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山位于湖南郴州桂东县与江西赣州崇义县交界处,海拔两千零六十一米,高耸入云,故得此名。其主峰区域属赣州崇义县,户外界称之“赣南第一峰”。今次徒步历时两日,第一日从湖南桂东上,傍晚到达营地,第二日下山至江西上犹县,此线路将踏过“两省三县”。
上午七时三十分从广州出发,国庆假期第四日,高速公路车流恢复平稳,没有大拥堵。到达起点的湖南桂东县泥塘村,是下午两时多。此处有一间小民宿,可以吃住,询问床位每人七十元。我们晚饭在营地开煮,一行人分派好食物,分工背负上山。稍作热身,沿水泥道路出发。
今已农历八月,过两日便是中秋,再到寒露。珠三角地区被秋老虎控制,日间晴热高温,而这里相对凉快,但晴空少云,紫外线也较强。经过左侧水塘,是沙石路面,有黄牛于此徘徊。一路行至约四公里处,到达宽阔平地。从左边进入树林小路,这小路往下降趋势。走至尽头,有两层板房楼,在此左转,过板房后,则闻阵阵流水声。再往前走,可见沿路右下方是一条宽阔的河谷,此季节水浅。站于河中央大石,向上游望去,清澈山泉沿光滑石涧流下,涌起白色小水泡花,两岸树木生长茂密,远处是高山和蓝天白云,这是一幅美丽的水彩画。再往上游一点,有一处较深潭,水面平静,清澈见底,呈翡翠绿色。用手轻触平静的玻璃水,泛起淡淡涟漪,向四周散去。
继续向前行走,有木板桥,跨过此河谷。在对岸往上走,就是水泥道路。此处左转,沿水泥道路往上行,直到大停车场。其实自驾小车的话,可直接开到这里,路牌标示着湖南齐云峰国家森林公园,海拔一千三百四十米。在停车场右侧石台阶路继续上山,这枯燥的石台阶长且陡,甚觉累,得走走停停。直到爬过了公厕,就开始进入山脊。山脊宽敞,路平,好行走。只有矮草,植被渐变枯黄,四周是层叠山群。时间已是傍晚五时四十分,右侧西边的太阳开始缓慢落下,身处山体的阴背影,投在左侧东边的山体,致使下半暗黑,只有长长山脊有日照,就如日照金山,蓝天深处有座白云,上空挂有一轮满月。
继续沿连绵起伏山坡行走,途经一片茂密芒草地,刚好夕阳西斜,黄色光芒映照金色草甸,沐浴于此,倍觉温暖动人。向前走途经界碑,直走为齐云峰,左转为江西方向。踏过宽大的石路面,前方就是营地。国庆黄金周,帐篷众多。我们的帐篷就在齐云山寺门口,寺庙用方正的麻石砌成,内供奉观音菩萨。这营地位于齐云山顶下方约一百多米,有帐篷租赁,每顶一百二十元。旁边还有小卖部,有泡杯面和饮料售卖。天色已变昏暗,其他队友也陆续到达,齐煮晚餐,开吃。
山顶夜晚,风云变幻,开头仍能观青天朗月,半夜则风雾疾呼,吹得帐篷摇晃,难以熟眠。此处手机信号偶尔收到,只是4G,这使城里人着急不安。日常无论生活和工作,皆倚手机与网络,自夸科技发达,享受便利。但反观则是,一旦暂离,就处处受阻,似乎难以生活。年青人去小卖部购泡面,将手机举得高高,也搜不着信号扫码支付,顿觉银纸的方便。人类进化,当有一种科技可以代替,人的某些功能就渐退化,我们双腿就是。
第二日五时多起床,登顶齐云山之巅,看日出。此时风雾仍未停歇,冒着大风登上山顶,已有众人等候。可惜雾气太大,六时多仍未散退,无缘观出日。唯有收拾行装,下山回程。
下山路需返回界碑处,往江西方向下撤。一路沿山脊路行走,泥面碎石路,总体平整,两边是草坡,视野开阔,走起来也舒服,一路览众山。远处一片山群,有的被云雾笼罩,近处风起云涌,随风飘散,尽头是厚白的云海,蔚为壮观。再往前走,向左侧远眺,高空布满密云,中层清澈见蓝天,下方是一众青山,山顶有白色风车。一团云雾聚集在山后,不断向上腾起,汇入高空云雾中。
经过一墙木栅栏,这是防止牛畜往外逃,进入牧场。确实,这片山野,有无尽的植被。牧场里,山坡地势更平顺,草坡点缀巨石,可以扔下背包,疯狂大叫地放纵奔跑。再向前会经过山腰崖侧路,需跨过大石,右侧是陡坡崖壁,需当心。此处风特别猛,外下侧为山坳,远处两侧有两座大山,风沿两山峡吹进山坳后,再吹袭这迎风坡面,猛烈阵风使人难以站稳。
一路向前走下石山,就到达好汉坡,海拔一千七百二十八米,旁边有牧民搭建的木棚。好汉坡,意味着这段山坡陡峭,行走艰辛。此处向前方的视野更好,一览众山和前方道路。草坡上,诸牛依旧静静地食草,似乎无视这群登山者。而登山者却考量着此牛肉必定嫩美多汁,有牛肉味。必然,在如此优越环境,吃干净的青草。
一路下撤,有泥沙路面,注意防滑。见一大娘鞭策着马往上爬,马背绑有一箱箱方便面,时走时停,山上的物资卖贵几个钱,就应理解。接着进入树林和竹林,竹林处有斜坡急弯,路面很好走。最后到达山溪桥梁,桥下可玩水。前面是光菇山农庄,可以冲凉和吃饭,冲凉收费十元。旁边有一界碑,写着江西五指峰省级自然保护区。附近有停车场。
两日行程,第一日上山,约九公里,爬升约一千米。第二日下山,约八公里。路况好走,上山主要以石台阶,下山泥路。山顶营地有帐篷出租,有小卖部补给,可以轻装前往。
回程,疲惫身躯座于大巴,窗外汽车飞驰,多少游子喜悦地赶回故乡过节,中秋是团圆的日子,当家门在开启时,世界变得温暖。古今中国人寄情于月亮,月圆则团圆。
矇视远处风景,蓝天青山下,稻田边的村庄,分外宁静。幻想走进其中,感知当地人文,语言、建筑、饮食、风俗,是有趣的体验,毕竟农村总是纯朴与善良。确实,神州大地,不同民族孕育不同文明,即使同一汉族,身处不同地域,文化大有各异。文化多样性,形成多彩的中华文明。而语言是文化的根本,自跟父母牙牙学语,掌握母语。成长后,感觉乡音的亲切,故乡的温暖。不得不认清,社会飞速发展,很多文化正面临消失。保护和爱惜人文文化,是当今世界人类文明的共识。
书于二零二五年十月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