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的宜昌,暑气里裹着江水的潮气,九个家庭的行李箱在酒店大堂排起小阵——10个小朋友正围着刚碰面的同伴数背包上的户外挂件。这是我们神农架探秘之旅的集合日,与其说“集合”,不如说是一场提前开演的热闹:有人举着刚买的三峡柑橘追跑,有人蹲在酒店花坛边观察蚂蚁,而家长们则在一旁交换着“带娃徒步装备清单”,连空气里都飘着“终于要进山啦”的雀跃。
第二天一进神农坛,山风就把暑气吹得干干净净。孩子们先被祭坛旁的“千年杉王”惊得仰起头,小手贴着粗糙的树皮数年轮,有个小姑娘突然小声说:“它是不是见过好多好多探险家呀?”话音刚落,就被一阵“嗡嗡”声引向了旁边的中华小蜜蜂养殖园。
隔着透明蜂箱,护蜂人给孩子们讲“小蜜蜂的搬家故事”:“它们每年跟着野花走,神农架的春天在哪,它们就去哪。”有小朋友举着刚摘的野菊花递到箱边,被护蜂人笑着拦住:“要等它们先忙完采蜜呀,就像你们要先听完故事再玩一样。”后来去官门山看大熊猫时,孩子们倒学乖了,安安静静趴在观景台边,看“胖团子”抱着竹子打滚,有个小男孩掏出本子画:“要把它记下来,回去告诉奶奶,熊猫的爪子会抱竹子呢!”
下午的树叶手工课成了“创意大赛”。有人用枫香树叶拼蝴蝶,有人把银杏叶剪成小船,家长们在一旁看孩子们把五颜六色的树叶往卡纸上贴,忽然发现,山野里的“素材”,比任何玩具都让他们着迷。
第三天的天燕景区,才是真正的“探险时刻”。跟着护林员走进原始森林时,孩子们自动排起小队伍,谁也不吵——脚下是厚厚的腐叶层,踩上去“沙沙”响,头顶是交错的树枝,漏下的阳光像碎金,偶尔有松鼠“噌”地窜过树干,立刻有无数双眼睛追过去。
“现在要学做‘森林小卫士的陷阱’啦。”护林员叔叔蹲下来,用树枝和藤蔓演示怎么搭“防兽陷阱”(其实是模拟装置,用来教孩子们识别危险)。孩子们立刻围成圈,七手八脚地捡树枝,成品完成快来合影吧!
最让人屏住呼吸的是去金丝燕的洞穴。刚走到洞口就听见“啾啾”的叫声,借着手电筒的光,能看见岩壁上密密麻麻的燕巢,羽毛未丰的小雏鸟正探着头等喂食。“要轻轻的哦,别吓着鸟宝宝。”领队的话刚说完,10个小朋友真的踮起脚尖,连呼吸都放轻了。
第四天在神农顶遇见金丝猴时,所有人都觉得“值了”。它们就在栈道旁的树上跳来跳去,有只抱着宝宝的母猴甚至蹲在离我们两米远的枝桠上,小猴子好奇地歪着头看孩子们手里的照相机,
“它们的毛是金色的!”有个小男孩踮着脚,眼睛亮晶晶的。后来听向导说,这些金丝猴是“半散养”的,早就习惯了和守规矩的游客相处,“你们不吵不闹,它们就愿意当‘东道主’呀。”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后来再看见猴子,都只是远远地挥挥手,像跟老朋友打招呼。
第五天的大九湖,是旅途里最“野趣”的一天。刚进景区,就有个小朋友举着根捡来的钓鱼竿跑过来:“我找到的!能钓鱼吗?”家长们本想劝,领队却笑着说:“试试呗,钓上来再放回去。”
这下可炸开了锅。10个小朋友排着队,轮流握着鱼竿坐在湖边,钓不上来就互相打气,钓上来一条小鲫鱼就集体欢呼,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鱼放回水里。有个小姑娘还对着湖水说:“你快回家找妈妈呀。”后来去喂梅花鹿时,孩子们更是把“温柔”学了个透——铲子里的玉米粒举得稳稳的,等鹿儿慢慢吃,谁也不抢。
下午的皮影戏和磨豆腐,成了“亲子合作时间”。妈妈们帮着做皮影,爸爸们帮忙磨豆浆,而每天晚上的“狼人杀时间”,是大人们的休息时刻,孩子们跟着领队玩的相当尽兴!
离别的那天早上,谁都没提“再见”。孩子们在酒店大堂互相交换礼物——有晒干的树叶标本,有画着金丝猴的小本子,有从大九湖捡的光滑石子。有个小男孩突然说:“明年还来好不好?”没人回答,但家长们看着孩子们攥着彼此的手不肯放,眼里都软乎乎的。
车子开出神农架时,有孩子趴在车窗上看,忽然喊:“小蜜蜂会不会记得我们呀?”或许会吧——记得有群小探险家曾轻轻为它们停住脚步,记得有群小卫士曾跟着护林员学守护森林,记得有群小客人曾在湖边把小鱼放回水里。
这场神农架之旅,我们带回去的不只是照片和树叶标本,更是孩子们眼里闪着的光——那是山野教给他们的温柔,是自然送给他们的勇气,是十个小探险家心里,再也忘不掉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