们是计划住帐篷的,可得知大本营夜间温度零下二十度后,便乖乖地选择住石头房了(大通铺,一人100元)。不多时,夜色笼罩了营地,也就在这时,屋外飘起了鹅毛大雪。就这样,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马儿不时的嘶鸣声、小伙伴们的鼾声,我们进入了2021年的最后一个夜晚。最后一个夜晚,于时光而言,倒也平常,但因为它是跨年之夜,于我们而言,却变得特别起来。凡是过往,皆为序章,凡是将来,皆为可盼。2022,愿美好与你我环环相扣。
1月1日凌晨2:45前后,吃好早餐、穿好装备(雪套、冰爪、头盔与头灯)的我们,在协作们的带领下,于风雪之中,向着二峰峰顶进发了。雪山之巅,马上触手可及。
其实,在出发之前,是否冲顶,我们是犹豫的,甚至是恐慌的。天气状况,是影响冲顶的非常重要的因素。出发之前,甚至31号当天,查看天气预报,1号都是晴天,可山里气候多变,自31号晚上开始下的大雪,一直没有停。于风雪之中冲顶,自然加深了雪山的体验,可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临近2点时,协作对我们说,这样的天气是增加了冲顶的难度,但不影响冲顶。协作们经验丰富,我们就选择了相信他们,也选择了相信自己,奔向了白茫茫的大山之中。
最开始的一段路程,是小陡坡、平路。一夜的大雪,看来是货真价实,道路上积攒的雪很厚很厚。之前我还担心看不到足够的雪而会心存遗憾,结果给我来了超超超量的雪。部分路段,雪过膝盖,在拔出脚的过程中,我不由得笑了,一方面是因为“气”得没脾气,一方面也感受到了一丝过瘾。虽然天气恶劣、行程艰辛,可登山客们的热情丝毫不减。在我们目光所及之处,皆可以望见那盏盏明亮的头灯。队伍如此庞大,据说,一共有一百多人。
慢慢地,来到了绝望坡。它之所以名为绝望坡,就是因为坡度过大。不过,对我们最大的挑战,并不是坡度,而是大风。这里,已经失去了山体的掩护,我们直接暴露在六七级的大风之中,并且是迎风而行。五六十度的坡度、凌厉的狂风,让我们气喘吁吁,让我们浑身发冷。我不止一次问协作,有没有可以避风的地方,让我们稍微缓一缓,协作说没有。我不止一次问协作,后面路程的风会不会小一些,协作说通常不会。那时,我真的心生绝望(如此才算对得起绝望坡),什么“为一座山、为一场梦”的念想,什么“荡胸生层云”的豪情,早被我抛之脑后,所剩的,勉强是一份不知所以的执拗。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像很多人一样下撤,可是,下撤就能躲掉这大风吗?反正都一样,那不如继续向前。于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茫然地坚持着、前行着。
过了绝望坡,并没有迎来希望,而是更大的绝望。一线天和乱石坡这段路,坡度、大风没有减小,反倒多了许多大石块。那时,我已经精疲力竭,每走几步,就会靠在大石块上休息。这时,同行的人已越来越少,几乎每一个相望的眼神,都会送上关怀与鼓励,我们一起加油。可我的身体越来越不争气,甚至,有些精神恍惚了,好几次都行走不稳,还踩到过后面的小伙伴。我真的想下撤了,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拉起了我,原来,是我们的协作。他对我说,已经到了这里,不登顶实在可惜;他对我说,身边好几个女孩子在呢,好好表现呀。于是,在协作的鼓励与帮助下,我跟随队伍来到了垭口。这时幸运降临了,雪停了,风也停了,说是风和日丽丝毫不过分。
也就在这海拔约5100m的垭口处,望向东方,红光喷薄而出。哇,日出,2022年第一天的日出。红日初升,其道大光,带给我们无尽的希望,带给我们无穷的力量。我曾追逐过山巅的日出,我曾追逐过大海的日出,我曾追逐过沙漠的日出,这一次,我追逐到了雪山的日出。见到了你,所有的艰辛、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虽然,我最希冀的是在二峰峰顶迎来日出,可在垭口处相逢日出,依然万分欣喜。
穿过绝望,更懂珍惜内心所向。接下来,就是最后的一段路,目标直指5276——二峰峰顶。这段路坡度有六十多度,非常地陡峭、险峻、狭窄。道路一侧或者两侧,安装了铁索链,这是为了帮助登山客登顶,更是为了守护登山客们的安全。就这样,我们一手抓紧铁索链,一手扶稳登山杖,一步一步向峰顶迈去。再苦再累,这时都没有了放弃的理由。终于,临近9点时,我们成功登顶。雪山之巅,终于触手可及。
站在二峰峰顶,望向不远处的幺妹峰,望向翻滚的云海波涛,望向云海之上的明媚骄阳,我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激动、说不出的舒畅。为了这一刻,我期待了太久,我准备了太久,如今,我终于等来了。在这充满仪式感的时刻里,我们留影,我们合影,我们将这一刻铸造为了永恒。小石榴曾说,“我的热爱能走多远?直到向往的风景变成走过的地方”,从此,曾经无限向往的二峰,变成了走过的地方。
峰顶高寒,不宜久停,很快我们就开始下山了。峰顶至垭口这段路,当陡峭的路段成为下坡时,更增加了难度。我看到了小石榴坐在雪上滑下去,也尝试了起来,果然,既刺激又迅捷,很快就到了垭口处。期间,由于处理一些事情,我和一位协作大哥落在了队伍最后。再后来,直至大本营,就是我不知道的了,因为,我失忆了。后来,我咨询了一位户外大神,也是一位医学博士,他说,缺氧或醉氧都会导致脑细胞受影响,可能会引发失忆。后来,我和小石榴开玩笑说,可能是二姑娘请我喝茶去了呢,为防止我泄露信息,特意抹去了我的这段记忆,哎呀,咋不信任我呢。
大约下午13:30时,精神恍惚的我,回到了大本营。随后,继续在协作大哥的守护下,选择了骑马下山(单程420元)。临近17点时,到达海子沟门口处。18点时,大巴车驶离四姑娘山镇。22点时,回到成都。至此,四姑娘山二峰之行,顺利结束。四姑娘山,虽然逐渐从视野中消失,但却与这份热爱、这份坚定,一同永久地驻留在了我心里。
我终究没能逃掉高反。说实话,在这次行程之前,我去过的最高海拔也就2000m上下,在高原地带是否高反,我不得而知。这种情况下选择攀登雪山,可以说是一种“冒险”。不过,在四姑娘山镇、从海子沟徒步至大本营,我都没有高反。当时已经有许多小伙伴因高反而头疼得厉害,我却安然无恙。我在暗自庆幸,原来,我不高反呀。可就在大本营的夜里,突然头疼起来,起初我以为是头部着凉了,便带上了帽子,却丝毫不见好转。后来,我才意识到我是高反了,急忙吃下两粒红景天。一直到启程冲顶,我都没有很好地缓过来。这,或许,正如一个小伙伴说的那样——高反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例外。当你暗自庆幸时,高反已经在不远处等你。
我曾处在失温的边缘。冲顶过程中,在低温、大风、大雪等多重夹击下,我浑身冷得厉害。纵然很大原因在于外部的环境,可我自己也犯了许多错误。我原本是预防着低温的,从上海出发时特地多带了一件羽绒。可是,在大本营时,我身穿抓绒+冲锋衣并不觉得寒冷,便将羽绒丢在了大本营。脚部也是,原本带了好几双羊绒袜,可冲顶时仅穿了一双。保温杯更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我带的是之前参加活动奖励的保温杯,质量没有保障,还没到垭口时水已经彻底凉凉。如今回头来想,幸而后来天气转晴,不然,我恐怕会遭受更为严重的折磨。
我对那段失忆的行程越想越后怕。去过二峰的小伙伴会知道,下山的危险系数远大于上山。可是,下山的绝大多数路段,我却全无记忆。如果,仅仅是后来失忆,那倒还好。可是,是不是下山过程中的我已经没有意识或者意识很弱了呢?想到这里,我就非常感谢带我下山的协作大哥,如果没有他的带领与呵护,我不知会在无意识中“飘”向何方呢?然而,协作大哥却平静地说,这是他应该做的,这就是他的职责。我无以言谢,回到四姑娘山镇后便给了他一些小费,聊表心意。
此前,我主要是在华东地区玩户外,随意惯了。虽然听闻过许多户外故事与教训,可未曾亲历过,并未真正放在心上。这次二峰之行,给了我高反、失温边缘、失忆等一个又一个重击,让我深刻地理解了“敬畏”。我也要以充分的准备,去对待每一次希冀的出行。顶峰不是终点,安全回家,才是终点。
二峰之行,顺利归来,想对同行的每一个你,说声感谢。
感谢陈六哥、周五哥、夏幺哥等协作大哥。你们的带领、你们的守护、你们的关怀、你们的鼓励,才让我们平安顺利地完成了二峰行程。二峰登顶时,原本有一百多人,可最终登顶的,只有小几十人。而我们二峰团队,15人中就有12人登顶(没有登顶的小伙伴们并非没有能力登顶,而是在特定的环境下做出了适合自己的选择),我不由得对协作大哥们的丰富经验、剽悍风格,表示大大的钦佩。
感谢同行的小伙伴们。感谢小石榴、鍬裏雲客大哥,你们与我相约出行,让我原本的“孤身赴二峰”变成了现实的“三剑客约二峰”。感谢桌童、许多尚不知道名字的小伙伴们,虽初次谋面,却给予彼此最大的热情。因为有你们,攀登二峰的灵魂之旅,多了许许多多温馨与趣味。
感谢阿运等工作人员。你们以最好的服务,帮助一个个人完成梦想中的雪山之行。
感谢马儿。虽然你们沉默不语,可我们都牢记着你们的付出。往返途中帮助我们托运行李,让我们能够轻装简行。大本营返回四姑娘山镇的途中,更是载着我们下山,让精疲力竭的我们得以踏上回家的路。
也感谢虽未同行但一直关怀我的小伙伴们。特别是Brooks,2021年已经登顶大峰的他,在我启程之前,就向我提供了非常全面的指导。行程之中,更是一次又一次发来问候。感谢在岁月长河中与你们相遇。
最后,继续copy。
山高水长,待有缘,我们再相伴,共走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