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由于都市的沉闷、浮躁;抑或是源于内心的孤寂、压抑——携着儿时的梦幻,告别一切的一切,踏上了空旷、纯净、真实的滇西北高原。
嗅一嗅“厚重”的渗着牦牛味的空气;听一听拨弄心旋的“天籁”般的藏歌;俯身掬一朵荡漾在绿水中的白云;手指触一下挂在原始森林里的露珠,实在是一种高境界的享受!
然而,梅里雪山的被封,则添加了未能一览其英姿的遗憾。
于是,人处中年,仍执著地冀望寻觅到一些补偿。由此,用两天时间去挑战哈巴及玉龙雪山、穿越“擒锁”金沙江的虎跳峡,体验跋山涉水、直面峭壁荆棘的艰险,便成了不二的选择。
于是——
江水荡涤着孤寂;
雪山遮挡着念想;
崖壁图画着未知;
白云抒发着真情!
于是——
觉着了蓝天下大山的呼吸;
嗅着了丛林里草木的清香!
虎跳峡位于香格里拉县境东南部,横穿于玉龙雪山及哈巴雪山之间,是世界上落差最大的峡谷之一,总落差达200米,累计18个险滩,全长17公里,距丽江古城55公里、距香格里拉县城105公里、距长江第一湾35公里。
鉴于玉龙雪山与哈巴雪山挨得太近,迫使金沙江水如千万雄狮怒吼而下,奔腾而过,其气势之宏伟、力量之超凡,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第一次见识虎跳峡,是在赴香格里拉的途中,我和两位台湾设计师及一位四川的驴友共同包了一辆三菱越野车,按事先的约定,司机先将我们送到了通往上虎跳的桥头镇。
沿着山路往前不久便到了“上虎跳”的入口。寻着江水的喧嚣声,绕过曲曲弯弯的山崖,顺着陡峭的石阶小心翼翼地往下,金沙江水便象一条巨龙,跃然眼前——
江水扭动着不安的身躯,卷起堆堆白雪、咆哮着飞流而下,当遭遇“虎跳石”时,如雷鸣虎啸,掀起滔滔巨浪,刹那间、迅速被劈成左右两股,在恣意撞击飞溅后,便重又汇成一体,汹涌澎湃,夺路而去... ...
当你身临其境,你是断然不得不为之而深感震撼的!
传说,有猛虎曾凭借江中那块高13米的巨石,跃过了宽近30米的“上虎跳”峡谷,“虎跳峡”便由此得名。
由于急着赶路,便匆匆忙忙地“咔嚓了”一些照片,带着未能饱览“虎跳峡”全貌的遗憾,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上虎跳”... ...
或许就此结下了一个情节,当梅里雪山被大雪封杀后,我便匆匆地从香格里拉赶回丽江,在纳西式庭院阳光海棠客栈扔下行李后,就迫不及待地去寻找徒步虎跳峡的驴友,以实现我征服虎跳峡的愿望。我从客栈的留言板上寻觅、我从酒吧的招贴条中查找、我也在曼龄书吧留下信息,让驴友寻我... ...
次日晚餐后,徒步虎跳峡的“小分队”组成了——来自黑龙江的贾老板;来自杭州美院的吴教授;来之成都中医院的郑医生;还有在丽江混了有些年头颇有些小名气的向导小蒙古;以及我,一个来自东海之滨上海的职业经理。
我们共同研究了后两天的徒步线路,在一番争论之后,确定了将哈巴雪山的三公里处作为登山的起点。这样,既绕开了绵延起伏的28道拐,又能避开公路,挑战哈巴雪山的艰险、领略金沙江水的汹涌。
确切地说,这次是我、也是“小分队”成员除小蒙古外所有人第一次攀登“没有路”的大山。
翌日,我们不敢多带行李,每人只背了一个背包,即便如此,也第一次体会到了肩上真正的沉重!
经过小蒙古与当地少数民族自发组成的“拦路虎”的一番讨价还价,由当地少数民族的“小面的”将我们一行由桥头镇送到了“三公里”处,(小蒙古联系的由丽江开来的车,只能开到桥头镇,由桥头镇至山里的路、据说都被当地少数民族“强行霸占”了,但似乎也说的过去,毕竟那条路是少数民族兄弟们自发用血汗凿开的呀。难怪,外来的车都停在了桥头镇。)
所谓“三公里”处,其实就是碎石公路的尽头,小蒙古在前,其余的陆续跟在后面,我们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登山。脚下,是灰白色的碎石,山势约呈45度或更陡的斜面,每一步都要小心奕奕地蹋稳,不到半小时,我便开始气喘吁吁了,只是小蒙古还是一个劲地往上攀,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并一再大声喊着,“迫使”我们不能停歇,要不然,晚上便赶不到山上的客栈了... ...
腿酸是肯定的,脚步也越发沉重起来,包括小蒙古在内,所有人都喘着气、弓着腰艰难地往前爬行。一个山头过去了,又转到了迎面的山头... ...
尽管是平生头一回在攀登真正意义上的高山,但我们毕竟还是在哈巴雪山的余脉间攀爬,海拔也就三千米的样子,离雪山主峰5396米相差甚远,想想当年两万五千里长征,对红军曾经的艰辛,算是有了一些肤浅的感悟... ...
脚下的碎石不知何时换成了泥石及杂草相伴的坑坑洼洼的坡,断断续续可以远眺到一些隐在树丛间的房子,偶尔还会碰到三三两两的老外,背着硕大的行李边、喘着气边向我“hello”、“ok”地擦肩而过... ...
约过了4个半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山中的农家餐馆,谁能想象,在这遥远偏僻的农家餐馆,竟布置得艺术非常——红树枝攀爬而成的透着玉龙雪山光与影的院子;本色木搭成的造型简朴而又别致的错层楼房;被游客用各种文字涂鸦着感言及漫画的墙面;用树桩加工而成的一圈圈盘旋着纹路的餐桌和椅子... ...
邻桌的两组老外已在美美地品尝着“农家披萨”,厨房飘出的香味掺在微风中,一个劲地让我不自觉地咽着口水... ...
终于,热气腾腾的农家菜端了上来——香喷喷的红烧山羊肉、鲜滑滑的清炖金沙鱼、金灿灿的玉米糊糊、碧青青的雪山野菜汤... ... 绝对不仅仅是因为饥肠辘辘,这顿饭令我比平时多添了一大碗,小分队的其它成员也没有不添饭的,当然,肚子也就撑得胀胀的了... ...
大概是在下午的2点多,我们又出发了。
沿着餐馆外的小径、提着慌张的心,小心翼翼且毫无风度地爬过了那窄窄的、且摇晃着的小木桥。大气还未喘,眼前便是约呈八、九十度的望不到底的悬崖峭壁。乍一看,无处攀附,能落脚的也只是当地人在岩壁的腰际、用钢钎凿出的窄窄的小道,偶尔在约尺余的落脚处、仅仅系了一根细细的生了锈的铁丝,悬崖下交错着怪石、树木、杂草,屏着呼吸慌张地向下望去,看不到尽头... ...
没有别的路可走,也不可能退缩。说真的,尽管我没有恐高症,平时在大都市自己家中那20层的住宅楼隔着玻璃往下看,心也会慌慌的。然而,不知当时是因为什么,是麻木了还是着魔了,没有一丝退缩的念头,只是一个劲地大声地提醒小分队成员:看准脚下!小心!别往下看... ...
迄今想来,或许,那所谓不停的大声的提醒,也是在借着关爱他人、壮着自己的胆呢。
大概过了刻把钟,脚下所谓的通道开始宽了些,但从足有二三十米的山顶上,却疯狂泻下足有十来米宽的瀑布。在小蒙古的提议下,我们手牵着手,小心地踩着滑腻的乱石堆,一个个缩着头穿行在冰凉的瀑布中,眼看快冲出瀑布了,前面贾老板似乎是滑了一下,手猛得一拽、“呀... ... ”的一声,将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下意识地抓紧了贾老板的手,喊着“别慌!”、“别慌!
”慢慢挪出了瀑布... ... 贾老板一边擦着湿透了的头,一边懊恼地说,刚才脚一滑,将手机掉下了山崖。“还好,人没事,也就没什么事了”,我安慰到。贾老板也是个很开朗的种,“没事!”、“没事!”又笑着向前迈开了步子。
... ...
天渐渐昏暗下来了,晚霞透过丛林将树叶照成了桔红色,顺着小蒙古手指的方向,我们终于看到了盼望已久的宿营地——小蒙古一直挂在嘴上的NINA’S,也就是中峡国际青年旅社。
我们一行狼吞虎咽,少有的吃相,迄今我已记不得究竟吃了那些菜,但却记得我们吃的都好快!好多!好香!好馋!
我也忘了那天是几点休息的,但却记得那天睡的好早!好深!好熟!好畅!
次日7点,被预约的电话叫醒,不敢贪床,匆匆洗漱完毕,一队人马便聚在餐庭享受早餐:好稠的白米粥!好香的黑馒头!好有滋味的叫不出名的几碟农家小菜!
小蒙古算得上是“老江湖”了,为逃避前往中虎跳,他已廉价另雇了当地的一位老乡作我们的向导,并说,为我们去搞一只山鸡炖汤,以迎接我们的凯旋,大家都熟了,没任何疑义,让他在NINA’S等我们。
我们一行跟着当地的新向导,急速往上游的方向走了10分钟,便到了挺进中虎跳的小路口。下到中虎跳的路非常陡,需要手脚并用。我们都小心翼翼地前进,仿佛是经过了昨日的艰辛,已经有了充分的精神准备,离江边越来越近了,突然,头顶一阵乱石砸下来,不好,遇上“飞石了”,我们一个个手护着头,飞快地躲在崖边一块凸出的大石头下面,大约过了一二分钟的光景,看看似乎没有动静了,贾老板突然一声“冲啊”,一行人便又快速向江边靠拢,江水的轰鸣声逐渐清晰起来,越近江面,峡谷越发显得狭窄,仰天而望,万丈悬崖直刺蓝天。此时,李白《蜀道难》描写的情景,竟然浮现在了眼前——“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
大约过了半小时的光景,我们终于下到了江边。
江水咆哮着、吞噬着一块块岩石,急速而下,离下游二十米左右的江中,一块巨石矗立其间,任凭江水疯狂肆虐,却岿然不动!那就是赫赫有名的“中虎跳石”了。
我沿着江边的崖壁,手脚并用地攀到虎跳石边,要登上虎跳石还要走过一块小木板桥,我晃悠悠地冒着危险;踏上了虎跳石。站在虎跳石上,听着金沙江最雄浑的交响乐,感受着大自然最原始的搏击声,那一刻——什么城市的喧嚣、什么人间的计算、什么权钱的势利、什么一己的得失,全都化成了水泡泡!... ...
回程的路感觉要快很多,中午时分,回到TINA's,果然,小蒙古已炖好了鸡汤,在临江的桌位,为我们摆好了碗筷。很快热饭热菜热汤上来了,也许是饿极了,大家顾不上品尝饭菜的滋味,片刻,桌上的所有都被到进了口中,吃完饭,已经快两点了。稍事休息,我们便向渡口挺进。
渡口设在山崖边,江面宽阔且水势平缓,但却没有一艘小船。小蒙古用双手合成喇叭状,向着对岸“吼... ... 吼... ... ”地喊着,约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对岸山坡上隐约出现了两个人影,而后,向江边直冲而下... ... 接着就听到了“突突... ... 突突... ... ”的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地向渡口传来... ...
很快我们渡过了已被玉龙及哈巴雪山驯服了的金沙江,来到了对岸。翻过了眼前的玉龙雪山的余脉,绕过了宽阔的沟豁,约一小时不到的样子,我们来到了大具。不远处像是个驿站的地方,小蒙古安排的面包车已经在静侯我们了。
面包车在玉龙雪山上盘旋着、向着丽江的方向驶去。蓝天白云下,被阳光照射的玉龙雪山,又开始肆意地挥霍起了我的胶卷... ...
添加您的旅行顾问
咨询 / 福利 / 报名活动
请点击举报理由