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是有形的解放碑,-座是无形的渣滓洞。
一、解放碑。
解放碑座落在老城中心,是重庆的地标建筑。
抗战时,作为中国陪都的重庆,日本鬼子的飞机轰炸了八年,但中国人民不屈不饶抗战了八年。起先民众自发在现在解放碑的地方,搭一碑形的高高的木架子,命名为“精神堡垒”,意为坚决抗日的精神堡垒。鬼子白天炸,晚上国人又修复起来。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在原址建立了现在看到的八角形混凝土碑,并命名为“抗战胜利纪功碑”。重庆解放后改为“解放碑”。
第二次世界大战,欧州战场有二个抗战领导中心,一个是莫斯科,一个是伦敦。亚洲战场也有二个领导中心,一个是重庆,一个是延安。
历史上,重庆以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闻名,而据以生,据以存。但真正守得住的不多。抗战时面对鬼子八年狂轰烂炸,而坚守到胜利,我以为主要不是地理优势,而是国人的精神意志。此碑因抗战始,因抗战胜利立。我以为可能以“抗战胜利纪功碑”更具历史意义。
我们去时己傍晚,碑四围高楼大厦林立,大商场,国际大品牌专卖店灯火辉煌,人潮涌动,无论站在哪,想拍照留影,总无法避开游人。
导游说,解放碑周围的高楼密度是全球之最,我相信,重庆本来就寸土寸金,何况这中心中的中心。可惜现在解放碑且显得十分矮小,无论哪个角度,都在摩天大楼萌影下。但是,碑相对小了,其意义永远是高大的,其精神无论多高的楼也掩盖不住的。
重庆,因其雾多紫外线弱,又因其空气湿润利于滋养皮肤,所以,重庆盛产美女,“一白遮百丑”吗,这是国人普遍的审美观。有人说“重庆美女”为重庆十大名片之首。而且,重庆人看美女创造了一个词:叫“打望”,打有用劲的意思,若不美,何必用劲呢。
解放碑当然是美女最集聚的地方,有“解放碑,打望去”之说,用重庆话说可能是压韵的,听起来一定很有趣味。但我今天“打望”不到,因为绝大多数是外地游客,而且半老徐娘据多,虽花枝招展,风韵犹存,但岁月如把杀猪刀,对美女,对所有人都一样。
二、渣滓洞。
大概受《红岩》的影响,我小时候最仰慕的英雄是被关押在重庆渣滓洞、白公馆国民党监狱里江姐、许云峰他们,大了才知是因为崇敬他们对革命事业的坚定信念,造就肉体摧残不了的刚铁般的意志。他们如耶稣一样伟大。
第三天一早,我们去渣滓洞,从南岸区酒店到沙坪坝区的渣滓洞要穿过整个重庆主城区,还必须换乘专线公交,折腾一个多小时才到。专线公交班次少,车看上去有点高档,其实就多了一张桌子,但票价要20元,高岀10倍之多。如英灵地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我们顺着队伍进去,门口有买鲜花的,我自然买了一黄菊花,手捧着花跟着队伍前行,经过好几个石壁草顶的圆岗亭,先到前院,监狱的办公区,没几间房子,也不大,印象最深的是审讯室,里面陈列着各种刑具,《红岩》里描述的都有,除插江姐手指的竹签没有。刑具很陈旧,可能是原物,看上去虽少了些血性与恐怖,但联想《红岩》,总让人心悸。
在院子一面白墙上写着一串醒目黑字:“长官看不到想不到做不到的,我们要替长官看到想到做到”。就是允许监管人员可以用一切手段审讯,虐待,鹰爪们也正是这样做的。
里面一院子是监房,第一个门口抬眼就发现“江竹筠”的名子,是排队走的,没仔细看照片。监房都是上下铺,12个一间,很挤。有一女监地面有一窟窿,里面有一铁钉。是解放后发现的,应是她们为越狱准备的工具。不怕死是英雄本色,寻一切机会求生也是英雄本色。
在最后一间房,有一小平台,上面放着不少鲜花,我也放下鲜花,三鞠躬,默然转身走岀。
出口从后山坡上转过去,发现整个渣滓洞不大,就二进小院,20来间房子,周围墙上有铁丝网,但墙不高,不象印象中的监狱。但它的影响非常深远,是体现中国共产党人的坚强意志和崇高理想的最真实典型的见证,也间接反映了国民党不仅不得民心,也惨无人道的本质,失败是历史的必然。
渣滓洞是没有碑的丰碑。
可惜白公馆没有安排去,失去了祭拜许云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